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灰歌揉捏著簌簌的小圓臉,也不管簌簌是不是能聽懂她說話:「只是這次怕是必不可免的要遇上那兩個人了。」
姬子騫的效率很快,不到片刻就帶著一排的小太監們端著食盤魚貫而入,最後跟著的就是上次去冊封玫落的李總管。
姬子騫殷勤的幫秦灰歌拉開椅子,又幫她擺好碗碟,熱切的跟她介紹著這宮裡他認為好吃的東西。
可巧,他說的每一樣飯菜恰好都和秦灰歌胃口,這個微妙的巧合讓秦灰歌那怪異感再次浮現。
李總管悄悄的撇過臉,旁邊的小太監看到堂堂李總管那雙笑眯眯的眼睛裡,此刻卻盛滿了淚花,不禁懷疑自己眼花了,使勁的揉了揉。
姬子騫心裡樂開了花!不愧是他的女兒,連口味都和他一模一樣!他還時不時的逗弄簌簌幾下,惹的小娃娃一會兒沖他笑,一會兒沖他生氣的,他自己沉浸在其中不亦樂乎!
這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其樂融融!賓客盡歡!
姬子騫一高興,竟然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這下一旁的小太監確定了,李總管是真的哭了,應該是喜極而泣!
吃的再多這頓飯也有吃完的時候,姬子騫戀戀不捨的放下碗筷,不知道該用什麼藉口留下秦灰歌。
他心下忐忑,他不知道出身仙門的女兒是不是不想認回他這個父親,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對自己的父母有沒有怨恨,或者乾脆就覺得是他們故意丟棄的她?思至此,惆悵萬分。
秦灰歌也不急著走了,雖然猜到了他國主的身份,但是卻對他沒有那份對於國主的敬畏,還是以前的叫法:「姬大叔。」
「嗯?」姬子騫坐正身子,等待著告別的話語傳來……
秦灰歌說:「姬大叔,我看你身體似乎是有暗疾?」
「好……」姬子騫一臉沉痛的點點頭。
秦灰歌腦門上冒出幾個???
李總管不忍直視自己主子,連忙說道:「是啊,主子他……曾經遭人暗害,命是保住了,力量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但是這暗疾卻無論如何都去除不掉,每每到暗疾發作的時候,主子他都要艱難的忍受著劇痛……這平常的藥也換了很多種,可幾十年下來,哪種藥都有抵抗性了,也就主子倔,現在乾脆也不吃藥,硬生生的扛著……」
秦灰歌無意識的面上顯露出擔憂,她剛還想著沒有多麼嚴重呢,現在一聽到這哪裡是不嚴重啊,這分明是重入骨髓了啊!
「啊?哦,沒……沒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別擔心……」姬子騫看不得秦灰歌皺眉的樣子,乾巴巴的開口,可他開口還不如不說。
秦灰歌嘆氣,「這樣吧,恰好我先前央著我師姐幫我煉製了很多靈丹妙藥,我暫且留下來幫姬大叔試一番吧。哦對了,我師姐是世人稱為醫毒聖手的銀清,你們應該聽說過。」
「銀清?那個傳說神龍不見尾,能醫死人肉白骨的銀清?」李總管比姬子騫還激動。
秦灰歌想了想點點頭:「是她。」
「主子,你……你這暗疾……」
姬子騫正愁沒有什麼辦法留下秦灰歌,這下好了!都不用他找藉口了,果然還是女兒貼心!他連忙應道:「那就勞煩你了。」
「不麻煩的,都是現成的丹藥,只是吃下去的後果我不能完全保證,所以要親自為你**,萬一有個什麼事情,我也好出手相助。」
「好好好,勞煩您了。」李總管就差跪下來給秦灰歌磕頭了。
姬子騫好笑:「我的屬下都是這樣,你,你別見怪。」
秦灰歌淡笑:「姬大叔的屬下們都是好的。」
「那我叫人給你安排地方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儘管和我說,老李,你親自去小姐身邊伺候著!」
秦灰歌當然看得出來這李總管的身份地位之高,剛想開口拒絕,就被李總管打斷。
「是!」李總管開開心心的領命。
「……好吧。」無奈人家都不覺得麻煩了,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姬子騫兜兜轉轉還是把心裡想問的問出來了:「這孩子是……」
秦灰歌溫柔的笑了笑:「我女兒,秦涵清,小名叫簌簌,簌簌,打聲招呼。」
簌簌抱著自己的小手手在那裡嗦著,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反應了一會兒,才可可愛愛的說:「簌,好,你好……」
姬子騫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真乖,讓……爺爺抱抱?」算了算了,反正外公和爺爺都一樣……
簌簌立刻回身抱住秦灰歌的脖子,將小臉兒埋進她的肩窩。
秦灰歌哭笑不得,她發現簌簌一緊張就會做出這個動作,她第一次見到簌簌的時候她就在鑽樹洞。
「您別介意,這孩子第一次跟我出山門,怕生。」
「不會不會,小傢伙很可愛。」姬子騫不在乎的笑笑,來日方長,他做外公的不急,才不急!真的!
就這樣秦灰歌就在這裡住了下來,並和姬子騫約定讓他調養三天,三天後開始給他用藥,。
秦灰歌望著這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棲暉宮
「李總管這……」字跡總感覺有點熟悉……
「小姐,這就是您日後居住的地方,有什麼不妥的可以儘管和老奴說,老奴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您辦好。」李總管謙卑的說。
秦灰歌輕咳一聲:「其實不用這樣,我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段時間就好了……」而且這棲暉宮……聽起來有什麼特殊含義一樣……
「您說的哪裡話,既然您能治好我主子,那別說是這棲暉宮了,就是您想住我主子的宮殿,老奴都得去將他趕出來,把您迎進去。」話落,李總管年近古稀的臉上竟然出現了躍躍欲試的意思。
秦灰歌趕緊拒絕:「不用了不用了,這裡挺好的,呵呵,挺好的……」
「您放心,這棲暉宮裡的全部都是我主子的親信,任何人都直接聽從您的吩咐,如果有什麼事情他們也會保護您的,小姐您就安安心心的住下就行。」
「好吧,多謝了。」秦灰歌認命,道過謝走了進去。
她哪裡想到,這一扇大門、一道宮匾之隔,竟然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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