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陶腦袋已然有些昏沉,能量的過度損耗就像是抽空了她的精氣一般。
太陽穴針刺般的疼痛,眼前望見的東西亦是出現了重影。
她半跪在地上,輕輕吸了一口氣,穩住右手,落筆成字。
維持住保護模式的小七清楚此刻主人的狀況,「主人,是否要聯繫雲闊大人?」
若是有雲闊大人在……
少年理也不理,顧自寫字。
此事,絕不能讓雲闊知道。
她行此舉,已經算是任性。
少年眼前一陣陣的暈眩,口中儘是腥甜,她離開之期不遠。
這一次,便當是她送與秦縱的最後一禮了。
俊美如妖的少年薄唇輕輕扯動了下。
她從來不是默默犧牲不求回報的人。
她替人做過什麼,不論緣由,總歸得叫你知曉。
這種虧本的買賣,她倒是第一次做。
若是雲闊知曉,根本不會容許她做這種事情。
是以,燕陶才瞞著他,自己行事。
轟然的雷聲響在耳畔,幾乎將要整個酒店的人都吵得睡不著覺。
秦縱就在燕陶隔壁的房間,他微微扶著額頭,心頭莫名跳了起來。
一陣心煩意亂起來。
他微微凝著眉目,漆黑的眉目染霜,眼底光芒晦暗不明,他站起身來,長腿邁動直奔燕陶的房間。
只是站在門前,門后無聲無息。
秦縱敲門的手微微頓了頓,是睡了么?
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門前許久,沉默著,要轉身離開的瞬間又停住了腳步,面色冷硬,抬手去敲門。
外面狂風暴雨,走廊間卻是半點聲音都聽不到。
「篤——」
「篤篤——」
敲門聲在走廊間異常清晰。
秦縱等了片刻,不見迴音。
「是睡了么?」
秦縱眉心緊蹙在一處,轉身回了房間,再出門時手中握了根鐵絲。
男人握著鐵絲,插入到鎖孔中,看似隨意地轉了兩下,便聽到啪嗒的響聲。
門開了。
他伸出手,去擰開房門。
房門后似是有什麼東西抵著一般,門完全推不開。
秦縱眼眸中染了厲色,這次真正使了力氣,去推門。
門紋絲未動。
秦縱掏出手機,面無表情地按下電話。
這時候,時間約摸著到凌晨兩點多了。
戚征睡的正好呢,手機狂躁地響了起來。
鈴聲震的他煩躁地伸出手去摁掉。
剛躺下,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電話鍥而不捨地響著,把戚征的睡意擾了個乾淨。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抓起手機來,「秦縱同志,我知道你失戀了很悲傷。但你總不能拉著別人跟你一塊不睡覺吧?!」
「我在燕陶房間門口等你。」
秦縱言簡意賅地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戚征拿著手機,聽到裡頭嘟嘟嘟的響聲,嘆了口氣,認命地換衣服起來。
他過去的時候,遠遠就瞧著秦縱在開門,瞧那模樣是使了力氣的。
只是秦少將的表情可不怎麼好看,本來就是冷峻如冰的五官這會子彷彿凍結成了冰雕一般,低氣壓的模樣瞧著便不好惹。
他冷冰冰地側身站著,朝戚征望過去時,差點沒把他給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