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我今兒非把你給燉了不可!」
出門巡營,剛剛準備回到自己營帳的涿昀,突然聽到了菘藍怒不可遏的暴吼聲。【,google搜尋】
緊接著就是小鳥娃兒悽慘的求救聲刺入耳膜:
「爹爹救命!嗚嗚……」
還不等涿昀反應過來,一隻玩命瘋狂逃竄的紫色毛球,照著他的臉上撲棱過來。
順手把小傢伙接住,再抬掌擋住菘藍,滿眼莫名地問他:
「兄弟,幹嘛發這麼大火?」
平素就算有點不著調,但好歹還算得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菘藍,這會兒根本就是只炸了的刺蝟,眼中噴火地指著藏在涿昀身後的小鳥娃兒咆哮著:
「這段時間偷吃了那麼多天材地寶我都算了,誰知道今兒她嘴饞連我『金胎妖鱗果』都吃了。」
「那玩意我幾萬年就只找到了一顆,是留著錘鍊金剛不破體的!」
其實從最開始,涿昀聽見動靜地時候,就猜到估計是這嘴饞的小傢伙,偷吃了菘藍的什麼寶貝藥材。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金胎妖鱗果」!
菘藍最寶貝的幾樣東西之一,平常連拿出來給涿昀看一眼都捨不得的那種!
現在居然讓這隻嘴饞的小肥鳥給吃掉了!
而且估計連渣和核兒都沒給他剩下……
知道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涿昀小心地提防著菘藍,打著哈哈安慰他道:
「額……這吃都已經吃了,兄弟你再發火也沒用啊。」
誰知道他這安慰,半點作用沒起,反而好像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潑了一桶油。
先前還能勉強忍住的菘藍,直接開始上手搶「鳥」,邊噼里啪啦地和涿昀戰作一團,邊滿眼戾色地吼著:
「誰說沒用,把這小東西給我!」
「只要我把她燉了吃掉,效力就還在。」
萬般無奈之下,涿昀只能一邊招架,一邊丟出了殺手鐧:
「月兒會不高興的。」
果然,這句話萬試萬靈!
菘藍瞬間停了手……
但是,停手不代表他的心情就很美麗!
用看「盤中餐」的眼神,瞪了藏在涿昀背後瑟瑟發抖的小傢伙好久,暴跳如雷的菘藍依然無法平復心情,抓狂地怒吼著:
「這……啊!!!氣死我了!!!」
吼完這句,所有風度都見了鬼的菘藍,指著小傢伙跳腳怒罵:
「趕緊,把這饞得天上少有,地上全無的小混蛋,立刻、馬上、現在就送回去,一秒鐘都不要耽誤!」
「不然……我一定會忍不住燉了她!」
打了數萬年的交道,涿昀還從沒見過菘藍如此失態的模樣,嘴上隨便糊弄著安撫了兩句,趕緊腳底抹油:
「好好好,你別發火,我現在就送回去!」
也就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涿昀來到了菘藍的營帳。
看著狀態一切正常,正在忙碌煉製傷藥的兄弟,涿昀笑得 有幾分玩味地問:
「這東西你幾萬年來連看都捨不得讓我看一眼,怎麼可能隨手亂放?」
「你明明是故意讓她吃的,幹嘛演這麼一齣戲?」
手下沒停,各種藥草井然有序地飛進煉丹爐里,菘藍答話的口氣很淡定:
「她和月兒沒有契約,單靠初生認母,我不太放心。」
簡簡單單一句話,涿昀就明白了菘藍的意思:
讓這小傢伙認定「我能活下來,全是媽媽的功勞」,以後待在朧月身邊,自然會多幾分忠心。
反正哥倆為朧月做任何事情,都不計代價且不求回報。
所以菘藍這種做法,在涿昀看來也是應當應分,並無什麼不妥。
但他知道這兄弟從來不會白做無用功,就好奇了一句:
「那顆果子,有什麼效果?」
真論起來,這些天小鳥娃兒因為嘴饞,和菘藍相處的時間遠比涿昀更多,自然菘藍對她的情況,也了解地更多。
有了這個基礎,他堂堂醫仙上神,怎麼會白做無用功?
雖然菘藍回話的口氣中,還帶著隱隱的心痛,但涿昀聽到更多的還是得意:
「小東西雖然雷霆火焰雙屬性,但自身防禦太差了,那果子能保證品階高她三階以內的攻擊,不破防。」
「而且這個上限,是隨著她修為增長,可以不斷提升的。」
這個答覆,連涿昀都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小傢伙要是修不到上神境界就算了,但凡她初入上神,我就不一定能收拾得了了!
[鮫後宮·朧月寢殿]
已經好些天了,朧月下積雷淵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失。
每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總會有一小簇雷電,從天曉得哪個鬼地方冒出來,電得朧月渾身麻酥酥的。
為此,朧月每天都會在榻上多躺一會兒,今天也依然如此。
就是朧月準備起身的時候,眉間神魂印記突然亮起,張開了個二尺左右的空間漩渦。
然後……
「啪嗒!」
從裡面掉出了個肥嘟嘟圓滾滾的紫色毛球……
朧月甚至都顧不上多問一句,這毛球撲進她懷裡哇哇痛哭:
「媽媽救命……」
「嗚嗚……舅舅要吃我……」
「嗚嗚……吃果果就要被吃嗎?」
「媽媽我怕……嗚嗚……」
儘管哭得稀里嘩啦,小傢伙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大體上說清楚了:
爹爹把我從好高的地方丟了下去,我不想摔死,就會飛了。
爹爹每天要我飛,好累啊。
舅舅那裡有好吃的,我經常去吃。
結果今天吃了顆很硬,很難吃的果子,舅舅就生了好大的氣,還說要燉了我。
要不是爹爹說媽媽會不高興,我就見不到媽媽了。
這些東西,還是朧月費了好大勁兒,才理順的。
但是理順之後,朧月滿頭黑線都能織件毛衣了。
不知道兩人良苦用心的她,在心裡把夫君和哥哥都是好大一頓埋怨:
你們兩個不知道多少萬歲的上神,跟個出生不滿倆月的小傢伙,較什麼勁兒啊?
在朧月好說歹說的安撫下,小傢伙抽泣著睡著了。
只是睡得很淺,兩隻小翅膀巴住朧月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肯撒開,還時不時抖動兩下,好像夢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把胳膊拿了出來,朧月看著在床上睡得呼呼的倆團,只覺得頭痛無比:
小櫻都睡了快倆月了,半點要甦醒的意思都沒有。
這哭哭啼啼睡著的小傢伙,還不知道醒來後怎麼折騰呢。
尋思到這裡,朧月突然發現個問題:
整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到現在還沒給這個小傢伙起名字呢。
果然是永遠不要指望起名廢,能起出什麼好名字來,稍作思量朧月就自己拍了板:
要不,你就跟小櫻作伴,叫「小紫」好了。
說也奇怪,就在小紫回來後,陪著小櫻呼呼大睡的第三天清晨,這一白一紫兩團毛茸茸,居然都醒來了……
以前只有小櫻一個,要麼追著閼灞要烤肉吃,要麼縮在朧月脖子上裝圍脖。
總體來說還是聽話乖巧的。
現在多了個才出生倆月左右的小紫,不光個頭小,心智也還是個孩子,小櫻頓時有了種大姐頭的感覺,帶著懵懵懂懂的小紫,滿王宮沸反盈天地折騰。
剛剛學會飛行的小紫,這會兒冷不丁回到了海里,沮喪地發現自己的飛行之術,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了。
身為大姐頭,哪能眼看手下有困難,卻不幫忙的?
於是兩小在沒有 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消失了三天。
就在朧月以為她們都丟了,準備建立神魂連接求助夫君師尊的時候,小櫻帶著小紫,以一種極其詭異,讓沿路鮫族集體石化的姿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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