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當然知道，趙清歡嘴裡的不是件好事，指的是什麼。

是啊，盛又霆越是信任柳柳，越是護著她，越是不利於他和柳柳的感情發展，只是……

不利於又如何？

「無妨，對柳柳來說是一件好事，就行了，她要留在他的身邊，找到她想要的真相，就需要盛又霆的信任。」

趙清歡聽聞，目瞪口呆了一秒后吐槽，「你別是傻吧，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我覺得以前真是白認識你了。」

「誰說不是呢。」

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后，關上了車窗，「開車吧，我困了，想回家。」

趙清歡道，「回什麼家，陪我去酒吧喝兩杯。」

「好啊，你請客，我要喝最貴的。」

「沒問題。」

趙清歡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深夜，雨已經停了，烏雲散去，露出了清冷的月光。

「吧嗒」一聲輕響中，盛又霆走出了病房，程池畢恭畢敬的低聲道，「少爺。」

「嗯。」

喉骨里溢出低低的字音，盛又霆坐到了一旁的聯排長椅上，從煙盒裡捻出一根煙銜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

淡淡的輕煙繚繞，模糊了他的五官，可還是不難看出他滿目的倦怠。

少爺已經，好多天沒有睡覺了。

程池眉頭微皺，即使再健康的人連續的不睡覺，長年累月下來，身體總有一天會吃不消，徹底垮掉的。

視線移向面前緊閉的房門，不難看得出，現在裡面的人該是已經睡著了，可少爺為什麼沒有跟著睡？

往常只要在柳柳身邊，少爺總能放鬆下來，很輕易的就睡著，可現在已經這個點了，少爺居然還清醒著，甚至在這裡抽著悶煙？

這是什麼道理？

突然想到了什麼，程池的心中頓時瞭然，差點忘了，少爺今天去了小姐的墓園，哪年的今天，他睡著過？

而且，少爺回來的時候，唇角還帶著淤青，一看就是有人在他臉上動手了，憑著少爺的身手，能傷到他的人，壓根找不出幾個來。

他臉上的傷，該是硬生生挨下來沒有還手，這個傷他的人，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趙成景吧，每年的今天出現在墓園裡的人，除了少爺，就只剩下他了。

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盛又霆才稍稍掀眸，看向了程池，「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查到了。」

本來之前是想告訴盛又霆來著，但是他剛從墓園裡回來，心情看上去特別不好的樣子，他就忍了一會兒，

「據秦詩佳的室友認證，那把水果刀，的確是秦詩佳自己的，而且刀子拿去鑒定過了，不止有柳小姐的指紋，還有她的。」

「刀子上還鑒定出了一種新型的毒藥，跟少爺您猜的一樣，本來按理說秦詩佳應該沒有渠道弄到這種葯，但是我查了下她的手機。」

「她的葯是在出事前的兩天，在網上找了家貼小廣告的地下黑市買到的，上面的記錄雖然被及時刪除，但是被我恢復了，少爺要親自查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