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臥龍摳了摳牙:「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咯。【Google搜索】」
顧青看著手裡有些破爛的書籍,封面寫著『人間道』三個繁體字。
他翻開封面,裡面赫然記錄著一行行日記樣式的文字,甚至有些還畫了圖。
「永安二十三年,夏武帝楊順率六百萬大軍與蠻族五百萬大軍在天帝山進行曠世大戰,大戰中途,兩軍被強行法祭,道盟之主,劍仙李太一,憑此一役,成功晉升為九階強者,沒有人知道,李太一早已被地府酆都大帝奪舍!」
「永安二十四年,李太一弟子燕赤霞趁著酆都大帝鎮壓天門之時,從道盟成功逃脫,至此下落不明。」
「……」
「聖歷五年,神都洛陽龍脈震動,之後很快被地府閻羅王平息,並派出手下蜈蚣精禍亂超綱,壓制龍脈。」
「聖歷十五年,燕赤霞夥同好友夏侯劍客,控制茅山叢林都廚徐貴,大鬧枉死城,營救出女鬼聶小倩,之後燕赤霞將夏侯劍客身上的黑山老妖印記嫁接到自己身上,現在正獨自承受各大叢林修行者追殺。」
「……」
顧青快速翻閱著《人間道》,其上記載了這天地間,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各種事件。
有關於地府的、有關於朝廷的,也有關於十方叢林的,很多都還是不為人知的隱秘。
上面的永安和聖歷,乃是皇帝年號。
聖歷是現在的年號,永安則是一百年前的皇帝年號了。
也就是說,如果這書上的記載是真實的話,那麼這李太一成就九階,至少已經過去一百年。
這倒是和之前燕赤霞的講述基本吻合。
顧青挑眉:「臥龍先生,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
這上面的文字,應該不是胡編亂造的,不然也不會記載他和燕赤霞大鬧枉死城了。
畢竟,他當時可是用千年槐木換了一副模樣,應該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才對。
諸葛臥龍開口道:「做夢夢到的。」
「夢到的?」顧青有些愕然。
諸葛臥龍攤攤手:「我知道這很神奇,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每次做夢,都會夢到一些離奇的事情,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了一樣,醒來後,我就將這些事情記在了空白的紙張上,然後將這些紙張裝訂成冊,取名為《人間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我信。」顧青神色平靜。
他覺得,也就只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為什麼這諸葛臥龍明明是個普通人,卻能知道天地間這麼多的事情了。
至於這背後託夢的是誰,顧青也有自己的一點猜測。
或許和天門有關。
因為地府的酆都大帝,自從奪舍了燕赤霞的師傅,劍仙李太一後,就一直鎮守在天門,從未離開過。
天門,也就是修行者修行的渠道來源之一。
其中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修行者所需的清氣。
天門被封,清氣隔絕,修行者就再也無法修煉己身,飛升成仙。
如果天門只是一個產生清氣的地方,那麼這酆都大帝,將其封禁後,也就沒有必要一直守在那裡。
其中,必有隱秘!
顧青可以大膽的猜測,這酆都大帝鎮守在天門,不止是為了隔絕清氣的產生,更是為了鎮壓一些特殊的存在。
這些特殊的存在,或許就是當年得道飛升的修行者。
自古以來,修行界就有飛升成仙的傳說。
只不過,飛升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因為那些飛升的人,之後就從未再出現過。
那麼,可不可以猜測,這些人並非真的消失了,而是飛升去了天門後的世界。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這些修行者沒辦法下界,所以當他們看到修行界被地府控制時,才用託夢的方式,傳遞信息給諸葛臥龍。
至於這個猜測是否準確,以及為什麼要傳這些信息給諸葛臥龍,因為沒有其他的信息可以參考,顧青也不得而知。
當然,顧青其實並不在乎是否真的是當年那些飛升的修行者託夢,他只需要知道,這《人間道》上記載的信息是真實的,就足夠了。
憑藉著上面的信息,他就能夠把握先機。
至少,他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裡了。
神都洛陽!
這裡乃是龍脈匯聚之地,天下十道的龍脈,都匯聚於此。
如果能將這龍脈煉化,那麼自己便能修煉出《九字真言》。
《九字真言》,對於地府的鬼怪,有強大的克製作用。
一旦修煉成功,推翻地府的把握就更大了。
「不過,想要煉化龍脈,也絕非易事,那裡有閻羅王在鎮守,它是十殿閻羅中,最強的存在,僅次於酆都大帝,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煉化龍脈,幾乎不可能。」顧青沉吟,「不過,我也並非要立刻煉化,先去洛陽,等時機成熟,再煉化不遲。」
顧青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他還有近十年的時間可以謀劃,有的是機會。
他將《人間道》這本書收入儲物符中,而後又看向手中這枚刻有『臥龍』二字的蝴蝶狀令牌,問道:「臥龍先生,這令牌又是什麼?」
諸葛臥龍道:「我根據夢裡的提示,在洛陽一處偏郊撿到的,好像有壓制龍脈的作用。」
「原來如此,倒是正合我意。」顧青微微一笑。
有了這臥龍令,那麼他到時候便可以更加輕鬆的煉化龍脈了。
就在二人聊天之時。
「周亞柄,時辰到了,準備上路了。」
獄卒拿著鎖鏈,邁著沉重的步伐,朝關押寧采臣的監牢走來。
寧采臣神色有些緊張道:「夏侯大哥,他們要來抓我做替死鬼了。」
諸葛臥龍開口道:「你個傻書生,你這位大哥可是會道術,區區凡俗的獄卒,怎麼能奈何的了你。」
顧青看向寧采臣:「想不想為你母親報仇?」
寧采臣聞言,又想到了自己被活活打死的母親,不由悲從中來:「如何不想,我就算死,也想為母親討個公道。」
顧青搖頭:「公道,從不是討來的,而是要靠自己去爭的,你不爭,就永遠被別人踩在腳下,受人欺凌!」
他覺得,寧采臣還是太過正直了,簡直和這個世道格格不入。
有必要好好改造改造他的世界觀。
寧采臣苦澀道:「民不與官斗,害我的,是這裡的縣令,我又怎麼去爭呢。」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顧青道,「書生,我和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以後能機靈一點,這次的公道,我可以給你,那麼下次呢?難道你指望永遠靠別人而活嗎?!」
寧采臣聞言,如遭雷擊,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似一直以來,他確實都是靠別人的幫助才渡過各種危機,自己一點改變也沒有。
以致於,連財不露白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從而引來覬覦,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我、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去改變的……」寧采臣結結巴巴道。
「光是努力可不夠,算了,有些事情嘴上說是沒用的……」顧青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
獄卒拿著鎖鏈,走到了監牢門口。
顧青法力涌動而出,直接施展《天龍吟》,將獄卒們控制住。
旋即。
他看向一旁的寧采臣,淡淡出聲。
「走吧,咱們去見見這位青天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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