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過太多類似的電視劇，很多道理還是懂的。

豪門總是把孩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他們要留著繼承家業，把自己的家族發揚光大，而不是膝下無子，後繼無人，更何況是顧家這種頂級豪門。

可她沒有從顧媽媽的口中聽到一句責備，在她最難過的時候，顧媽媽一直在安慰她，甚至第一次說出了媽媽兩個字。

唐果兒感動得一塌糊塗，撲到顧媽媽懷裡嚎啕大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沒事的果兒，沒有人會怪你。」顧媽媽一下一下的，輕輕替她拍背，「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媽媽和爸爸都不會怪你。」

「可是我知道，你們一直想要孫子，哪怕你一個字都不說，我心裡也是清楚的，還有顧小白，他最喜歡孩子了。」

「我看得出來，因為每次他陪我逛街，在商場里碰到了乖巧的小孩，他都會多看一眼，偶爾還會逗一逗，那時候他總是笑得很開心。」

唐果兒一說，說得顧媽媽都傷感了起來，更多的是為自己做出的決定內疚，她對不住夜白，也對不住果兒，可是她沒辦法，她必須要這樣做。

「如果有，自然再好不過，可現在不能有，其實我們也並不強求。」

「放心吧果兒，我不是那種惡婆婆，只要和你夜白過得好就可以，爸爸媽媽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們這輩子幸福美滿。」

「所以果兒，你要答應我，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你都不可以離開夜白，知道嗎？」

唐果兒淚如雨下，點頭，「我不會的，顧小白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他。」

「我其實就是個這麼自私的人，哪怕我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生孩子，我這輩子依舊要賴著他。」

顧媽媽點了點頭，再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媽媽心裡就踏實了。」

至少不那麼內疚了，也不至少不那麼擔驚受怕。

她堅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敗。

至於所有的罪孽，就讓她自己去背吧。

總得有人來完成這件事，那就讓她來完成。

只是夜白，果兒，希望將來你們可以接受，也希望將來你們能明白媽媽的一片苦心，不要恨媽媽，媽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伸手，替唐果兒擦乾眼淚，「走吧，該回家了。」

分開之時，顧媽媽拉著她的手再三囑咐了一番后，用那種信任的眼神看向她，「果兒，媽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可唐果兒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回到家她的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

她坐著要哭，躺著要哭，發獃的時候眼淚也是不受自控的往下掉，她擔心得要命，她怕在顧夜白面前也這樣哭。

到時候顧小白一定會看出異常的，還會再三盤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以她的性子怎麼瞞得住，顧小白有許多的法子，逼著她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不行，不能這樣。

一直以來，都是顧小白在為她付出，她不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