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鞋我賣給了小魏，當然，價格不菲，幾乎讓小魏傾家蕩產。

但能與最愛的人再共處二十年，想必他是願意的。

……

表哥留給我的六件頂級陰物，就這樣賣出去了第一件。

我本以為剩下的幾件，要過很久才會再次開張，沒曾想，很快又賣出去了一件。

賣出去的不是鍍金的小香爐，也不是那盞畫有孔融讓梨的破茶碗，而是一看就很貴重的青花瓷。

這個故事，有些恐怖。

故事發生在新年的時候，茶館提前三天關了門，我帶著素素，回到了老家。

爹娘見我回來，開心的不得了。

當他們見我帶著素素時，還以為我把兒媳婦帶回來了。

爹娘已經知曉我做的生意了，我把素素的事情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娘聽得眼淚都出來了，直說真可憐。

娘問素素想吃什麼，她給做。

素素開心的像個孩子。

「我要吃紅燒肉！」

「好好好，阿姨給你做。」

娘去鎮上菜市場買菜去了，過年那兩天，菜市場是關門的，得多買些肉菜備著才行。

我讓素素跟著娘一塊去，她力氣大，給娘打打下手。

好不容易離開茶館出來玩，素素對什麼都很有興趣，歡天喜地的跟著去了。

家裡就剩我跟老爹了，我搬了個凳子，跟老爹一起在爐邊烤火。

老爹嘴裡叼著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我奇怪的問。

「爹，你不是早就把煙戒了嗎？怎麼又抽起來了。」

老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老煙槍，整天手指不離煙頭，後來娘管的嚴了，他就給戒掉了。

我記得很清楚，老爹戒煙時的窘態，他一開始只是嘴上答應，可一下地幹活，離開娘的視線，就又抽起來。

爹以為自己在外面抽就沒事了，誰知娘的鼻子靈，聞到了爹褂子上的煙味，露了餡。

娘三年沒理爹，爹喊她姑奶奶都不行，最後爹實在是沒辦法了，把偷偷藏起來的煙一把火燒了，從此戒了個一乾二淨。

老爹啥時候復吸了，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抽？

老爹笑了。

「這不是人老了嘛，你娘就不管了。」

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這樣的，爹撒謊的時候，鼻子會有小動作，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鼻子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我再三追問，老爹終於是說了實話。

原來，老爹手術留下的傷口，每逢天冷的時候，就會隱隱作疼。

老爹抽煙，是為了止疼。

這個答案，讓我心疼不已，老爹卻不在乎。

「兒啊，人老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病痛，你爹這不算什麼。」

他揚了揚手中的旱煙。

「你爹是桿老煙槍，十二歲就跟著你爺爺學會了抽煙，要不是你娘管得嚴，怕是早就抽死了。」

「這麼多年沒動它，還是香啊，你娘不管了，爹挺高興的。」

我把旱煙從爹的手中奪了過來。

「爹，你抽煙不要緊，這種旱煙不行，太傷身體了。」

我掏出手機給素素打電話，讓她在鎮上買幾條好煙回來，撿最貴最好的買！

老爹在一旁笑，也不知在笑些什麼。

素素答應了，但我聽著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支支吾吾的。

好像是有什麼話想給我說，卻又不敢說。

「素素，你怎麼了？」

「老闆，我……」

這個時候，我聽到素素身旁娘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小，似乎是怕我聽見。

「素素，阿姨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娘的聲音明顯不正常，有氣無力的。

我一下急了起來，娘離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是不是生病了？

我聲音高了三度。

「素素，怎麼回事？」

素素不敢隱瞞了。

「老闆，你快點過來吧，阿姨受驚了，她不讓我告訴你……」

受驚了？

老爹也聽到了，擺擺手，讓我趕緊過去。

我扣掉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鎮上菜市場。

菜市場人很多，卻都不是來買東西的，烏壓壓的一群人堵在菜市場門口，好像在圍觀什麼。

我很快看到了娘和素素，她們就在旁邊不遠處的糧油店門口，娘坐在一個小馬紮上，不停的揉著胸口心臟部位，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我趕忙走過去。

「娘，你沒事兒吧？」

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沒事沒事，別聽素素瞎說，娘就是不小心被嚇了一下，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娘不是那種膽小的女人，什麼東西，會把她嚇成這樣。

我看向素素，素素伸手指了指菜市場。

「裡面。」

菜市場裡面？發生什麼事了，有這麼多人圍著。

正當我準備擠進去看看時，三輛警車呼嘯而來。

其中一輛警車，剎車停在我旁邊。

駕駛室的門開了，走下一個熟悉的人。

黎光。

「黎哥。」

黎光神情複雜的看著我。

「小林，你該不會真的是咱安德版的『柯南』吧？」

我愣了一下，這話啥意思？

我想起來了，柯南不就是動畫片里走到哪人死到哪的死神小學生嘛！

「死人了？」

黎光看向菜市場。

「你沒看到？」

「我也剛趕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接到報警，菜市場死了人，你跟我一起來看看吧。」

警察來封鎖了現場，圍觀的群眾被請開了。

我和黎光一起走了進去。

隨後，我終於明白向來膽大的娘為什麼會被嚇到了。

在菜市場一家肉攤前，躺著一具屍體，一具無頭屍體。

頭在一旁，是個已經禿頂的老人，看歲數，怕是不止八十歲了。

老人家瞪著眼睛，滿臉驚恐。

他的頭顱和脖子中間的地面上，滿是鮮血。

血腥味混合著肉攤中散發出的生肉味，令人忍不住作嘔。

是誰這麼狠心，殺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還把老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兇器就扔在一旁，是切肉用的大背刀。

也只有這種大背刀，才能輕鬆把人的脊椎骨給切斷。

兇手……莫不成是肉攤的老闆？

黎光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大聲喊。

「把肉攤老闆控制住。」

很快，警察找到了肉攤老闆。

這個老闆我認識，在菜市場賣肉好多年了，是個很樸實的人。

他滿臉驚慌，說話打哆嗦。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