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卡星。

  宗師大廈的最頂層。

  顧青和驚奇隊長從通道內走了出來。

  驚奇隊長問道：「至高智慧，真的自毀了嗎？」

  剛才，哈拉星如此劇烈的震動，她自然也是感覺到了。

  這就表明，至高智慧確實出了大問題。

  只是，主宰了克里帝國這麼久的至高智慧，就這樣自毀了，還是讓她感覺到一絲不真實。

  顧青點了點頭：「嗯，我剛接觸至高智慧，它就直接啟動了自毀程序，要不是我及時撤退，恐怕也要和它同歸於盡了。」

  他自然不會告訴驚奇隊長，自己捕捉到了至高智慧。

  畢竟。

  至高智慧可是整個克里帝國的智慧核心，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在他手裡，免不了又是一樁麻煩。

  而且。

  至高智慧隱藏了神魂突破達摩境的秘密，這是最大的一筆寶藏，決不能被外人發現了！

  一旦突破到達摩境，他也能像至高智慧一樣，製造出精神世界。

  甚至可以將人拉入這片精神世界，令其神魂不滅。

  驚奇隊長嘆息一聲：「真想不到，這至高智慧會以這種方式落幕。」

  她雖然已經預想到了這種結果，只是聽到顧青親口承認，還是讓她感覺有些唏噓。

  至高智慧統領了克里帝國這麼多年，如今自毀，可想而知，這會對克里帝國產生多大的影響。

  甚至，克里帝國方方面面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從此失去在大麥哲倫星系的帝國地位。

  驚奇隊長很快調整情緒，接著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就先走了，這是我的星際通訊號碼，如果有滅霸的消息，可以聯繫我。」

  她報了一連串的符號和數字給顧青。

  這比她給尼克弗瑞的聯繫方式要更加高級，可以覆蓋近六七個星系。

  這也是目前為止，宇宙中最常用的通訊方式。

  「好。」顧青點了點頭，將尼克弗瑞的通訊器，還給了驚奇隊長。

  驚奇隊長沒有多待，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薩卡星。

  她的速度本來就超光速，並且可以抵擋宇宙中的低溫真空環境，所以她基本都是肉身遊蕩宇宙，不用藉助宇宙飛船。

  『我也該回去了。』

  顧青將宗師喊了過來，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後，便直接傳送回了約頓海姆。

  宗師已經被他下了心靈禁制魔法，倒也不用再擔心他叛變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溝通至高智慧，獲取到突破達摩境的秘密！

  這就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了。

  顧青邁步走入空間通道，回到了約頓海姆。

  剎那間。

  溫度驟降，大雪紛飛。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冰原之中。

  其實，顧青也考慮過，改造約頓海姆的環境，這對他而言，並非是什麼難事。

  只是，環境的改變，無疑會讓冰霜巨人們難以適應，所以這種想法也就打消了。

  顧青回到自己的宮殿，看了眼手中蘊藏著整個克里帝國科技的晶片。

  這需要連接電腦，才能讀取裡面的數據。

  這些海量的數據，顧青暫時不打算去碰，以他龐大的精神力，估計也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化。

  還是等地球上的人才來了，交給他們去處理吧。

  他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探索這至高智慧的精神能量。

  雖然他用魔法禁錮了這精神能量，但是卻沒辦法留存太久。

  失去了那生物頭顱的支撐，這至高智慧的精神能量，正在一點點消散。

  必須抓緊時間探索。

  距離和尼克弗瑞約定的一個月，還有二十多天。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研究研究至高智慧。

  顧青神魂涌動而起，勾連神魂深處的至高智慧所化的精神能量。

  叭叭叭！

  束縛在至高智慧身上的鎖鏈，解開了幾根。

  至高智慧緩緩復甦，精神能量忽明忽暗，傳出陣陣信息：「我竟然沒死？」

  由於它現在被困在顧青的神魂深處，所以顧青自然也就明白了至高智慧想要表達的意思。

  顧青神魂震動，同樣傳出信息：「你該慶幸，當年創造你的克里人，對精神的研究並不深，沒有在你精神上設置程序，不然我想要救你都不可能。」

  「當然，失去了那巨大頭顱的能量供給，你的這團精神能量，也沒辦法存活太久了。」

  顧青並沒有選擇隱瞞，這至高智慧的神魂境界，甚至比他還要更高，自然能察覺到自己的狀態，隱瞞也沒用。

  至高智慧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你救我，肯定是有某種目的，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顧青直接開門見山道：「我需要精神進階的辦法，你是如何營造出屬於自己的精神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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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的神魂境界，已經達到了圓滿境。

  這個境界，可以說是仙人之上的天花板了！

  哪怕在天帝所在的大羅界，強者無數，也很少有人能突破到下一個精神層次。

  這不僅需要有莫大的機緣，還需要強大的能量支撐！

  正如這至高智慧，如果沒有那顆生物頭顱的話，它現在的精神能量，便支撐不了多久。

  「精神進階？」至高智慧的語氣中透出疑惑，「很抱歉，關於這點，我不知道，我從那顆頭顱中誕生，精神生來就很強大，不過這些年，我的精神便再也沒有成長過。」

  頓了頓。

  它接著道：「至於創造精神空間的辦法，我倒是可以教給你。」

  它的精神能量波動起來，磅礴的信息，傳送到顧青的神魂之中。

  令的顧青瞬間明白了製造精神空間的辦法。

  這種信息交流，已經不再拘泥於語言等等，算是交流最快最便捷的一種辦法！

  而且，不用擔心被欺騙或者隱瞞。

  因為神魂交流時，雙方的信息都是透明的，相當於是一種共享狀態。

  當然。

  現在至高智慧被心靈禁制束縛，只能單方面共享。

  「宇宙滲透？」

  顧青將至高智慧傳過來的信息，都盡數的消化。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這四個字。

  簡單點來說，就是釋放自己的精神，滲透進宇宙之中。

  每個人，都會在無形中釋放出腦電波，這些腦電波，會在宇宙中匯聚，形成一片獨特的精神力場。

  只要精神滲透進宇宙中，接觸這些力場，捕捉這些力場，掌握這些力場。

  自然而然，就能形成獨屬於自己的精神空間！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首先，這些腦電波匯聚而成的力場，有磅礴又糅雜的信息。

  其中有陰暗、有快樂、有痛苦、有絕望……種種情緒匯聚在一起，別說是掌握了，就算接觸下去，一個不小心，也容易讓自己陷入其中，很有可能變成一個神經病。

  因為這就相當於一個人體驗了千萬人的生活。

  其次，就算能讓自己的神魂保持清澈，想要捕捉這些力場，也需要自身的神魂，能精細入微。

  就像是穿針引線，要將細線插入針孔之中，不能有一絲馬虎。

  最後，也是最難的一步。

  那就是掌控立場。

  這需要龐大的精神能量。

  掌控的力場越多，需要的精神能量就越強。

  當然，所構建的精神空間也會越大。

  直至最後掌控了整個宇宙中的精神立場，甚至可以構建出媲美宇宙的精神空間！

  這就是所謂的宇宙滲透。

  以顧青現在的精神能量，未必能掌控的了一個精神立場。

  除非提升自身的精神強度，或者藉助外力。

  『達摩的另外一層意思，便是覺法，覺萬法，明眾生，方至達摩！』

  顧青忽然明白達摩境的意思了。

  在沒有理解眾生之前，是沒辦法成就達摩的！

  普通的仙人悟道都極其艱難，更不要說明眾生了。

  所以，能晉級達摩境的修煉者，才會少之又少。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了！』顧青感覺前路豁然開闊起來。

  至高智慧開口道：「以你的精神力量，已經能勉強進行宇宙滲透，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協助你，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保證克里帝國活下去，如果他們遇到滅族的危機，希望你能出手一次，拯救他們。」

  「你現在的精神能量，已經從晶片中剝離了出來，按道理已經不再受之前的程序束縛，為什麼還要照顧克里帝國？」

  至高智慧語氣平靜：「我現在說這句話，完全是出於個人的情感，而非一段沒有感情的程序，情感是最複雜的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擁有，我只知道，克里帝國如果滅亡，我會難過。」

  顧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已經是個人類，不再是智能ai了，在克里帝國的這些年，深深影響了你，讓你誕生出了情感。」

  他知道，至高智慧能有如今的精神能量，肯定不是只靠當初創造它的那段程序。

  它也實現了一定程度的自我進化。

  「我答應你，如果克里帝國遭遇滅族危機，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會出手幫他們一次。」

  顧青並沒有滿口答應下來，而是有前提的。

  如果克里帝國遇到滅霸這種級別的危險人物，顧青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應該出手了。

  他之所以答應這至高智慧，也是因為至高智慧雖然是團精神能量，但是紮根在自己神魂深處。

  等自己進行宇宙滲透的時候，可以輔助自己完成一些事情。

  當自己陷入精神力場無法自拔時，至高智慧也能適時的喚醒自己。

  「多謝。」至高智慧開口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顧青就在至高智慧的幫助之下，開始進行宇宙滲透。

  當他用至高智慧提供的辦法，神魂滲透進宇宙天地之中，只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仿佛一瞬間，整個宇宙化作了一片汪洋大海，顧青則是遊蕩在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

  這孤舟，在風吹雨打之下，尋找靠岸的『島嶼』。

  這些『島嶼』，便是無數人腦電波形成的精神力場。

  『好奇妙的感覺，有點類似於洞冥境，都是在虛無中尋找真實。』顧青有些感慨。

  他忽然想到，所謂的『冥』，會不會也是一片真實的宇宙？

  只是，這是一片精神宇宙。

  所以需要神魂踩踏在大道形成的台階之上，才能進入其中。

  不過，他現在才剛剛成仙不久，沒辦法接觸到太過高深的東西，所以也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就這樣。

  一連過去二十多天。

  約頓海姆內。

  顧青緩緩睜開雙眼，輕輕呼出口氣。

  他的神魂震動起來，似乎比之之前要更加堅韌了。

  至高智慧傳出信息：「你已經完成了第一步，只要繼續接觸下去，就能捕捉到你的第一片力場。」

  「這事急不來，我感覺我的神魂已經到極限了，需要休養一陣子。」顧青並沒有強行繼續下去。

  他這二十多天，在至高智慧的幫助之下，終於接觸到了第一片精神力場。

  這是一片小型的精神力場，只有大概十幾萬人的腦電波。

  縱使如此，也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神魂差點迷失在其中。

  好在一切都挺過來了，他現在再接觸精神立場，不會再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神魂甚至還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強，也算是一種收穫了。

  不過，他的神魂也在這精神立場的折磨下，變得有些不穩定，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

  正好，他和尼克弗瑞約定的時間也到了，是時候再去地球一趟了。

  這段時間，滅霸倒是沒有任何的動作，阿斯加德也一片風平浪靜。

  顧青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暗暗戒備起來。

  這滅霸越長時間沒有動作，就代表他謀劃的事情就越大。

  現在可以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至高智慧：「我的精神越來越衰弱，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要消散了，好在我該教你的都已經教了，哪怕我消散了，你應該也能完成接下來的階段。」

  顧青：「我會想辦法延續你的生命的。」

  他可以去請教古一，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至高智慧直接拒絕：「不，就讓我正常的消散吧，活著對我而言，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生命的真諦，也不在於它的長度。」

  顧青想了想，點頭道：「好吧，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他看得出來，至高智慧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渴望了。

  強行為它續命，反倒是折磨它。

  就在顧青準備前往地球時。

  鎮守彩虹橋的海姆達爾突然用能力聯繫他，讓他回阿斯加德一趟。

  「怎麼了？」顧青問道。

  海姆達爾道：「托爾帶了她的女友來神域，似乎她的女友體內多了一種特殊物質，想要通過阿斯加德的巫師團取出來。」

  「你知道的，王上一向不允許阿斯加德以外的人進入神域，我擔心托爾和王上起衝突，如果你在的話，還能從中調停一下。」

  他也知道，顧青最近的所作所為，深受奧丁欣賞，已經隱隱有取代托爾，成為下一任阿斯加德之王的意思了。

  如果顧青從中調停，就能避免托爾和奧丁發生衝突。

  「特殊物質？」顧青眼眸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