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兮剛辦完事回來,就看到盛又霆和程池大步流星的往她這邊的方向走來,不由飛快的迎了上去,「少爺,你讓我查的已經查到了。」
盛又霆眉頭緊皺,腳下的步子並未有所放慢,只冷戾的丟給了顧錦兮一個字,「說!!」
顧錦兮跟著盛又霆的腳步,聲音染著沙啞,像是極力在壓制著什麼痛苦的事,「少爺,小依實在太可憐了,我說不出口,你還是自己看視頻吧。」
盛又霆腳步一止,顧錦兮趕緊把手機遞上去。
就在這時,三人的手機在同一時間響了,是本市的熱點新聞發來的消息。
因為顧錦兮舉著手機,所以盛又霆和程池都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新聞的標題:【盛家千金慘遭輪辱割腎,畫面血腥殘暴,附帶視頻。】
程池臉色突變,「少爺這……」
盛又霆一把奪過顧錦兮的手機,點進了新聞里的視頻,屬於女孩兒的慘叫聲,在這夜裡格外的凄厲滲人。
他看著畫面中他心疼的女孩兒跪在三個混混面前,不斷的磕頭,流著眼淚苦苦哀求,求他們放過她。
然而那三個流氓非但沒有半分同情,反而笑的一臉淫邪,抬手便拽著女孩兒的頭髮,把她一路拖到了床上,殘忍的撕掉了她的衣服,粗暴的佔有了她的身體。
女孩兒狼狽不堪的哭喊,掙扎,可卻越發激起了他們的獸慾,在她的身上越發瘋狂,興緻來的厲害的時候,甚至拿著水果刀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女孩哭的聲嘶力竭,他們厭煩了,就用繩子綁住她,把襪子往她嘴裡塞,還虐待她。
盛又霆像是被刺激到了,下頜線條緊緊繃成一條線,瞳孔不斷的急劇收縮,手指死死捏著手機,薄薄的手機已經被捏的變了形。
就在看到他們用刀子扎進女孩兒的肌膚,活生生挖掉她腎臟的時候,他狠狠的將手機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畜生!!」
四分五裂的碎片四處飛濺,甚至划傷了盛又霆的臉。
男人的模樣實在太恐怖,顧錦兮被嚇到了,連忙解釋,「少爺,這視頻不是我傳上網的,我也才剛拿到。」
男人發狂的嘶吼,「我要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程池,把所有人給我叫過來!」
程池勸解,「少爺,這就是一個圈套,我們不能上當!」
男人就像是瘋了,根本不理會程池的話,反而咬著牙,加重了語調,「全部持槍!!」
男人渾身都是戾氣,程池不敢再開腔,皺著回道,「是,少爺。」
眼看著王書記就要被拉下馬,他們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卻沒有想到這兩廝最後還要垂死掙扎一下,竟然搞到了視頻還發了出去。
他們的目的再明顯不過,這一出既能讓盛家名聲受損,噁心他們一道,還能讓少爺失控,也弄出幾條人命來,把少爺拉下去墊背。
其實少爺心裡清楚這是圈套,只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受到了刺激后。
程池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
凌晨三點半,私人醫院。
柳柳把撕成碎布條的床單和被套牢牢的打上結,確定沒有問題后系在了床腳,從窗戶拋了出去,碎布條裹成的繩子剛好落在了地面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順著繩子爬下去,趁著月色,逃出了醫院。
好在醫院並不偏僻,她出去沒多遠便找到了路。
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她坐不了車,只能靠兩條腿往宿舍跑。
身上的傷基本算是痊癒了,跑起來並不牽動到傷口,只是那個位置空蕩蕩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她跑了沒多遠,就累得不行,到後來,只覺得肺都要炸裂一般,連喘一口氣都難,無奈之下,她只好停下來休息。
少了一顆腎,連體力都沒法和以前比了嗎?!
唇邊扯出了一抹苦笑,她喘著氣抬眼看去。
深夜的街道,霓虹燈亮著,過往的車燈也亮著,夜色如此綺麗,可她站在這裡,卻只覺得迷茫,甚至渾身發冷。
倘若她回去,保安不肯給她視頻的話,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一個泥潭,越是掙扎,越是陷的深,可就算她陷到了底又如何,她絕不認輸,就算是死,死之前也要撲騰幾下。
不管保安給不給她視頻,她都要試試。
深深喘了幾口氣,她拔腿繼續往前跑,視線在一個不經意,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渾身是血的站在對面的路燈下,手裡握著一把軍刀,有血跡順著尖銳的刀鋒,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看了過來。
那雙異瞳,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像是粹著最濃烈的毒,兇狠陰鷙的盯著她,彷彿下一秒,就要置她於死地。
她驚悚的睜大眼,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逃!!
餘光恰恰瞥見了一輛駛來的計程車,她發瘋似的揮手攔車。
計程車不過剛停下,她就立刻拉車門,鑽進了副駕駛,急急道,「師傅,開車,去海湖新區!!」
司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有錢嗎?」
「我有的有的,你快開車。」
她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渾身是血的魔鬼,嚇的全身都在發抖。
「姑娘,要不你還是先給錢……」
「我把這個給你,給你!!」眼見他抬腿往這邊走來,她抖的更厲害了,哆嗦著摘下了自己的腕錶,打斷了司機的話,「我把這個給你,這很值錢的!」
聲音里夾雜著無限恐懼,「快開車,快快快!!」
「行了,你別著急,我這就開車。」
司機認出了那塊腕錶是牌子貨,便發動了車子,往目的地趕往。
車子開出去的瞬間,她看到了他逆在光影中,身上散發出的暗色戾氣毀天滅地,他的嘴唇動了一下。
她分辨出來了,他只說了一個字:死。
魔鬼,魔鬼,盛又霆是魔鬼!
她嚇的不敢再多看一眼,連忙回過頭,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兩鬢的發往下掉,手心裡早已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