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截教找李長生一敘。
這樣的一個念頭出現在了地藏的心頭，他的身形勐然一震。
自己這是怎麼了？
又是如此猶豫不決，又是這樣懷疑西方教之法。
要是以前遇到了這樣的疑惑，他向來都是請教西方教二聖的。
為何今日……
想的都是和李長生一敘？
地藏看著地府之中的怨魂飄過，心裡沒有一絲度化的想法。
再一想以前的那一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是為什麼？
自我懷疑的跡象在他的心中不斷出現，那一枚大道因果種子的效果在地藏身上不斷發揮作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了內心的想法，精心盤坐默誦起了西方教的經典。
幾日之後。
地藏睜開了疑惑的雙眼，他的身上穿的還是袈裟，但是對於佛法提不起一絲興趣。
太極圖之中心曠神怡的感覺讓他十分留戀。
不如去找李長生一敘。
經過了幾天的自我懷疑，此等想法出現在地藏的心頭，想來是十分合理的。
「咦……」
踏出一步，地藏心有所感，似乎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周身的空氣之中還有一絲紅蓮業火的味道。
想來是此地的冥河老祖。
「冥河，出來吧。」
地藏語氣清冷，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地獄黃泉之中便是有著幽冥血海，而冥河老祖便是在血海中天生孕育了一個胎盤。
昔日的冥河見到女媧因造人以大功德成聖，便是效彷女媧之法，在血海之中演化阿修羅一族。
而此族造成的殺孽過重，地藏王帶著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八字來到了地獄，度化了好些冥河所演化阿修羅一族。
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
只要這一道血海存在，冥河老祖幾乎是不死的存在，再加上手裡的十二品業火紅蓮。
此人的實力極為強大。
「哼……」
一聲冷哼之聲響起，冥河老祖便是現身在了地藏的身前。
兩人的眼神有些相似，都是互相看不慣，之中……還夾雜了一絲疑惑之意。
地藏疑惑的是心裡不斷出的想法，而冥河老祖疑惑的是，地藏菩薩這一段時間，幾乎是閉關不出。
昔日的他，那可是念誦著經文，對阿修羅一族重拳出擊。
聽聞此人從蓬來仙島之上，論道不敵那截教大師兄李長生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麼一副模樣。
看來那李長生還有幾分本事。
「論道不敵後輩，倒是有些丟人。」
路見仇敵，那自然是抓著痛點說。
令冥河意外的是……面前的地藏還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確實如此……」
「我不如截教大師兄。」
地藏平靜地說道，就好像在闡述一個事實一般。
冥河聞言愣住了，這還是兩人見面第一次說話這麼和氣。
地藏還承認了這件事情……
今天這是怎麼了？
冥河的心中不解。
「你西方教最為擅長的不就是耍嘴皮子嗎？」
「看來不過爾爾。」
俗語有云，打人不打臉，罵人不帶家屬。
冥河老祖今日就做到了這兩點。
「西方教教義，確實有待完善。」
地藏搖了搖頭，眼中還帶著思索之意。
這一句回答，讓冥河老祖的眼中充滿了迷茫。
這要是以前，自己第一句話出口，地藏就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
第二句話出口，就應該是兩人要動手的架勢了。
怎麼今天……
地藏竟是如此平靜？
冥河老祖心中大為不解。
地藏思索一番之後，又邁出了一步，離開了此地。
這……
是自己不對勁，還是地藏的問題。
不知道是為什麼，冥河老祖的心裡也開始思考了起來這樣的問題。
「你還是地藏嗎？」
「你要去何處？」
看著地藏的背影，冥河老祖忍不住再度問出了兩個問題。
這兩個問題聽在地藏的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往哪兒去？
地藏眼中越發迷惘，隨後心中的一個光點一閃而過。
「我是地藏。」
「我在路上。」
「此次東去……向截教大師兄問道。」
地藏說完，臉上的迷茫不再。
雙手不再合十，身上的袈裟逐漸消失……
身上的金光不再，反而是仙氣繚繞，充滿了仙家氣韻，飄飄然離開了地獄。
這……
聽完了地藏的回答，看完了身上的變化。
冥河老祖一時間呆住了。
若不是地藏執念太重，說不定早就已經成佛了。
為何一次論道不敵，就變成這麼一副模樣了？
冥河老祖大為不解。
除非……
成聖！
想到這兩個字，冥河老祖臉上的迷惘消失了不少。
一定是這樣，地藏一定是看到了真正成聖的契機。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此般作態。
昔日的冥河老祖創造阿修羅一族，想的便是成聖，今日有一個成聖的機緣擺在了面前。
那想必是要爭取一下的！
截教大師兄李長生……說不定就是我冥河的成聖機緣！
思索一番之後，冥河老祖踏出了血海！
這還是無盡歲月之中，他的第一次出世。
……
小鎮外的青山。
李長生的那一道化身走在了上山的石階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位的景色。
人間的靈氣，自然是比不上蓬來仙島的，可是卻多了幾分人氣。
抬頭望去，山上還有一座小道觀。
想來這就是人間的修士。
李長生的身形澹然，一下子騰雲駕霧而起，青山石階挑著柴火的新人臉色依舊不變，完全沒有看到他。
來到了小道觀放書的地方，李長生看到了幾本有些眼熟的書籍。
小五行遁術……
陣法總綱……
這些東西雖然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明顯的作用，但是名字聽上去有些耳熟。
嘆了一口氣，李長生一躍便是來到了山巔，望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城池。
這邊是商朝的國都，朝歌。
不知道紂王這個時候，有沒有遇到一個名為妲己的女子？
呼吸之間，李長生探查了一番，大概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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