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昀最近一直在忙於暗中查探,到底是誰在朧月重生前,對她動了手腳,可前世今生兩相隔,完全無從查起。
「夫君……」
聽見朧月從神魂中傳來的呼喚,他覺得心中原本空落落的地方,好像突然間有了歸宿,被瞬間填補地滿滿的。
縱然對別人冷麵冷心,但對朧月,這個他一直想捧在心尖上疼的人兒,涿昀捨不得半點讓她難過,剛從神魂連接通道里出來,就溫聲問道:
「何事?」
看見這個自己每日每夜男人,朧月只覺得瞬間甜蜜溢滿心頭。
乳燕投懷般撲進涿昀懷中,貪婪而眷戀地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閉著眼睛喃喃地道:
「想死你了……」
從萬年前朧月戰死轉世,在涿昀心中總覺得,今生的朧月就像個美麗卻易碎的氣泡,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所以,這會兒能真切地把她抱在懷裡,涿昀只覺得幸福且滿足。
看著懷中佳人,蜻蜓點水地在她額頭烙下一吻後,涿昀略帶戲謔地問道:
「真的?」
朧月確實是有事找涿昀幫忙,但更多的還是想藉此機會,名正言順地見見心愛的男人。
既然不心虛,那當然小腦袋點得跟雞叨米似的,回答起來更是理直氣壯:
「嗯嗯,比珍珠還真!」
兩人很難得有這種輕鬆愉快地相處氛圍,這讓涿昀起了玩笑之心,托起膝彎把朧月打橫抱起,坐定後圈在懷中低聲問道:
「不是有事找我?」
還不等朧月回答,又補充了一句:
「撒謊不是好孩子……」
這讓朧月有些為難了:
說沒事吧,那是撒謊;說有事吧,好像又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那麼純粹了。
最後,朧月兩根手指點啊點了好久,才不好意思地囁喏道:
「呃,有那麼一點點小事了啊。」
如此萌萌噠的朧月,和轉世前的她是絕對反差,但不管哪個模樣,都讓涿昀不能自拔,只想用無限的寵溺包裹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的心情,讓涿昀的語聲也出奇的柔軟:
「說來聽聽?」
說到了正事,朧月不由地坐直了身體,滿眼疑惑地問:
「九絕寂雷陣,可以對付魔剎族嗎?」
還以為是多重要的事情,原來只是個陣法好不好用,涿昀也沒當回事,輕鬆隨意地答道:
「可以啊,挺好用的,不過陣圖好像失蹤好些年了。」
本來當初在請功表里夾帶那點私貨,就是為了坑滄溟,誰想到沒坑成這傢伙,居然還真給他出了個好主意,這讓朧月很有些失落:
「真的能啊……」
原本以為是朧月要用這個法陣,涿昀就沒當成多大個事兒,但眼下看小寶貝的狀況,明顯不是這回事兒,就納悶地問:
「怎麼了?」
見到涿昀的喜悅,被「滄溟狗渣男真的能建功立業」這個殘酷的事實,衝擊地煙消雲散,怨念十足地嘟囔起來:
「本來以為那傢伙在胡鬧,沒想到居然真能行。」
朧月的反常讓涿昀很是心疼。
對那個害小媳婦不高興的傢伙,充滿了想剝皮拆骨的怨憤,這問話的語氣也不善起來:
「滄溟啊。」
本來就對讓朧月煩心的傢伙滿心不爽,一聽居然還是那個在上一世害得寶貝兒魂飛魄散的渣男,加上涿昀想到了某些不太妙的事情……
三者加在一起,讓涿昀瞬間進入了殺神狀態,身周的空氣都好像冷了三分,問話的語聲更是透著森冷的殺意,
「在你現在那個兩界戰場?」
涿昀現在這幅模樣,朧月並不明白所為何來,但心中篤定必然與她無關的認知,讓小丫頭有恃無恐地答道:
「對啊。」
確認了猜測中的信息,這讓涿昀瞬間進入了暴走模式,周身氣機涌動地衝著懷中的朧月低聲咆哮道:
「胡鬧!趕緊帶著你的人走,越遠越好!」
夫君師尊突如其來的暴走,連氣機都如此不穩,這讓朧月意識到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神色也鄭重了不少,扯了扯涿昀的衣襟問道:
「怎麼了,夫君?」
要不怎麼說對朧月沒有抵抗力呢?
小丫頭那麼輕飄飄的加了句夫君,就平息了涿昀的滿腔怒火,連語聲都恢復了平穩問道:
「九絕寂雷陣是什麼法陣?」
這個問題,在朧月看來有點弱智:
九絕寂雷陣,那麼大個雷字,有必要問是什麼法陣嗎?
但她確信涿昀不會沒事找事,所以認認真真地回答:
「雷系法陣啊。」
剛說完,涿昀又一個問題甩了過來:
「你們現在在哪兒?」
你不是知道嗎?
這明知故問的問題,讓朧月更是滿腦子漿糊,幾乎是星星眼地回答了涿昀的問題:
「原來的獅魚族族地海域……」
可她剛說完,立馬從涿昀懷裡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地嗷嗷起來:
「混蛋,我說怎麼從知道他的計劃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呢!」
「這傢伙打算把我們都變烤魚嗎!」
見朧月終於明白了,涿昀趕緊把炸毛的小丫頭,拉回來圈在懷中安撫道:
「反正你想讓他死,那就走吧。」
朧月不清楚九絕寂雷陣的威力,涿昀可是清楚地很,所以還很篤定地補了句:
「在海域裡用這種級別的雷系法陣,不管最後什麼結果,他都死定了!」
說完這話,懷中的小丫頭並沒有立時給出回應,涿昀低頭看時,才發現她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己道:
「好像……走不了。」
涿昀只以為朧月是擔心她陣前逃離會有人追究,不由得臉色沉了下來寒聲道:
「有我護著,誰敢把你怎樣!」
我哪裡是害怕離開了有人追究我的責任,我是……
一聽涿昀這話,朧月就知道夫君師尊會錯意了,趕忙連連擺手道:
「不是啦……現在這種情況,我要走就得悄悄走。」
對於小丫頭的覺悟,涿昀很滿意,微微點頭應道:
「沒錯。」
可他的贊同,不但沒讓小丫頭高興起來,反而小臉垮地更難看了,苦哈哈地看向涿昀問道:
「那……我那些朋友怎麼辦?」
看涿昀的神色,明顯是不太想讓她插手這件可能要命的破事,朧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輕聲地問道:
「有沒有……把法陣拆掉的方法?」
朧月猜得一點都沒錯,涿昀就是不想讓她插手!
可他也清楚朧月執拗的性子,估計勸說八成是沒什麼用的,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追問道:
「非要救?」
涿昀所有的心思,朧月都清楚——無非是害怕她再遇到什麼危險。
即便有神魂印記相連,涿昀也不敢說能事事護得朧月周全,所以是能讓她少沾點麻煩,就少沾點麻煩。
可偏偏這丫頭重生以後,好像成了個「麻煩聚合體」。
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事情,最後都有可能從一丁點芝麻粒大,變成無法隨便收場。
「好夫君……」
眼見涿昀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地變來變去,隨時有矢口拒絕的可能,朧月乾脆嬌呼一聲,抱著他的脖子,滿面羞紅地吻上了涿昀的唇。
柔軟香甜的觸感,讓涿昀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還忍不住去探索更多……
直到朧月氣息不穩、眼神迷離,涿昀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道:
「唉……真拿你沒辦法……」
方才的深吻,讓朧月此時渾身虛軟不說,腦袋裡還有點迷糊,玉臂環住涿昀的脖子,吶吶地問道:
「夫君,你這算是答應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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