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道長氣的鬍子亂飛，哼唧著對燕陶姆怒目而視，「啪」地右手拍到桌子上，「臭小子，不準偷窺我！」

「你這叫不尊重長輩，懂嗎？！」

小王八蛋！

燕陶眼睛輕輕眯了眯：「你以為我願意看嗎？還不是它自己要跑到我腦袋裡頭，我真的不太願意看這種事情。」

少年輕輕嘆了口氣，「浪費我的腦容量啊。」

青陽……！！！

真是……臭不要臉！

他提起拂塵，扭頭氣哼哼地奔出房。

等等——

不對啊。

「小混蛋，這是我打坐的房間，你給我出去！」

燕陶雙眸輕輕眯了下，輕飄飄掃了青陽道長一眼分分，眼神清寒。

驚得青陽嗖的蹦躂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

燕少爺站起身，桃花眸輕輕揚起，眉目清寒冷淡，「你這兒廚房在哪？」

「你不是去過嗎？就在齋房後頭。」

青陽賊兮兮地笑了下：「你不是想要把人哄回來吧？」

「嘖，這手段真是夠老——」青陽道長接收到少年清冷寒徹的目光，心咯噔地跳了下，到了嘴邊的話立刻改了，「真是夠聰明的！」

「你做的菜，肯定很好吃吧？！」

「加油！」

青陽道長雙眉極具戲劇效果地同時挑了起來，左手揮過拂塵，「騷年，我看好你呦！」

燕陶……有病。

青陽目送著少年的背影逐漸遠去，面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起來，輕輕甩過拂塵，右手成禮，嗓音飄渺，透著遠離紅塵的超凡脫俗之感，「無量天尊，真是造化弄人啊。」

「凡塵重重，皆為天定。你們本該天各一方，遠隔星河，偏有人逆天而行，瞞天過海轉死為生，成就這一番顛倒命數。」

「無量天尊，兩星相撞，道爺哪一個都惹不起，惹不起呦。」

青陽轉了身，從側門轉出去，晃悠到道觀後院裡頭。

園中，湖水波光粼粼，秦縱面對著湖水坐在石頭上，氣壓低到了孤冷的地步。

青陽道士從牆角拎起一瓶酒，晃晃悠悠著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秦縱旁邊，笑了聲，「怎麼，不知道的時候不開心，這會子知道了還心情不好？」

秦縱：「你應該還看出了別的。」

青陽的道行他很清楚，耗費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算出來的東西應該不光是這麼些。

「我倒是還算出了別的。」

「你如果還不想死，這一次就別跟著她去。」

青陽子抓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下烈酒，酒液順著他下巴滾落到衣服上。

道服的胸襟濕透了大半，他都沒怎麼顧忌，呵呵地笑了一下，「小子，這次你最好聽我的。」

「不然，你的劫難就會同她撞到一處去。」

兩相碰撞，不定誰死。

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秦縱鳳目微微一動，側過眸子去看青陽子，深邃漆黑的鳳目凌厲異常，「你說什麼？劫難？她的劫難？！」

「她怎麼會有劫難？」

秦縱下巴繃緊，平靜無瀾的眼底湧出些許清寒情緒來，語氣沉凝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