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朧月說有麻煩,涿昀哪裡還坐得住?
朧月剛說完那句話,眉心神魂印記就亮了起來,迅速地張開個空間漩渦,一身白色衣袍的涿昀,就從中走了出來!
眼見朧月以魚身盤坐在地上,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衝上來抱住自己,涿昀就以為她受了傷,身形微閃來到朧月面前,緊張地把她攬在懷中,邊上下打量邊問:
「你受傷了?」
這邊朧月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喝飽了雷漿的小鳥娃兒不幹了,張嘴就是道雷霆閃電向涿昀射來,口中還尖叫著:
「壞人!放開我媽媽!」
儘管喝了雷漿的小鳥娃兒,吐出的雷霆閃電確實威力不凡。【,google搜尋】
但她畢竟剛破殼,跟小櫻差不多大的小身子,能吐出多強力的閃電?
也就不過指頭粗細而已!
若是刑澈,肯定就著了道,當場昏迷不醒怕都是輕的,說不上就糊了。
可眼下……這是素有不敗戰神之稱的涿昀!
溫柔確實溫柔,寵溺也著實寵溺。
但這一切,都只屬於朧月!
涿昀面沉如水地抬手把那道細小的雷霆閃電捏得粉碎,眼神冰冷地看向那小鳥娃兒,語聲中透著濃濃地殺意重複了一遍:
「放開你媽媽?」
朧月一看涿昀這狀況就知道要遭,強忍著渾身酥麻,用玉臂環住他的腰身,嬌聲道:
「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被朧月這樣抱住,涿昀面色稍霽,隨手甩了個結界把小鳥娃兒困在裡面,這才低頭看向懷中佳人,沉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涿昀沒有當初發作,把小鳥娃兒變成灰灰,朧月總算鬆了口氣。
難得有機會窩在夫君的懷裡,當然要抱個過癮,朧月費勁地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涿昀說了一遍。
最後,才看向被困在結界中,依然不肯消停,又是啄又是噴吐雷霆,折騰地翻天覆地的小鳥娃兒,苦哈哈地問涿昀:
「夫君,她死都不肯改口,怎麼辦啊?」
看著結界中的小鳥娃兒,涿昀也犯愁了:
「這事兒……恐怕無解。」
滿以為夫君師尊出馬,任何事情都能收拾地妥妥噹噹,誰想到現在居然得到了這麼個結論,朧月頓時有點傻眼:
「無解?」
這事兒,涿昀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滿眼無語地盯著結界中的小東西解釋:
「羽族睜眼認母,是烙在血脈中的記憶。」
這個解釋清晰明了,但卻不是朧月想要的結果,她小臉都快皺成核桃了,輕輕地晃晃涿昀,近乎哀求地嘟囔著:
「我才剛成年,我不想當媽……」
瞟了眼還在結界中沸反盈天地折騰著的小東西,涿昀開啟洞察之眼,細細地把她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不過這小傢伙,來歷倒是頗為不凡。」
剛才還折騰得沒完沒了的小鳥娃,在被涿昀以洞察之眼打量的時候,居然好像感知到了什麼,小翅膀蓋在頭上,縮成一團抖了起來。
朧月沒注意看那邊,只是不以為然地回著涿昀的話:
「不就是只小鳥嗎?」
這話問得,實在是很沒常識。
但涿昀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只是低下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
「你見過哪只鳥兒,能在雷漿中孕育,還能喝這東西的?」
被小鳥娃「媽」傻了的朧月,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
把腦子中的典籍挨個過了一遍,朧月的眼睛越睜越圓,非常不確定地回答:
「好像沒有……」
為了確認小東西的身份,涿昀又問了朧月一個問題:
「你說她出生前,蛋上散發高溫?」
提到這高溫,朧月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怨念十足地嘟著嘴抱怨道:
「對啊,不是這個原因,我才不下去呢!」
「這鬼地方,吃了我哥的丹藥,到現在還渾身上下都麻酥酥地,完全動彈不得!」
朧月的答案並不在涿昀的意料之外,但這個答案卻讓他不由得一聲嘆息:
「這小東西有點麻煩啊,看形貌應該是只『齏雷鸞』,還混雜了少量的鳳凰血脈。」
果然人老成精,夫君什麼都知道也。
呸呸呸,夫君那麼帥絕人寰,才不老!
看著涿昀的側顏,朧月腦子裡胡亂漂飛的念頭,是抓也抓不住。
好艱難地把自己脫韁野馬般的思緒拽回來,朧月滿眼不解地問:
「這有什麼問題的嗎?」
涿昀清冷的眸子中透著濃濃的鄙夷,連說話的口氣都帶著九分嫌棄:
「羽族向來自命不凡,生平最恨的莫過於血脈混雜或外流。」
「這小東西都占上了不說,還認你為母,將來羽族怕是會來尋你的晦氣。」
雖然朧月並不了解羽族,但就看看鱗族的德行,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有了這個念頭,朧月心中升起了濃濃的不妙之感,指著縮在結界中的小鳥娃兒,試探地問涿昀:
「那她……」
「處死!」
熟知羽族尿性的涿昀,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冷冰冰地甩出了兩個字。
本來舒舒服服窩在涿昀懷中的朧月,一聽這話猛地坐直了身子喊了句:
「這怎麼可以!」
朧月的反應,根本就在涿昀的預料之中。
若是會放任不管,也就不是你了。
心裡無奈地嘆息了這麼一句,涿昀把朧月再度圈回懷中,明知故問道:
「你想護她?」
雖然這小鳥娃兒讓朧月很糾結,但她依然不忍她平白遭受這無妄之災,小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一樣,輕輕地晃著涿昀,討好地笑著回答:
「嗯嗯,夫君你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明明早就知道答案,涿昀依然忍不住寵溺地嘟囔了句:
「真拿你沒辦法。」
抬手散去了小鳥娃兒身上的結界,涿昀面無表情地看向她問:
「她是你媽媽?」
剛才的洞察之眼,好像有點嚇到了她,求救似的看向朧月,呼喚的聲音都有點顫顫的:
「媽~媽~~」
這會兒朧月還指望著夫君師尊想辦法救她小命兒,哪裡會駁涿昀的面子?
可小鳥娃兒的呼喚聲,那麼綿軟可憐,心有不忍的朧月只能把頭埋在涿昀懷中,裝成了鴕鳥的模樣。
儘管心中在暗暗好笑,涿昀臉上依然沒有半分表情,活脫脫一副冷麵煞神的模樣,跟小東西交代:
「我是你媽媽的夫君,是你爹爹!」
剛出生才一天的小東西,哪能理解這個關係,疑惑地頂著兩隻蚊香眼,重複了這個稱呼:
「爹爹?」
這充滿疑問的口氣,讓涿昀極度不滿,冷冷地哼出個威懾力極強的鼻音:
「嗯?」
伴隨著哼聲的,除了涿昀的不爽,還有他強大的上神威壓!
那鋪天蓋地捲來的氣機,讓小鳥娃兒呼吸都很是困難,忙不迭以堅定的語氣喊了一聲:
「爹爹!」
這稱呼,總算讓涿昀心裡舒坦了,收了上神威壓後,抬手丟了個銀色印記烙在小東西眉心,半是叮囑半是命令地對她說:
「爹爹我不常在你媽媽身邊,以後你要保護好她。」
感知過涿昀的上神威壓,小鳥娃兒現在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點頭如搗蒜地答應得極其利索:
「嗯嗯,保護媽媽!」
該交代的交代了,涿昀一記眼刀甩了過去。
按理說小鳥娃兒才出生一天,應該看不懂才對,可偏偏這小傢伙就感覺出這個凶凶的爹爹在嫌她礙事!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小東西揚起稚嫩的翅膀,蓋住腦袋後縮進了旁邊的珊瑚叢中。
礙眼的東西沒有了,涿昀又恢復了那副溫柔的模樣,低聲跟朧月解釋:
「那個烙印,是證明她歸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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