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失笑，「你想唱什麼歌，哄我睡覺？」

「當然是唱兒歌了……」

現在哄顧夜白，以後哄小寶貝，一舉兩得。

「好，那你唱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我家果兒還從來沒有唱過歌給我聽呢，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以後會經常唱給你聽的……」唐果兒笑眯眯的開口哼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

她有一口娃娃音，即使到了這個年齡，也絲毫沒有丁點的改變，清唱起兒歌來再合適不過，甜美得不得了。

而她那在夜燈下閃閃發光的眼睛，他覺得比漫天的星光還要明亮，還要耀眼，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清澈純真。

所以他才不想要這雙眼睛，被俗事沾染。

那些煩惱，那些痛苦，那些背上，本不該她來承受。

「太陽慢慢向西沉，烏鴉回家一群群，星星眨著小眼睛，閃閃爍爍到天明……」

唐果兒知道，她的顧小白一定有心事，可是她不知道，顧小白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

是拿她當小孩子看，不願意讓他不開心嗎？

雖然自己很想知道，可顧小白不願意說的話，她也不會強求，她不想讓顧小白為難，不讓讓他更不高興。

她很笨，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哄顧小白開心，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式，躺在他的懷裡，望著他的眼睛，一遍遍唱給他聽，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萬小眼睛……」

「太陽慢慢向西沉，烏鴉回家一群群……」

顧夜白想控制自己，可他在她的歌聲中，卻彷彿再也控制不住，的眼眶一點點濕潤了，眼睛一點點紅了……

唐果兒瞧見異常，嚇了一跳，緊張的不知所措，「顧小白，你，你怎麼了？」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你別告訴我，你這是要哭啊！」

唐果兒從來沒有見過顧夜白這個樣子，他這樣矜貴的一個人，平時總愛眯著一雙眼睛笑，遇到再大的事都沒有紅過眼，可現在……

他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

到底是遇到什麼天大的事了啊，會讓他這樣傷心難過？

「顧小白，我你到底怎麼了啊？」

顧夜白只是這樣看著她，一直看著她，什麼話都不說。

唐果兒更加心慌了，起身一把抱住了他，把他抱著很緊很緊，眼睛跟著紅了，嘴裡開始語無倫次起來，「顧小白，你別嚇我啊！」

「我唱首兒歌，你也不至於煽情成這個樣子吧，我以後都不敢唱給你聽了，你知道嗎！」

「顧小白，你不要哭，你可千萬不要哭，你哭我會心疼死你的。」

「果兒……」

顧夜白終於重新開口了。

只是喉嚨里像是堵著一團濕棉花，低啞哽咽的不像話。

「你說，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現在都可以說，只要不是想和我離婚，我都承受得住的，真的顧小白，你相信我……」

看到唐果兒緊張成這幅樣子，顧夜白深深吸了口氣，「如果我說，我生不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