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南思弦被冊封為郡主,太子殿下也極力想保南家,可是經不住那些動了歪心思的人從中作梗。【Google搜索】
終於在除夕前的半個月,南世忠剛能下地走路時,南家再次被大理寺的人包圍。
「你們這是幹什麼?」南思弦扶著南世忠站在一旁。
大理寺卿根本就不把這個郡主放在眼裡,輕輕的拱了拱手,「郡主息怒,下官也是奉命行事,還請郡主不要為難下官。」
奉命行事嗎?這奉的是誰的命?
南思弦皺了一下眉頭,知道她現在根本就攔不住他們把人帶走,還有可能落一個抗旨不尊的嫌疑,要是連自己也進了監獄,爹爹就更加沒有希望了。
見南思弦的態度沒之前強硬,大理寺卿也軟了態度,「郡主請放心,下官只是帶南老爺回去審問,若是南老爺真的是無罪的,那跟下官走一趟又有什麼關係呢?」
言下之意,如果不跟他走,就是心裡有鬼那就怪不得他了。
「好,我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南思弦做出退步。
「自然,下官只帶南老爺一人回去,若非必要,下官不會前來打擾夫人和小姐們。」
南思弦想了一會兒,低頭小聲對南世忠說道:「爹,您先跟著他去,我相信他也不敢再對您用刑。還有,您放心,弦兒一定救您出來。」
南世忠默默點頭,抬眼看著南思弦的雙眼中有著說不清的意味。
「還有,我爹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
「這個……下官做不得主,還請郡主不要為難我們工作。」
「大人應該記得,我爹之前又受過重傷差點沒了性命,如今還在繼續用藥,我要確保每天能給爹送藥。」
「這個好說。」
如此,南思弦也不能拘著人不放,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人帶走。
大夫人受不了刺激,當場就昏了過去。
幸好潘若芸還在府里,當即診脈之後對南思弦搖搖頭,示意她無事。
南思弦鬆了一口氣,讓人把大夫人送回了屋子,潘若芸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還以為你這個郡主多了不起,連爹爹都保不住,也不過如此。」南瓊妃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南思弦聽了她的話心裡也是難受的緊,暗暗握住了自己的雙手,也轉身離開了。
南妙蘭自從回南家之後就一直住在南思弦院子裡,兩人形影不離的,倒是更像一對姐妹。
現在看到南思弦心情不好,南妙蘭幾步追上去,寬慰道:「大姐不要難過,姐姐說話向來口無遮攔。」
「我沒事。」南思弦自嘲一笑,「她說的也沒錯啊,我這個郡主的確沒用。不到救不了爹爹,還讓娘擔心。」
「不是,大姐保住了我們啊。」南妙蘭柔和的笑道。
南思弦想了想覺得這話沒錯,也扯了扯嘴角。
南世忠一被帶出南家就被人蒙上了眼睛,然後推進了街角的一輛馬車上。
大半個時辰之後,有人過來把他拽下車,帶著他進了一座園子。
園子裡正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身姿妙曼,正背對著大門,看著白茫茫一片的花圃。
「主子,人已經帶來了。」
女子聞言並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擺了擺。
來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南世忠的黑不摘了。
南世忠適應了一下光線,在看到那紅色的背影之後,原本清明的雙眼一下子就被慌張代替。
那女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她臉上戴著的銀色骷髏面具,駭人的很。
南世忠下意識的咽咽口水,結巴道:「你,你是什麼人?」
那女人輕哼一聲,「你還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聲音似乎是經過處理的,低沉暗啞,從面具中傳來,有些空曠的感覺。
南世忠膽小如鼠般的匍匐在地,不敢出聲。
那女子蔑視的撇了他一眼,轉身坐在了藤椅上,喝了下人遞過來的茶,才繼續開口問道:「聽說你是因為一本詩集被抓的?」
「……是」
「那本詩集裡面有什麼?」
「我,我不知道,那不過是撲通的詩集……」
「一派胡言!」女子憤怒道:「要是真是一本普通的詩集,怎會惹來殺身之禍?我勸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保你一家大小性命,不然,我定在朝廷之前取了你們性命。」
南世忠心裡有了計量,開口道:「姑娘如此神通廣大,要是不相信,大,大可以去大理寺將詩集找出來翻看便知。」
「你當我沒這麼做嗎?」女子一拍藤木,起身走到南世忠面前,「其中的秘密在哪兒?」
一股幽香從女子身上傳來,南世忠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些熟悉,但具體在哪裡聞過就記不清楚了。
「說!」
「我,我真的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我爹傳給我這本詩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直說這是祖上傳下來,要我們修身養性的。」
南世忠說完就趕緊衣領被人攥住,趕緊求饒道:「姑娘饒命,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要是姑娘不相信,就是殺了我我也是這麼個答案。」
女子沉吟了片刻將人放開,轉身對下人吩咐道:「把人送回大理寺。」
接著,南世忠就又再一次被人蒙上了眼睛,推上馬車離開了園子。
等人一走,大理寺卿趕緊上前問道:「主子,現在怎麼辦?」
「南世忠不可以死!其他的,去把恭親王請來,我要和他好好商量商量。」
「是。」
自南世忠被抓走之後,大夫人就一直昏迷不醒,南思弦在旁侍奉。
「別擔心,大夫人是受了刺激,氣血攻心才會昏倒。喝了我開的藥,再好好休息,不出三天就能下地了。」潘若芸收了銀針,開了方子讓人去抓藥。
南思弦感激的看著她,「真是幸好有你,不然我非得急死。」
潘若芸笑笑,拉著她走出房間,才開口道:「南老爺被抓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也不知道。」南思弦惆悵的很。
「按理說,太子殿下是站在你這邊的,他不會下令讓人來抓南老爺,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不如你去找殿下問問,可別到時候有了不必要的誤會。」
潘若芸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南思弦,她差點就真的要把這件事怪在洛雲飛頭上了。
「你說的對,只是我娘她……」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夫人的。再說了,大夫人的病就是因為擔心南老爺,要是知道南老爺沒事對她的病有好處。」潘若芸解釋道,臉上一派溫柔的笑。
南思弦想了想,點頭應下了。
她一直等到深夜,等人晚上睡熟了,才離開自己的房間。
南思弦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宮裡。
自那天她深夜進宮,之後被太子殿下親自送回南府之後,守宮門的將領已經在心裡暗暗記下,這會兒見人過來,二話不說就把人領去了東宮。
洛雲飛正在批閱奏摺,得知南思弦來了,他趕緊讓人進來。
南思弦的來意洛雲飛並不知道,只是見她又是深夜來訪,思緒不由的就回到了半個月前的那次。
那一次兩人鬧的不愉快,還害了人受罪。一直到第二天兩人一起用膳,她才說明了來意。
她把恭親王去找她的事情都告訴了他,連著他說的話也一字不差的說了。
雖然當時他不屑一顧,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麼,可心裡到底是留意了些。
「不必多禮,這麼著急尋來,可是府里出事了?」洛雲飛上前阻止了她行禮,急切的出聲詢問。
「是。我爹又被抓走了。」
「是何人?」
「大理寺卿帶來的人。」
洛雲飛聽了她的話眉頭緊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大理寺卿並未向他提出這件事,就連摺子也是沒有的。
這些人還真是當他這個監國太子形同虛設,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情!
南思弦注意到了洛雲飛的神情,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她看向他,問道:「這是有人要對付我們南家嗎?」
這一問也正是洛雲飛想要知道的。
「南老爺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南思弦心裡「咯噔」一跳,要告訴他嗎?關於那本詩集的事情?
不,還不是時候,她現在不能說,那可是唯一救南家和爹的籌碼,她不能輕易示人。
想著,她搖搖頭,「我爹一向膽小謹慎,在商界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我真的不知道是誰要害他。」
這股說的半真半假,卻是南思弦現下能說的全部。
洛雲飛心思活絡,從南思弦的話里延伸開來,突然就想到了那本被稱作是「反書」的詩集。
「可有興趣夜探大理寺?」洛雲飛微笑著提出邀請。
南思弦眼睛一亮。
當晚,在獵影的幫助下,洛雲飛和南思弦成功進入了大理寺。
「怎麼樣,你找到沒有?」南思弦小聲的問道。
洛雲飛蹙眉,搖了搖頭,「奇怪了,按理說所有未結案子的卷宗和證據都是放在這裡的,怎麼其他的都在,偏偏少了那本詩集。」
南思弦一想到可以見到爹了,趕緊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