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霆眉間的痕迹越發的深沉，「怎麼死的？」

還沒有聽到程池再度開口，盛又霆倒是率先聽到了楊太太鬼哭狼嚎，悲傷欲絕的聲音，「女兒啊，你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自盡了。」

「媽媽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你怎麼就不為媽媽想想，拋下媽媽一個人離開了呢？」

「你知不知道媽媽的心有多痛，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怎麼可以不要媽媽，怎麼可以？」

程池面色凝重道，「說是自殺的。」

「自殺？」

盛又霆冷笑了一聲，「行了，要是現在說話不方便的話，出了楊家再向我彙報。」

合上電話后，程池看了眼坐在楊姍的床上，老淚縱橫，像是老了十歲的楊磊，又看了眼電腦上寫好的遺書，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帶著人離開了楊家。

回酒店的一路上，程池都在腦海里回想著之前楊磊紅著眼，跟他說的話，「程先生，我沒有教育好女兒，實在太對不住盛總了。」

「姍姍平時很善良的，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因為嫉妒柳小姐，干出這種事來，歸根結底，都是我這個做爸爸失職。」

「程先生，現在我女兒的屍體剛帶去火化，我還要替她處理後事，就不能親自去給盛總賠罪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替盛總賠罪。」

「幫我求求盛總，看在我女兒年紀小，已經去世的份兒上，就消消氣，不要再跟她計較了，讓她一路走好吧。」

程池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回了酒店，再將這些事如實稟告，畢竟電話里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程池按響了酒店的門鈴，不過等了十來秒的時間，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進來吧。」

程池走進了套房的客廳，盛又霆像是剛洗過澡，穿著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香煙，稍稍抬眸，透過薄薄的煙霧睨了程池一眼，淡漠道，「說吧，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少爺，楊姍留下遺書，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自殺了，據楊磊的口頭敘述……」

淡淡的香煙味夾雜著沐浴露的清香，在空氣中縈繞。

程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道來，說到快要結束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瞧見了盛又霆衣領處露出來的吻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垂下眼，繼續道，「我回來的時候，帶了人去查監控，但是管理人員卻告訴我，監控在昨晚出現了故障。」

太多的巧合碰到一起，就不是巧合了，盛又霆深深吸了一口煙，「楊姍的遺書呢？」

程池連忙拿出手機，找出照片遞給盛又霆，「她的遺書，是寫在電腦文檔里的，第一個發現楊姍屍體的，是楊太太。」

「楊太太說，她本來是去喊楊姍吃早飯，結果看到她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她以為是楊姍學習累了，沒想打擾她，所以只是找了毛毯給她搭上。」

「然後發現她的身體都僵硬了，已然是死了多時的狀態，同時也發現了電腦屏幕上的一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