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去玉清峰之前,楊非望了望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間,七年來,它無甚變化,一張床,一張木椅,看起來仍是那麼暗淡無光,只是因著小乖的存在,空氣中憑空多了些許活潑的氣息。【,google搜尋】
「小乖,我走後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說罷,楊非忽爾笑了,自己這樣和它說話,它怎麼會懂。
小乖眨了眨眼,神態孤傲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主人。
楊非摸了摸小乖的頭道:「我走了,安心等我!」說罷, 輕輕掩上門……
「人齊了,開路!」長樂真人掃視了眾弟子一眼, 葫蘆朝天一扔,一個半臂大小的葫蘆瞬間變成一個長約丈許的漂浮,只見他身子一晃,轉眼就斜立在了上面。餘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法寶,朝蜀山主峰玉清峰飛去,參加七年一次的蜀山會武!
楊非望著端坐在葫蘆上的師傅,心中感慨萬千,七年前自己稚嫩的樣子歷歷在目,如今自己也能御劍飛行了,漫天清朗,白雲蒼狗,一切著實夢幻!
到了玉清峰之後,眾人在知客的安排下住進了玉清峰的偏房,偏房分東西兩院,東邊住的是此次參加會武的天門、地門、黃門門徒,住在西門的卻是玄門道靈真人教下一干弟子。由於房源緊張,楊非和眾師兄們分到了一間房,裡面放著三個板床。長樂真人到了玉清峰便與眾弟子們分開了,他自然不住在這裡。
「唉,看來只能兩個人擠一張床鋪了!」魏大力說罷,把自己的行李扔在裡邊的一張床上,一屁股坐下之後望著眾人道:「哪個跟我一床?」
他身材本極為高大,這一坐下去幾乎橫豎占了大半個床,而在他坐下去之後小床「砰」的一聲大震,隨後便「咯吱咯吱」響個不停,看起來隨時有散架的可能。
眾人俱是一驚,周星星更是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在臨窗的床上放下行李,順便拉過正在發呆的楊非道:「楊師弟,咱們一床!」
楊非坐在床上回頭望去,只見褚鐵鶴和趙懷志已霸占了剩下的一張床,整個房間只剩下正兀自唉聲嘆氣的三師兄文行書!
下午眾人將在玉清殿抽籤,以便決定自己的對手和比賽場次。楊非午飯過後,楊非一個人晃蕩到蜀山後廚,他要見個人!
「什麼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非望了望面前這個老頭,七年前的蒼老仿似提前到來一般,以至七年後他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七師傅好,我找王大道,他在,在哪兒?」不知為何,他心中竟隱隱有些不安。
七師傅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少年,半晌點點頭:「是你啊,你那位兄弟六年前就下山了。」
楊非心中一顫:「為,為何?」
七師傅道:「他得罪了一些人,在蜀山自然是待不下去了。」
楊非急道:「得罪了什麼人?」
七師傅道:「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蜀山上的任何人,他都得罪不起!」
楊非心中傷痛之極,朝他拜了拜,懇切道:「求老人家告知!」
七師傅嘆口氣:「好像是地門那些人吧,我就知道這麼多,其他的沒有了。我也老了,記性也不好了。」
楊非抱抱拳:「多謝,告辭。」
離了蜀山後廚,他便心急如焚般來到地門一眾弟子的住處,查來找去,尋摸半晌,方看到一間偌大的房間外掛著一張牌子,那是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面寫著「地門」兩個紅筆大字,奇怪的是旁邊的一間房子也掛著同樣一塊木板,他伸手朝門上輕輕敲了兩下,無人回應,半晌他方準備再敲一下,一個臉皮極黑的人掩著嘴打著哈哈道:「誰呀,何事!」
楊非忍者怒火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王大道這個人?」
那黑臉茫然道:「誰是王大道,不知道!」
楊非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七年前我和他一起拜進的蜀山,你再想想!」
那黑臉點了點頭:「我是五年前才入的師門!」
楊非急道:「那其他人呢,請幫我再叫一位師兄出來,我有事想問,王大道是我的兄弟,我們七年未見了!」
黑臉搖頭道:「諸位師哥正在午休,等他們醒來你再問吧!」說罷便把門關上了。
楊非心想既然旁邊也掛著地門,不如去那裡問問。當下便走了過去,手一搭,正準備敲下去,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不是吩咐過嗎,我休息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要過來打擾我!」
楊非嚇了一跳,便道:「打攪了師兄,我是黃門的,過來打聽一件事!」
房間裡「咦」了一聲,片刻冷冷道:「原來是長樂師叔教下的,不知有何貴幹!」
楊非聽他語氣不善,心中也自有氣,奈何自己現下有求於他,便忍氣道:「向師兄打聽一個人,七年前,王大道,你可識得?」
那人冷笑一聲道:「什麼阿貓阿三的廢物,我怎麼會識得!」
楊非怒道:「住嘴,你說誰是廢物!」
屋內安靜了一下,片刻,一陣大笑透牆傳來:「哈哈哈,有意思,當年聽家父說有一日山了來了個小子,信口要做什麼蜀山第一,你定是那個楊非吧,嘿嘿!」
楊非聽他語氣透著輕蔑,心中怒火大熾,本待發作,又覺不便,自己尚且有求於他,便冷聲道:「請問閣下,大概六七年前,可識得王大道,他原本是在蜀山後廚,後來聽說得罪了地字號的兄弟被送下了山,我想想問問當時的緣由!」
那人道:「好像是有這麼兩個人,好像是得罪了我們,就被趕出山了!」
楊非怒道:「你們把他送到哪裡去了!」
那人冷笑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楊非再也按捺不住,「砰」的一聲一拳把門打開,朝前望去,只見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正躺在一張大床之上!
那人見楊非進來,微微一怔,隨及撫床哈哈大笑:「臭小子,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張繼的房間也是你隨便可以進來的,你懂不懂規矩,難道不認識我嗎!」
楊非一愣,望著這個自稱張繼的年輕人搖搖頭:「什麼張繼,沒聽過!」
張繼大怒,從床上一躍而起,「嗖」的一聲站在楊非面前,揚起手就朝楊非臉上扇去。
楊非頭一側躲過了這掌正待還手,這時自門外飛進一個身影,擋在自己面前。
楊非望去,此人膚色極黑,正是方才在隔壁見到的那黑臉少年!
「這位師兄,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那黑臉少年一臉和氣,擺著手不停的打圓場。
楊非哼了一聲,心道又不是我先動手的,你們同門自然相互偏袒,索性想看看他們會耍什麼花招,於是並沒有說話。
張繼突然喝道:「劉秀,誰讓你進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擅自進來,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那名喚劉秀的少年忙陪著笑臉,一把拉住楊非跑了出去,楊非正待掙扎,劉秀朝楊非使了個眼色,楊非便任其拉著自己出了房間。
出來之後,劉秀不經意間長吁了一口氣,面色也恢復了之前的鎮定之色,望著楊非道:「這位師兄怎麼稱呼!」
楊非拱手道:「在下楊非,劉師兄為何要拉我出來!」
劉秀嘆了口氣道:「喊我劉師弟吧,我入門才五年,據你所說要找七年前入門的徐師兄,那肯定是比我早入門了。楊師兄有所不知,我這位張師兄,唉,不知為何,師傅一向很驕縱他,所以同門師兄弟都讓他三分,適才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楊師兄海涵!」
楊非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獨自住一間房子,便道:「劉師弟嚴重了,我和他之所以爭吵是因為我想打聽我兄弟下落之事,懇請劉師弟幫我在貴門眾師兄中打聽打聽,拜託!」
劉秀點點頭:「這個楊兄放心,小弟回去之後自會向眾師兄們詢問,時候也不早了,即將到玉清殿舉行抽籤儀式,咱們先回去吧!」
當下楊非告別了劉秀回到了本門休息的房間,只見周星星呆呆的躺在床上,見到楊非來了之後突然冒出一句:「不給進啊,你說不給進怎麼辦,楊師弟!」
楊非一愣,疑惑道:「什麼不給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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