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闊微微笑了下，從旁邊取過溫開水遞給姜婆婆，漆黑雙眸如同遠山般清朗。

「雲闊！你給我出來！你憑什麼使喚我啊？！我不是你的奴隸！」

喬伊提著一堆東西，氣喘吁吁地奔進病房裡頭，一雙水眸轉過一圈，瞧見沙發上懶洋洋坐著的少年時，她動作微微僵了下。

聲音明顯地收斂了一些，握緊了手裡頭的東西。

她還記著上次這少年的眼神有多可怕，像是西方電影裡邊的吸血鬼一般，無邊的貴氣之中夾雜著極為駭人的惡意。

「雲、雲闊，他怎麼來了？」

喬伊聲音有些僵硬，害怕地站到了雲闊身後去，水盈盈的杏眸中滿是害怕和忌憚。

「丫頭啊，都這麼大的人了，不要瘋瘋癲癲的，穩重一些知道嗎？」

姜婆婆嘆了口氣，老人的目光挪到了喬伊面上。

喬伊伸手抓住了雲闊的衣角，眼眸略微顫抖著，「雲闊，你不是說只要我答應你配合實驗，就可以答應我合理的要求嗎？」

「你讓他出去，我保證以後的實驗都乖乖地配合你。」

喬伊眼睛睜的大大的，雲闊像極了無垠宇宙的墨藍色眼眸溫雅又冷漠，輕輕抽出了被喬伊抓住的衣角，嗓音清淡到近乎冷漠，「我說的是合理要求。」

「我的要求很合理啊！」喬伊咬著嘴唇瞪雲闊，這兩天下來，她多少摸清了些雲闊的性子。

若山般悠遠，若水般溫和。

她小心翼翼往前邁底線，雲闊都不曾說過什麼。

喬伊委屈地紅了眼睛，正準備說些什麼，沙發上的少年突然起身了。

「一個賣身的奴隸，是沒有資格提條件的。」

少年嗓音如同天籟，然而話語之中透著高高在上的冰冷漠然。

燕少爺長腿邁動，緩緩走向喬伊。

越逼近，喬伊的臉色越白。

「你、你想幹什麼？」

喬伊雙眸驚慌失措地瞪大，試圖去抓住雲闊的衣角，下一秒，少年冰涼的指尖已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近在咫尺的容顏妖異俊美，眼波流轉間都足夠讓人瘋狂。

然而，落在喬伊眼中，卻如同地獄判官一般。

讓她駭然。

「雲闊懶得跟你計較，不代表本少爺不計較，」燕陶狹長的眼尾泛出森冷涼意來，「要麼，配合雲闊的實驗。要麼，你就去死。」

「選吧。」

「殺人是犯法的！」喬伊梗著脖子喊。

燕陶微微一笑，「你現在就可以試試。」

「呃——」

喬伊脖子被冰涼的手掌掐住，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年慢慢收力的過程，吸入的空氣越發稀少，耳朵嗡嗡嗡亂響，雙手掙扎著去摳那隻手。

少年的力道越發緊了。

他不是在說笑！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我、我配合實驗，你不要殺我。」喬伊嘴唇發紫，小臉已經成了紅紫色，「別殺我……」

「早這麼著不得了。」

浪費我功夫。

喬伊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雲闊瞧了少年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叩叩——」

有力的敲門聲響起，燕陶挑了挑眉頭，「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