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的小聲討論，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後面，已然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語氣輕蔑，時不時地瞥過那邊的冷峻男人一眼。

出口的話，已是越來越過分。

太子山上看日出的人不少，幾乎整個護欄都圍滿了人。

這時候，還有早起的道士在山頂打坐。

不管這些人說的是對還是錯，大部分人都忍不住地看了過去。

秦縱垂首站著，男人容顏清俊冷漠，隱約中透出森冷寒意來。

此刻，這些人指桑罵槐的人是他。

秦縱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往日步步危機的邊境線上，瀰漫著硝煙的慘烈。

那些死去的人。

笑著對他說，軍人是要守一方平安，要護家國安寧。

從容赴死的戰友。

他們披星戴月，在刀與火中拼殺。

護衛的，不該是這樣的渣滓。

燕陶伸出手，握住了秦縱手腕。

力道很輕。

日出之時，天際盡頭的金光遙遠又浩大，顏色是偏向紅的燦金，濃郁到壯烈的顏色。

耳畔，那群中年人越說越過分。

到了不堪入耳的境地。

燕陶垂著的左手手指微微動了下，尚未出手，驀地剛才的簽過名的女孩兒氣勢洶洶沖將過去。

高一諾雙手掐著腰，挺胸昂頭，「大叔大媽，沒人教過你們什麼是教養嗎？背後討論人，那叫長舌婦！我瞧著你們裝的人模人樣的，怎麼一張口就變成畜生了！當你們的孩子也真是上輩子缺了大德了，投生到你們家裡，教養一定相當不好吧？」

高一諾生的可愛俏麗，說話卻是潑辣凌厲，毫不客氣。

被一個小了自己近二十歲的小丫頭指著臉喝罵，一群人臉上都陰沉沉的，為首的中年男人先一步走出去。

個頭足有一米八，身材強壯健碩，瞪大眼睛跟牛眼一般，兇相十足地往前一戳，「小丫頭片子，你太也沒教養了！」

「呵！」

高一諾瞧著對面的壯漢，絲毫不打怵，眼睛跟著瞪起來，毫不示弱地踏過去一步，冷笑著撇他，「就你這模樣的還想嚇唬本姑娘，回去修鍊個一百年再來吧！」

「我告訴你們，就你們這樣的，給秦少將提鞋都不配！還自以為是地說這說那，真以為世界上就你臉最大啊！」

女孩兒的聲音婉轉輕脆，脆生生的，還透出三分可愛來。

加上她又掐著腰，怒目而視的模樣，圍觀的吃瓜群眾們忍俊不禁地笑了下。

「你！」

中年人說不過高一諾，惱羞成怒之下，出手向高一諾抓去。

一個大男人對付個小姑娘，吃瓜群眾們瞧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紛紛開口懟他。

「兄弟，你說歸說，對個小姑娘出手可不太好。」

「就是，你們一群人呢。」

「再說了，人小姑娘也沒說錯。大家都是來看日出的，誰要聽你在那叭叭叭地胡說八道。」

「……」

壯漢被眾人一同亂懟，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地。

跟他在一起的人見狀，跟著也開口，「我老公可沒說錯。」

「就是，誰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