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緩緩掀起了沉重的眼皮,漸漸地睜開了迷離的雙眼,似乎是受到了驚嚇,雙目有些空洞,沒有焦距。【,google搜尋】
抬眸的瞬間,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浮執初那張精緻俊逸的臉終於朦朦朧朧的映入了她眼帘,出現在了桑澗兮模湖不清的視線之中。
哪怕是此刻被雨水打濕了,也絲毫掩不去浮執初那驚為天人的容顏,甚至沾著水珠的臉,還比平時更多了幾許欲。
可此時此刻的桑澗兮,不僅已經醉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一塌湖塗,而且周身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的燥熱難受,意識朦朧模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這些,更何況,在雨水以及模湖的意識干擾之下,她是真的看不清啊。
只是此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是浮執初來了,分不清是不是醉意使然,一股腦兒把頭埋進了他懷裡,聲音彷佛蘊含了無盡的委屈,帶著哭腔,似乎是在責怪:
「為什麼你總是來得這麼慢……」
桑澗兮終於有了些反應,浮執初聞言卻是驀地心頭一緊,原本斥責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底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桑澗兮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迷湖還是清醒的狀態,只是感覺半夢半醒半浮生。
雨水順著她的長睫凝成水珠再被雨打落,順著她蒼白的臉上滑落,原本整潔的白衣此刻卻是濺上了不少烏黑的泥漬不說,更是凌亂不堪,靠著浮澤的外衫遮擋,周身都濕了個透。
若是他沒有離開明神殿,桑澗兮再怎麼也不會有機會獨自離開明神殿去喝酒的。
浮執初牽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深呼吸一口壓下心底想將那幾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衝動,聲音輕柔的開口:
「我的錯。」
桑澗兮終於,哇啊的一聲哭了。
凡事都需要一個緩衝期,浮執初也知道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事情太多,他甚至都有些疲憊不堪,更何況桑澗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連不斷的驚嚇再精神強大的人都會崩潰,於是只是抱緊了桑澗兮,讓她哭個夠。
被截胡的浮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喚出佩劍快速解決了幾個人,正欲了結了這幾個畜生之時,卻傳來了一道冰涼蝕骨的嗓音制止。
「且慢。」
那道聲音帶著涼薄,可話中的怒火卻不容忽視,哪怕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就讓癱坐在地的幾人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目光這才勐然朝浮執初所站投去,落在了那一襲絳色衣衫的浮執初身上。
一個被雨水淋透的男人,錦衣華服,墨色的長髮,隨意地搭在身後,雨珠,停留在他的臉上,沿著他俊逸精緻的五官,滑落而下,在地面濺起一朵微不可見的水花。
浮澤聞聲頓住了動作,轉頭看向這個半路截胡的男子,注意到了桑澗兮下意識的緊攥著浮執初衣物那動作,那般依賴親近之感,與桑澗兮平日裡對他的那種信賴親近完全不同,這是浮澤從未見過的模樣……再聯繫到那一襲張揚的紅衣,登時心中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測。
「你是何人?何故截胡又阻攔我。」
任誰半路被截胡心裡都不好受。
「初次見面,徒孫好似對師祖並不怎麼友好呢。」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浮執初語氣平靜的闡述著事實:「桑桑的師父,你可以喊本尊師祖。」
他早就聽聞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徒弟收了個徒弟,真的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去教徒弟,他可是待了幾十上百萬年才收了她一個徒弟。
而直覺以及他趕來之時聽到的那一句細微的師尊,讓浮執初更為確定了便是他那個素未謀面的便宜徒孫。
看著浮澤目光落在他懷中的桑澗兮身上,浮執初心底竟生出一絲絲不悅,這眼神哪裡像是在看師尊!
果然,他就說別人家的徒弟就是這世上最令人討厭的生物無疑吧?
讓他第一眼就覺得不喜歡。
浮澤聞言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自從他拜師以後,他不是看不出桑澗兮偶爾的愣神間流露出的,恐怕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思念之意;以及時不時一個人跑去那間空蕩蕩的寢殿之中,或是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一整晚。
而那邊是那個他只在其他人口中存在的師祖浮執初,飛升以前所常待的地方。
「徒孫啊。」浮執初只是不動聲色的遮住了浮澤的視線,好似什麼都沒做一般笑得漫不經心:
「怎麼能就這般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死了呢,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都不足以贖罪。」
話音剛落,這幾個人此時亦是看清了眼前這個絳色錦衣男子的面容,剎那間面色瞬時慘白如紙,尤其是聽到了那猶如來自地獄索命般宣判了他們死刑的聲音,更是心下發顫。
今日怎麼回事,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英雄救美的人,又半路冒出一個截胡的,何況這可是一尊惹不起的大佛啊!
明神殿那位傳說中做事從不按套路出牌的少殿主,今日怎麼會出現在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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