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還沒有說話,泰山王已經一步走了下來。
直接跨到燕尊身邊,蒲扇似的大手拍到燕尊肩膀上。
泰山王嘿嘿一笑。
「你這小子,平日裡頭瞧著不吭聲不吭氣的,像個白面饅頭。沒成想,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連閻主的秘寶都敢偷。」
剛一聽說這事的時候,他還真不敢相信呢。
燕尊側身躲過了泰山王的手,臉上笑容仍舊如往日一般光風霽月。
「泰山王大人不要開玩笑了。」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泰山王拍下去的手掌,落了個空,他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站到了一旁。
秦廣王惡狠狠地瞪了泰山王一眼。
這個只知道搗亂的混蛋。
他也跟著一步走下來。
「燕尊,你身為判官,卻知法犯法,以權謀私。可知罪?」
燕尊淡淡笑了一聲,他微微昂著下巴,面上毫無懼色,冷冷的道:「我做我該做的,何錯之有?」
他彷彿沒有看到秦廣王冰冷的表情。
秦廣王沒想到,燕尊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跟自己說話,臉色不由一黑。
旁邊的泰山王豪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出聲。
「老秦,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買你的賬呢。」
秦廣王冷冷哼了一聲。
「不管你認罪與否,今天你都得跟我回陰司受刑。」
燕尊淡淡挑眉:「我何曾說過不跟你回去這種話?」
「秦廣王大人想多了。」
秦廣王……
他氣怒地一甩袖子,抬手便將手指粗的鎖鏈捆在燕尊身上。
燕尊被綁,失去了行動能力,身形略有些狼狽。
他卻仍舊站得筆直。
「跟我走吧。」
秦廣王一拉鎖鏈,要帶著燕尊離開。
「慢著!」
空間中陡然落下一聲冷喝。
燕陶從空間通道中一步邁了出來,伸手按住了秦廣王捏住的手。
她的手看似漫不經心,沒帶著什麼力道,卻死死的摁住了秦廣王。
陸之道在燕陶落下之前,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崔珏身旁。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崔珏微微點了點頭。
秦廣王右手被制,面上湧現出了慍怒之色,他一翻廣袖,袖口中湧出無數罡風,直往燕陶身上刮。
燕陶站的穩穩噹噹,身形都沒有晃動一下。
彷彿那風,都不存在一般。
秦廣王面色微凝。
他終於正視了這個落下來的少女。
「你是……那個逃脫了輪迴的燕陶?」
秦廣王眯起了眼睛。
然後,唰地轉頭看向身後的崔珏和陸之道。
「她偷學了閻主的秘法。你們竟然也沒有阻止?!」
秦廣王一眼便瞧了出來,這少女已經邁入帝皇級,他根本不是對手。
崔珏儒雅俊秀的儒生臉上一派淡然。
他合上生死簿,冷靜迎上秦廣王的目光,輕聲開口:「秦廣王大人。我是判官,不是守衛。」
「看守秘寶並非我的職責,瀆職之人可不是我。」
崔珏名義上只是判官,位居秦廣王之下。
但他手握生死簿,乃是閻王的親信。
四大判官之中,屬他權力最大。
就是秦廣王也壓不住他。
秦廣王負責維護陰司秩序,崔珏此話,隱約還有指責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