聽表哥這麼說，我笑了起來。

「哥，你光聽說我出名了，沒好好打聽我為什麼出名嗎？」

「寧楠楠的師父，是茅山掌門的師弟方叔。」

「他一直在暗中調查黑鴉組織，被黑鴉組織報復。」

「幾次報復不成，黑鴉組織請謝雲天從地獄中放出一隻惡鬼。」

「這惡鬼從鏡中出，恰好被我第一個碰到，便化成了我的模樣。」

表哥打斷了我。

「我當然知道。」

「那鏡中鬼想在禹市吸收千年古槐的陰氣，被你召喚出的鬼差給滅了。」

我很奇怪。

「哥，你既然知道了，幹嘛還要調查謝雲天啊。」

「他給黑鴉組織乾的事情，就是召喚出一隻鏡中惡鬼唄。」

表哥瞪了我一眼。

「入行這麼久了，你怎麼還這麼單純？」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錯了嗎？

寧楠楠捏著下巴幫我分析。

「既然是交易，自然是要雙方都有利益可得。」

「如果從黑鴉組織從謝雲天手中得到的是鏡中鬼，那謝雲天從黑鴉組織手中得到了什麼？」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通這一點的。

以余秋大叔對謝雲天的描述，這人心氣很傲，錢財絕對打動不了他。

一定是得到了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他才肯幫黑鴉組織的。

能打動他的，會是什麼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一個詞脫口而出。

「萬魂祭！」

謝雲天想要從地府奪回一個女人的靈魂。

這件事情，他恐怕很早之前就想做了。

十年、二十年、民國，甚至是清朝時期他就有想過。

但未什麼一直沒有實施呢？

是能力不夠嗎？

恐怕是沒有方法！

在此之前，他並沒有威脅地府的資本，或者召喚酆都北陰大帝的方法！

為什麼現在他有了。

因為他在此之前，與黑鴉組織合作過！

萬魂祭的方法，極有可能就是黑鴉組織與他的交易！

我把這個推測說了出來，寧楠楠聽的目瞪口呆，表哥卻是很淡定。

「我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之前我並不清楚謝雲天從黑鴉組織手中得到了什麼。」

他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試想一下，萬魂祭這麼強大的祭祀之法，如果你們是黑鴉組織，肯輕易給謝雲天嗎？」

「黑鴉組織不是得到了鏡中鬼嗎……」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鏡中鬼，或者說殺死方叔，真的這麼重要嗎？

誠然，方叔給黑鴉組織造成了很大很大的麻煩，可黑鴉組織之前已經特意避開方叔了，讓他很難再偵察到絲毫有價值的東西。

明明已經避開了麻煩，為何非要置方叔於死地呢？

說不過去啊。

表哥點撥了我一下。

「鏡中鬼，像不像是贈品？」

平時我們去買東西的時候，許多商家為了多賣貨，經常會打出買一贈一的促銷廣告。

當然，有可能是買一雙鞋送一雙鞋帶……

如果鏡中鬼真的是贈品，是黑鴉組織想要順便借著謝雲天的力量除掉方叔，那謝雲天用什麼在黑鴉組織手中換到了萬魂祭的方法？

這個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

喝完酒之後，我和寧楠楠回到了酒店。

表哥則是回去找他的師兄弟們去了。

距離謝雲天的十二日之約，又少了一日。

……

時間眨眼過了三天。

金陵城這幾日一直陰沉著天，不知道是因為快要到了梅雨季節，還是其他的原因。

但有一點我非常肯定，金陵城中的怨氣，更濃郁了。

我走在街上，心中倍感壓抑。

等元氣的濃度再高几分，普通人也會受到影響。

余秋大叔趕來了，他一到金陵城，便來找我了。

現在，他正拉著我往一處地方去。

他的態度很神秘，還不讓寧楠楠隨我過去。

「咱兩個得快點了，要不一會兒就沒熱鬧看了。」

我問他。

「大叔，到底什麼事兒？」

余秋大叔神秘的說。

「看打架去！」

打架？

余秋大叔帶我到了一座山中，山下有牌。

青龍山。

在上山的路上，我們看到了一隊人。

粗略數了一下，有十幾人。

剛剛靠近，我手心中的地府鬼印，就起了反應。

我驚住了，難道……

「大叔，他們都是守夜人？」

余秋大叔點了點頭。

「電話里不都跟你說了嘛，地府不光給你下了命令，我們也收到了。」

「你們來這，難不成？」

「沒錯，謝雲天就在山中療養院里住著。」

說到這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一群守夜人的面前。

平時一個都難見的守夜人，一下見到十幾人，我真有的點回不過神來。

有人問余秋。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新人？」

余秋大叔笑著說。

「是啊，上面派我當他的引路人，今兒過來帶他見見世面。」

有人問我。

「你是叫林懸對吧？」

「我聽說你在禹市弄出了大動靜，鬼差現身了？」

「你上司是誰？」

我正猶豫著怎麼回答，余秋大叔幫我解了圍。

「是一個普通鬼捕，沒啥看頭。」

聽說只是鬼捕，其他守夜人對我沒了興趣。

「余秋，這次你動不動手？」

余秋大叔連忙擺手。

「老規矩，我只看著，不動手，要是抓住了謝雲天，地府有什麼獎勵，我都不要，都是你們的。」

有人小聲冷笑。

「膽小鬼。」

余秋大叔肯定是聽到了，卻沒有多言，臉上依舊微笑。

「咱們走吧，別讓謝雲飛跑了。」

「放心吧，跑不了，之前的守夜人都是一個一個的送命，這次我們來了十六人，看他還能如何囂張。」

十六個人，開始了行動。

我和余秋大叔跟在後面。

我小聲問他。

「這些人，能打過謝雲天嗎？」

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他們。

余秋大叔聳了聳肩。

「我勸過他們了，他們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帶你去，是讓你仔細看看謝雲天的身手，知己知彼才能贏啊。」

我苦笑。

「大叔你就不怕謝雲天殺紅了眼，把我們也一起收拾了？」

余秋大叔笑了。

「放心吧，別的本事我不如前面這些人，但論保命，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