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一樣,破天城內看起來並無半點異樣。【,google搜尋】
但這樣平靜的氛圍,卻讓幻形成富商嬌嬌女的朧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表面的平靜之下,誰知道有什麼樣的暗潮洶湧?
而且,能在別人的地盤裡,維持這份平靜,就足以看出……來者不善!
在離王宮最近的豪華宿棧里住下,簡單梳洗後一行人下樓用餐。
能在這麼好的地段,占這麼大的地盤開間宿棧,顯然背後老闆挺有來頭。
儘管價格不菲,但這宿棧內的客人卻是不少。
只是像朧月他們這樣前來住宿的客人並不多,大多是來二樓餐廳享用美食的。
客人很多,但整體來說氛圍依然很安靜,沒有像一般宿棧那樣,因為魚龍混雜而鬧哄哄地跟菜市場一樣。
端著杯低度軟飲,朧月倚在二樓的欄杆上,有意無意地打量著一樓大廳。
不一會兒,居然真的讓她發現了點異常之處:
大廳進門左手邊休息區的角落裡,坐著個中年漢子,從桌上拿了份宿棧內的宣傳小報端在面前,看上去好像在仔細閱讀的樣子。
乍看時他似乎並無異常,卻在每個客人進店時,都會假裝不經意地動下身子,調整過姿勢後,剛好能把客人的全貌盡收眼底。
朧月只瞟了幾眼,就轉過身來,假裝和幻形成帥氣老闆的章穎在親密耳語。
「發現什麼了?」
「那人在監視。」
「需要去帶回來問問嗎?」
「不著急,不是正主。」
說完,朧月就挽著章穎的胳膊,回自己的雅間去了。
知道這宿棧有問題,為防隔牆有耳,幾人除了笑鬧風月,別的什麼也沒說。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幾人勾肩搭背、醉眼朦朧地回各自的房間去了。
八個人,定了四間房。
朧月和章穎假扮夫妻住一間,章漩章玥姐妹倆一間,章嘉和閼灞、章省和章廷分別住了兩間。
早在吃飯的時候,朧月就膩在章穎懷裡,以耳語的形式把命令傳達給她,再由這位現任幻王,通過命魂盅轉告給其餘五人。
至於閼灞,反正是個傻孩子,只懂得餓了吃、渴了喝、困了睡、醒了聽命令干架。
所以朧月根本沒給他任何命令,反正他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好了。
修行到朧月這個境界,個把天不睡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但章穎不行!
命魂盅的使用,是要消耗大量精神力的,若是她有幻平珺的十二階戰力修為,這些消耗並不算什麼。
但現在她修為低微,頻繁使用命魂盅後,打眼看上去跟十天半月沒睡一樣。
所以一進屋後,朧月就使了點手段,讓章穎睡著了。
而她自己,在床尾處打坐調息,就全當是休息了。
過了大半夜,朧月突然聽到窗戶上有動靜,隨即一股輕煙從窗戶 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飄了進來。
這種程度的迷煙,對朧月來說根本不起半點作用,但她依然2抿嘴輕輕一笑,閉了氣後身形微微閃動,躲到樑上去了。
來人撥開了窗戶的閂銷,貓兒般輕巧地竄進了屋內,聽到章穎沉沉的呼吸聲,滿意地走到床邊掀開了帷幔。
當他發現床上只有章穎一人的時候,動作看起來明顯有些驚慌,四下里亂看,好像在找尋著什麼人的蹤跡。
「你是在找我嗎?」
朧月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屋子的各處飄飄渺渺地傳了出來。
這貨如何不知道是撞上硬茬子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地連磕了幾個響頭,帶著哭腔哀嚎求饒:
「小人白日裡見小娘子貌美,一時起了壞心,是我豬油蒙了心,瞎了眼,不知道尊駕如此了得,還望尊駕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兒的份兒上,放我一條生路。」
朧月自樑上落了下來,娉娉婷婷地站在那裡,臉上笑意盈盈地說道:
「謊話編的不錯,值得表揚……只可惜,我不信!」
那漢子本就是在扯謊,想以此來分散朧月的注意力,這會兒見詭計無效,又覺得朧月看起來嬌滴滴地軟弱可欺,就暴喝一聲揮拳向著朧月面門砸去。
誰想他還沒挨到朧月的衣角,就被一股巨力從天而降,狠狠地拍落在了地上。
燈火燃起,這漢子這時才發現:
屋裡哪是只有朧月這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各個不顯眼的陰影角落裡,居然埋伏了六個人!
更可怕的是,他自己被個足以三米多高,鐵塔般的胖大漢子,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半點動彈不得。
沒錯,這就是朧月讓章穎傳達的命令:
「入夜後,以匿形的方式,都進我屋中潛伏。」
悠哉悠哉地溜達到桌邊坐下,朧月對眼前的局面很滿意。
這還要多虧朧月自己的善心,從章王博簡手中救回了幻平珺,才從她哪裡那裡知道了:
幻族除了本族幻形的天賦外,作為章族的分支,還掌握著個可怕的技能——匿形!
不然今天就算是能逮住這傢伙,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
從這傢伙進了屋,朧月就悄悄地用結界,把他們住的這幾間屋子,包裹了個密不透風。
別說剛才閼灞一腳給他從半空中踩下來,就是把地板都踩通了,這宿棧里的人都不會知道。
閼灞不知道從哪裡摸出條繩子,用他平常綑紮食材的手法,把那漢子綁了個結實後,才瓮聲瓮氣地對朧月說:
「小姐,俺把他捆好了,你打算讓俺把他咋拾掇了吃?」
朧月聽到這話,不由得無語扶額:
這憨孩子怎麼啥都能尋思著吃呢?
溫聲安撫了這憨漢子去邊上坐著,朧月衝著章廷招了招手道:
「這傢伙交給你了,只要不死,隨便你收拾,我相信你什麼都能問出來。」
章廷也不推辭,提起跟粽子似的那人,就到隔壁房裡去了。
負責審訊的人,朧月可不是隨隨便便選的。
這章廷雖然歲數不大,但對人心的把握很有些獨到的見解,尤其在刑訊逼供這塊別有天賦。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琦犴的改變,章廷至少要占一多半的功勞!
該抓的人抓到了,也就暫時不需要太過緊張。
已經忙活了大半夜,朧月心知手下這些人也都累了,吩咐他們自行吃喝休息,等著章廷那邊的結果。
大約過了兩刻鐘的功夫,章廷又把那傢伙全須全尾地拎了回來。
只不過,看看他那抖得跟小雞崽子似的狀態,和白到可以塗牆的臉色,眾人都猜到這貨的日子,怕是過得不太舒坦。
朧月沒有著急問,而是先招呼章廷過來坐下吃東西,邊吃著才邊問道:
「怎麼樣,哪家的?」
章廷也確實有點餓了,先啃了兩口吃的,再灌了兩口水,這才順了順氣跟朧月回話:
「這貨是蟹族族逆,攔路搶劫的時候碰上了硬茬子,被人家收拾乖巧之後,來這裡當了『眼睛』。」
只聽了這一段,朧月就對這貨的情報不抱希望了,淡淡地問:
「哦,主家是誰?」
說到這個,章廷好像要把不滿發泄在食物上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後,才滿臉不爽地回答:
「這蠢貨貪生怕死,被人家一頓嚇唬,就同意來幹這個,根本沒看清主家是誰,只說聽聲音做主的人是個女的。」
「女的……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說到這個,章廷的神色居然有點迷惑,回答的語氣也不太確定:
「聽起來,和琦犴少爺說的,可能是一個人,聲音一會兒嬌嫩,一會兒蒼老的。」
聽到這裡,朧月的神色變得有些晦暗莫名:
那……就是蛇族的了。
常柔……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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