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她們的額頭,狠狠砸在堅硬的上,嘴裡不斷苦苦哀求,「少爺,我們再也不敢了!!」
「少爺,求你原諒我們這一次!!」
「少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向晴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磕頭,為什麼那麼恐懼,只是看到她們磕頭,也開始跟著磕。
「吼——」
伴隨著獸類的嘶吼,一隻兇狠的猛獸從不遠處飛躍出來,站立在了男人身邊,面目猙獰而可怕。
它窮兇惡極的瞪著面前的人,像是隨時都要置人於死地。
「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砰砰砰砰砰——」
乞求聲越來越大,磕頭聲越來越響,地板上染出了血漬。
男人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了跪在最前頭的,叫米姐的女傭,唇畔勾起了詭異的弧度,聲音彷彿冰刀一樣滲進骨子裡,「去,撕爛她的嘴——」
米姐面色慘白如死,恐懼的全身顫抖,「少爺,不要——」
話音剛落,就見猛獸的身影瞬間撲了過來。
「啊——」
她在撕心裂肺疼痛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男人看了不斷滴落在地上的血,不悅的皺眉,明顯很不高興的樣子,「拖出去,不要在這裡,打髒了地。」
「咻」的一下,猛獸叼著人,飛快的拔腿竄了出去。
其餘的人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皆是抖成了塞子。
空氣中恢復了一片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中,彷彿能聽到牙齒打顫而磕在一起發出的聲音。
視線往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傭們身上一掃,男人微微皺著眉,淡漠道,「接下來的,交給你處理。」
程池恭敬的領命,「是,少爺。」
男人抬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給程池留下了一句,「做不到我滿意,你就不必留在我身邊了。」
男人的身影剛消失在視線里,女傭們皆是癱軟的坐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打濕了,眼眸里的恐懼,終於減少了那麼一分。
還好,少爺大發慈悲,沒把她們喂獅子。
還好還好,撿回了一條小命。
「知道怕了?」
程池盯著嚇慘了的眾人,「徐管家都囑咐過你們多少次了,還敢在私下亂嚼舌根,是嫌命太長?」
有人嚇的掉眼淚,「程池哥,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哪裡有什麼以後,都收拾東西,我讓人送你們到非洲那邊去幹活。」
非洲?
誰想去那個鬼地方?
想想都可怕。
有膽小的早就哭的不成樣子,「程池哥,我們再也不敢了,你幫幫我們吧,我們真的都知道錯了。」
「叫一萬遍程池哥都沒用,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少爺饒你們一條狗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們一個個別不知足。」
「程……」
這次不過發出一個字音,就被程池厲聲打斷,「還不快去!!」
女傭們絕望,從地上起身,機械的挪動著腳步,去收拾東西。
向晴眼睛都哭紅了,她又害怕,身上又痛,又覺得倒霉和委屈,她上輩子是毀滅了銀河系了吧,莫名其妙的就要被發配到非洲?
「你,你站住。」
突然的一聲,讓向晴的腳步僵在了原地。
她看了眼程池,又看了眼自己,再次看向程池,小心翼翼的問,「是在叫我嗎?」
「對,你叫什麼名字?」
她本能的回道,「我叫向晴。」
程池問,「向日葵的向,晴天的晴?」
向晴半害怕,半畏懼的點了點頭,緊張的渾身都是汗,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程池。
程池說,「你可以不用去非洲。」
向晴獃滯。
程池繼續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盛園的管家了。」
什、什麼?
盛園的管家?
向晴石化。
「徐管家年齡大了,管不住人了,以後,盛園的事,就交給你打理了,我會重新挑選傭人,讓徐管家跟你交接工作。」
好半響,向晴才回過一點神來,呆呆傻傻道,「可我,什麼都不懂,怎麼當得了盛園的管家?」
再說了,少爺那麼可怕,她連看一眼都不敢,更別說偶爾避免不了的交流了,她沒那個膽子。
程池挑眉,「難道比起當管家,你更想去非洲?」
向晴在心中思量,程池又道,「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少爺的意思。」
向晴嚇的一顫,連忙道,「我當,我當。」
少爺的意思,誰敢不從?
程池笑了,「先把地上的血弄乾凈。」
「是是是,馬上就去。」
向晴宛如一股風般跑掉。
廚房裡,柳柳知道盛又霆在看著她。
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她始終沒有回頭,只是埋著頭做飯,手裡的動作很嫻熟,速度更是快,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不過短短半個多小時,五菜一湯就出鍋了,在空氣中漂浮著不斷勾起人食慾的香味。
她察覺到那道目光突然不見了,不由抿了抿唇,終於回頭看了一眼,只隱隱瞥見了他消失在她視線前一秒的身影。
稍稍斂了下眸,她獨自端上菜,往餐廳里去。
男人就坐在椅子上,嘴裡咬著煙,正埋頭在跟誰發信息,連她把菜端上了桌面,他都不曾看她一眼。
沒有傭人幫忙,她一個人在廚房跑了好幾趟,才把所有的飯菜上齊,走到了男人身邊,壓低了嗓音正準備提醒男人可以吃飯的時候,程池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少爺,宋少和薄少來了!!」
尾音還未落下,兩個人便大剌剌的走了進來。
下一秒,宋離誇張的大喊了聲,「卧槽,大少,你這是在吃什麼呢,真特么的香爆了!!」
當視線不經意觸及到了盛又霆身邊的人時,整個人呆在了原地,然後發出了更加誇張的聲音,「卧槽,柳柳?」
「我是不是在做夢,阿藍你快掐我一下,快快快!!」
薄藍看到柳柳,也獃滯住了,「阿離,你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宋離反應過來,沖著盛又霆吐槽,「阿霆,你太不夠意思了啊,金屋藏嬌啊,都不帶告訴兄弟們一聲。」
盛又霆不悅的皺了皺眉,冷淡的問了一句,「吃飯沒?」
本來想著這個點,盛又霆只是客套一下,誰料那兩個人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了餐椅上,齊齊回道,「沒有呢。」
然後笑著跟柳柳打招呼,「柳柳,好久不見。」
柳柳露出了客套疏離的笑意,「薄少,宋公子,別來無恙。」
柳柳的笑容,讓盛又霆覺得該死的礙眼。
湛藍的瞳眸微微一縮,聲音帶著意味不明的怒氣,「笑什麼笑,你是傻子嗎,來了客人不知道去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