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死,盛又霆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哈哈哈!!」
那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那個無條件的信任她,遷就她,護著她,許諾要給她一個家的男人,死了。
死了,為她而死。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於是笑的發瘋,笑的癲狂,眼淚,卻肆無忌憚的往下掉,「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她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往門外跑去,她要去楚家,他一定還沒有下葬,他一個人在底下,一定很冷,她要去陪著他。
他說過的,他需要她,她不可以不去陪著他。
可是,為什麼她動不了了?
有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她,不要她走??
她回過頭,原來是她的一隻手腕被鐵鏈鎖住了,恨意像是在心裡扎了根的毒,瞬間開枝散葉,蔓延過全身,侵佔了她所有的細胞。
她恨,她好恨,她拼了命的想掙脫,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滿心怨毒的喊他的名字,「盛又霆,盛又霆!!」
仍舊沒有別的聲音回應她,她便開始砸房間里的東西,見什麼砸什麼,動作瘋狂,毫無意識,毫無理智,忽而發出尖銳刺耳的笑,忽而歇斯底里的哭。
卧室的門打開的那瞬,她的手裡正死死的握著一塊玻璃碎片,鋒利的玻璃碎片割破了她手心的肌膚,血就從她的指縫間滲了出來,滴落在了地板上。
和窗外的雨聲混雜在一起,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響。
「柳柳,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一道憤怒至極的聲音,驀地鑽入耳膜。
她抬眸看向門口處,滿眼的怨恨,滿腔的怨毒,「我要去楚家!!」
男人斬釘截鐵的丟出三個字,「不可能。」
眼神是同樣的怨恨。
「我再說一遍,我要去楚家!!」
「不可能!!你想去楚家,想都別想!!」
「是嗎?」
她把手裡的一條玻璃碎片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要去楚家,現在,不然我立刻就死給你看!!」
他的手握成了拳頭,握出了發白的關節,湛藍的眼眸像是鷹隼,直勾勾的,死死盯著她,「你就那麼喜歡他?」
於此同時,腳步往前,聲音冷的壓根不像人類所發出來了,好似要將天地萬物都凍結成冰,「喜歡到,都敢拿自己的命來威脅我了?嗯?」
「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麼喜歡他,喜歡到為他死都可以,更別說只是威脅你了。」
她承認了?
她竟然該死的親口承認了?
「柳柳!!」
他的異瞳變的血紅,沖著她就是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那我算什麼?」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自己胸口處,「你喜歡楚南,那我算什麼?」
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她的指縫間滲出,「你想知道嗎?你敢知道嗎?你敢聽實話嗎?」
他的瞳孔在急劇收縮,「你敢說!!」
她驀地笑了,笑的有些誇張,「我當然敢了,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