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好噁心。」遲笙只覺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話說，你這變臉變的，怎麼比翻書還快？」

先前不是還生氣的要把她拽回去的嗎？現在嘴裡竟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都讓她受不了。

瞧著那雙上挑的丹鳳眼現在笑的有些傻氣，遲笙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

她把楚南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眯了眯眼問他，「你剛剛這樣問我，是不是覺得昨晚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楚南虎軀一震，眨眼睛恢復過來，立刻嬉皮笑臉道，「哪能啊，小叔怎麼可能做這麼猥瑣的事情？你可是我的侄女兒，能有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小女孩家家的，別滿嘴跑火車啊。」

聽到侄女兒三個字，遲笙扁了扁嘴，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柳柳還是你侄女呢。」

她的聲音很小，可楚南還是清楚的聽見，臉色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樣的沉默，還有他臉上憂鬱傷感的神情，在壁燈昏暗的光線下，在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寂靜中，讓遲笙覺得揪心極了。

活了十八年，在楚南面前向來胡作非為的她，第一次低下了頭，扯著他的袖口軟聲道歉，「對不起，小叔，我不是故意提這些讓你難受的。」

楚南依舊沉默不說話，遲笙就開始心慌起來，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變得這樣卑微，害怕他不要你，害怕他不理你，害怕他只是永遠把你當成小孩子。

幾秒的寂靜后，在她的滿心忐忑和不安中，她聽到了長長的一聲嘆息，同一時間，大掌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瞎倒什麼歉，你說的又沒錯。」

遲笙越發愧疚，「小叔……」

「走吧。」楚南輕巧截斷了她的話，「我送你回去。」

遲笙的心咯噔一沉，他還是要送她回去，他就這麼不願意和她待在一起嗎？

她知道他現在的心裡只喜歡她的姐姐，可是，她願意等啊，等到他把心裡的那個人，變成他。

可是為什麼他連一個等待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她紅著眼，厚著臉皮，小心翼翼的問，「小叔，都這麼晚了，能不能別趕我走？」

楚南，「不能。」

遲笙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被他的一句不能，摔成了碎片，碎成了渣，「為什麼？」

楚南垂眸，睨著她的眼道，「你先前不是問我跟誰打電話嗎？我現在就就可以清楚的告訴你。」

遲笙本來不明白楚南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話題，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瞪大了眼睛，他說，「那是你媽打來的電話。」

「我不小心接了你的電話，前腳剛跟她保證你睡客房，後腳你就嚷嚷吵死了，結果被你媽聽見了，所以我現在必須送你回去。」

「至於該怎麼解釋，你自己在路上好好想想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喝醉了酒跑來找我，就當給你長長記性。」

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