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陌生，卻也毫不在意，「還有，葯可以不用注射了。」

盛天宸愣了一秒，滿臉不可置信的問他，「你說服她了？怎麼做到的？」

他側過臉去，冷冷的瞧他，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也不該你問。」

盛天宸微微皺眉，「阿霆，你知道的，我也是關心你。」

「不必。」男人蒼白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你回房休息，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盛天宸擔憂，「可是……」

盛又霆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出去！！」

「那行，你好好照顧自己，你說的話，我會照辦的。」

盛天宸無奈之下，留下了這句話離開。

聽到關門的聲音，盛又霆再也忍耐不住，捂住自己胃部的位置，強撐著疼痛回到了床上，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他抖著手摸上床頭柜上的煙盒，咬著一根含在了嘴裡，點燃，煙火在暗色中不斷的顫動。

次日清晨，盛天宸端著粥碗進了主卧，坐在了床沿邊的椅子上，沖著柳柳溫和的笑，「柳柳，昨晚睡的好嗎？」

柳柳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雙目不再像之前，如同一灘死水，毫無半點生氣和活力。

至少在現在，他看得出來，她有了求生欲。

有了求生欲，就是一件好事，「我喂你喝點粥吧。」

她仍舊沒有什麼反應，唯有眼瞼微微動了一下，盛天宸將她的上半身抬高，把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後，然後舀了一勺清粥送到她的嘴邊，「來，張嘴。」

她乖乖的張嘴，吞下。

似乎是太久吃東西，即便是熬的並不粘稠的粥，她也覺得有些難以下咽，甚至嗆到了咳嗽起來，「咳，咳咳！！」

盛天宸立刻擱下粥碗，扶起她的身體，伸手去給她拍背，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她這才漸漸覺得好過了一些，氣順了過去。

門口處的男人瞧著這一幕，眸色冰冷的轉過身離開，果然只有那個人，能讓她有求生欲，能讓她想要活下來。

而現在的他，在她的心裡什麼都不是。

從她嘴裡說出的那些話，宛如刀子一般，時時刻刻都凌遲著她的心。

程池連忙跟了上去，「少爺，你要去哪兒？」

男人回過頭來，眉峰狠皺，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不用跟著我，把柳小姐給我看好！！」

程池不得不停下腳步來，「是，少爺。」

瞳仁里，映出男人咬著煙走掉的模樣，背影看上去是那般的蒼涼，程池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主卧里，盛天宸重新端上粥碗，眉眼溫和，「你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進食了，難免有些不適應，我特意讓廚房把粥熬得清一些，這樣比較不傷胃。」

「你喝的時候，輕輕咽，就不會再嗆到了，知道嗎？」

柳柳終於有了反應，稍稍斂了下眸。

儘管是給了他這麼細微的反應，盛天宸仍舊覺得開心，開心中又夾雜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