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相？」左逸辰的表情，還有口中的話讓唐果兒詫異。

下一秒，她似乎明白了過來，一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溜尖，「左逸辰！」

「你，你知道了？」

「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左逸辰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唇角，「知道很難嗎？」

「只要我想，查一查不是找不出蛛絲馬跡的。」

「更何況，你跟顧太太，接觸了不止一次，還親自去了醫院。」

果然，這一切左逸辰都知道了，難怪他剛剛說出那樣的話。

想到了顧媽媽，想到了自己不孕的事，唐果兒又開始難過了起來，之前顧夜白說是他的問題，她深信不疑，還處處安慰顧夜白。

跟他說，沒關係，大不了不生孩子了，領養一兩個放在身邊，也跟親生的沒區別。

可當聽到醫生和顧媽媽的對話，知道不孕的其實是自己，而顧家必須要個親生骨肉的時候，於她而言，晴天霹靂，萬劫不復。

「果兒，這一切，你本不該瞞著顧夜白。」

「你們是夫妻，不管因為什麼，你都該坦白告訴他，想辦法一起解決問題，而不是傻兮兮的忍著心痛，送個人給他生孩子。」

左逸辰的聲音在耳邊淺淺淡淡，彷彿有魔力，「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知道真相才會這樣對你。」

「倘若他知道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你們之間還有機會可以重歸於好。」

「你應該知道，顧夜白他其實，很愛你。」雖然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認這個事實。

「可是……」唐果兒絞著手指頭，猶猶豫豫的說，「我答應過阿姨，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秘密，我不能告訴顧夜白，我向她保證過的。」

「不然顧夜白知道的話，肯定會和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我不想他們一家人的關係因為我更加糟糕。」

「更何況，叔叔身體不好，阿姨說，叔叔活不了幾年了，萬一真因為我被顧夜白氣出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才好？」

一開始，唐果兒不是沒想過說出來，但每每想到這一些，就總是心如刀絞，內疚難安，「叔叔出事，我和顧夜白一輩子還能好好在一起嗎？」

以前的唐果兒很自私，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但現在不一樣了。

任性了快三十年，她也該長大了，而不是永永遠遠都被人保護，總給別人添麻煩，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連他家人的生死都不顧。

「這就要看你在中間怎麼處理了。」左逸辰淡淡陳述，「果兒，顧夜白的情緒，你可以安撫的。」

「真相你可以告訴他，他和他家人的關係，你也可以處理得很好，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想。」

唐果兒眨了眨眼，不自信的問，「左逸辰，我真的可以嗎？」

臉頰被蒼白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可以的。」

他的語氣是那樣堅定，「果兒，我相信你。」

唐果兒的眼眶驀然一紅，她望著他，他也瞧著她。

他說，「天亮了，你就離開這裡。」

「小傻子，永遠都不要再回頭看我了，一眼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