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寧想做什麼。
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女弟子說完后,立刻後退數步,低頭站在牆根上。
預想中的暴怒沒有到來,王昌寧捏住了椅子扶手,太陽穴上青筋隱隱跳動,聲音里壓抑著隨時都會爆炸的怒意,「你再說一遍。」
女弟子瑟瑟發抖,顫抖著開口:「戚志在準備繼禮儀式需要的東西,聽說還特意跑了一趟雲和寺,好像……好像要遵從上任門主的囑託,奉燕陶為玄門門主。」
王昌寧再不說話,然而他周身凝聚著風暴一樣的怒火,按著椅子的手竟是生生將扶手掰了下來。
清脆地「咔嚓」一聲,王昌寧怒而起身,狠命一甩,眼睛里涌動著狂風暴雨般的黑沉,「戚志他瘋了嗎?!」
這些年,王昌寧對戚志步步緊逼,驅散他門下弟子,卻沒有對他趕盡殺絕。
不是因為同門情意,念著舊情。
戚志手裡頭攥著上任門主留下的信物,王昌寧千方百計想要得到,戚志就是死扛著不說。
戚志認定,誰有七星劍,誰就是下一任玄門門主!
「燕陶不過一個野路子出身的農家小子,連正宗的傳承都沒有。就想當玄門門主,太荒謬了!」
女弟子:「師父,要我們出手阻撓嗎?」
王昌寧眼睛眯著,慢慢冷靜下來,他驀地冷笑出聲,「想成為門主,沒那麼容易。」
「我們不用阻撓他們,反而,我得幫他好好宣傳一把。」王昌寧打著如意算盤,「等到戚志下了請帖,你們跟著撒,把玄學界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全部請過去,我要讓大家看看,戚志選定的門主是怎麼樣一個貨色!」
「是,師父。」
王昌寧自覺想到了個好辦法,說不定,他多年的夙願就要靠著燕陶達成了。
他又緩緩坐回到椅子上,「等肖夜打電話回來,吩咐他立刻回來。」
燕陶頂多磋磨下肖夜,絕沒有殺人的膽子。
也確實,肖夜並沒死。
他快瘋了。
黑暗死寂的審訊室中,肖夜雙手拷在鐵椅子上,雙目猩紅得瘋狂,眼下一片青黑,已經是瀕臨崩潰的狀態了。
真的,那居然真的是移魂符!
不過一夜,他再醒來時,便換了個身體。
殺人兇手的身體。
江河坐在桌案後頭,面無表情地叩了下桌子,「蘇國家,所有的犯案證據全部在這裡了,人證也指控了你。別再垂死掙扎了,沒用過的。」
肖夜喊了一晚上,聲音都嘶啞了,他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額頭還在往下滲血,「我不是蘇國家,不是兇手……我不是蘇國家!不是蘇國家!」
江河……
「你不是蘇國家,你是誰?」
又耗了一個小時,他索性不在這浪費時間了。
推開門,副隊在外頭等著,「老大,那小子招了嗎?」
倆人往辦公室走去,隱約的對話聲傳來。
江河:「招個P,跟之前一樣,就會說一句話。」
「算了老大,反正咱們人證物證俱全,已經提起公訴了,他認不認罪都一樣。」
江河:「我也清楚,不過這小子還真奇怪。人家都喊不是我殺的,他喊我不是蘇國家……」
「誰知道呢,殺了那麼多人,可能都心理變態了吧。」
「也是,變態的思想咱們誰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