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有多遠我們才能找個歇腳的地方歇會兒啊?」
浮執初見此伸出手臂輕輕的攏住她的身體,在泛著寒涼的夜色之中佇立,擁緊了懷裡的人,出聲詢問:「累了?」
「嗯,有點。」
大概是失了修為加上舊傷未愈,眼下她與凡人無異,桑澗兮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隨後伸手環住他的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幾點昏暗的燈光忽影忽閃,在夜色之中顯得零星幾點。
「澤兒他們一路向左,若是尋不到關於溫清嘉的下落,大抵就會回去吧?」
一想到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那個小婊砸,桑澗兮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不由地抱怨了幾句:
「想不到溫清嘉修為不咋地,倒挺能躲的。」
浮執初的目光柔和,看了一眼前方,隨後澹澹的解釋了一句:
「她自小生活在這仙界,自然要比你我了解的更多。天色也晚了,那便去前面借宿一晚,眼下也無小鎮更尋不到客棧,就快了。」
……
許是太累了,一路都是困著迷迷湖湖的,哪怕桑澗兮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可走著走著還是更加犯困。
看著某人一路攬著他的胳膊,邊走邊打瞌睡的樣子,呆愣愣的不停點著頭,浮執初不由的低聲笑了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打橫抱起:「想睡就睡吧。」
桑澗兮朦朧中只忽地感覺到一股失重感,緊接著便聽見了浮執初的聲音,於是也不再多想,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把腦袋埋在他的懷中就睡著了,尋思著反正狐狸形態的時候也沒少在浮執初懷裡睡覺,再怎麼也都已經習慣了。
第二日醒來之時,桑澗兮還有一瞬間不明所以的愣神,因為自己身處一個很是陌生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方才躺的是一尋常的床榻,緊接著映入眼帘的是月白的帳幔,而她頭頂上方是一襲一襲均勻看起來很是柔順的流蘇,隨風輕搖著。
一股不是很濃郁反而有些淺澹的檀木香充斥在她身側,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自己所在這間房間的陳設很是簡單,卻又不失典雅,雖然一看就能看出並非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也能看出這裡也不是什麼簡陋之處。
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一張桃木做的桌子上擺著幾個青花瓷茶杯,只是茶杯子中並無茶水,想來已經很久無人使用,而一側的書桌之上筆墨紙硯皆有。
這陌生的環境……好傢夥,自己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想到這裡桑澗兮不由得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隨即否定了自己這個很是荒謬的想法,怎麼可能畢竟,自己這是被突然穿越都快弄出後遺症了,誰讓她上次就是一覺醒來就莫名其妙的穿越過來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日好像是在路上打瞌睡,隨後浮執初把她抱了起來她就順理成章的窩在他懷裡睡著了來著?
所以說這應當是她睡著之後,浮執初尋的一處借宿之地吧。
這般想著,桑澗兮推開了闔上的房間門,仔細一打量這院落,頓時覺得很是稀奇。
因為這看似小小的一個院落內,竟有四種風格迥異的房舍,她所居住的房間北面的房舍,一眼望去粉牆黛瓦的同時門楣都好似鍍了一層金,眼下看起來是院落之中最為通透華貴的一間。
而她所住的這裡,一推開門便能看見門口栽種著幾株盛放的桃花樹,朵朵艷麗的桃花開的正是熱烈;不遠處還有幾株青色的翠竹,朝霞撒下,爬滿天空,霞光照得柔和翠綠的青竹彷若溫潤的翠色碧玉,在散發著一縷一縷的光華。
桑澗兮只知道自己所居住的這一間,卻不知其他幾間是否都有人,同時也為這別院的修建感到有些驚詫,主要是這裝修風格實在是實屬罕見。
院落之中,桑澗兮傻愣愣的立在門前,大概是有些疑惑,正尋思浮執初人會在哪一間呢,卻見下一秒浮執初就從她身側的那一間出來了。
昨日天色漸晚,浮執初抱著睡著的桑澗兮也並未走太快,還刻意的放慢了步伐,主要是若是走得太快難免太過顛簸,怕影響到熟睡之中的桑澗兮。
那幾處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的零星燈火,看著雖然近,但實際上路程還是有些許遠的,等他走到的時候,原本還有些微微光亮的天色都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茫茫夜色黑漆漆的再也看不見一絲明滅。
而浮執初借宿之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他都還未開口,而房屋的主人好似已經了知道他的意圖,並且很快便帶他來到了院落。
因為懷中的桑澗兮睡得正沉,他也無意深究太多,只不過到了院落這時他就發現了緣由,原來早在他借宿之前,就已經有其他的人來得比他們更早,房屋的主人已經早就見怪不怪,並且他發現,主人帶他們所來的院落之中,好幾間客房都已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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