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把自己打量了一遍,朧月沒發現身上有哪裡不對。【Google搜索】。
剛想問戾絕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爺子這會兒居然願意起身了,紅色的臉龐上帶著明顯的笑意,衝著朧月躬身一禮後,居然就轉身離去了。
連帶這那些跪拜的英靈們,也齊刷刷地起身跟上。
還不等朧月弄明白個所以然,場中除了睡著的噬絕蠱霖薇和朧月,居然乾乾淨淨地一個人都沒有了。
留下朧月獨自在那裡風中凌亂:
發生什麼了?
莫名其妙地被戾絕皇老爺子,帶著這群英靈來了波跪拜大禮?
再莫名其妙地塞給了我一塊黑黢黢的破石頭?
然後,就放過了我這個冒充魔剎族的小傢伙?
難道被塞石頭,就能不追究我冒充魔剎族的事情了?
…………
這會兒的朧月,腦子裡翻天覆地,整個就是十萬個為什麼的百科全書!
正在發愣,朧月突然聽到有個挺討厭的聲音,在急切地呼喊自己:
「朧月!朧月!」
回頭看時,朧月才發現——竟然是刑澈頂著章漩的樣貌,又回來找自己了!
他一個人在這裡,想必是已經安頓好那三人才來的。
有了這個認知,朧月心裡升起了幾分感激之意。
可一想到自己經歷的這段莫名其妙,朧月心頭的火,就跟一堆烈火上,澆了幾噸鮫油似的,熊熊燃燒地根本無法撲滅!
毫不客氣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刑澈後腦勺上,朧月左手叉腰,右手指著刑澈的鼻子間,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
「你這次願意幫我,我這輩子都感謝你!」
「可你幫忙能不能靠譜一點?」
「還什麼伴生植物,伴生你個頭!」
「那是人家的根!」
「我就砍了那麼一棵小苗苗,那氣急敗壞的噬絕蠱霖薇差點沒給我弄死!」
「要不是英靈們不允許它離開自己的紮根的地方,我現在已經被噬絕蠱霖薇把腦漿子都拍出來了!」
「!@#¥%……&*##¥%……&*」
情緒激動的朧月,逮住刑澈沒歇氣地數落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算發泄了心中又驚又怒又怕的情緒。
雖然這個過程不太愉快,但刑澈也算是明了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於是就委屈了:
魔剎界幾十萬年的歷史中,這噬絕蠱霖薇從來沒有成精的歷史,個頭最大的噬絕蠱霖薇,也不過就三米高下。
遇見有人去摘點斬羽仙鱗,摘了也就摘了,從來也沒見噬絕蠱霖薇發過脾氣。
誰能知道斬羽仙鱗這玩意,是噬絕蠱霖薇母株的根啊?
還是你這人太衰,偏偏你要摘斬羽仙鱗的時候,就能遇見棵成精了的噬絕蠱霖薇。
委屈歸委屈,刑澈還是識趣地沒把最後這句話說出來。
不然他不敢保證朧月這丫頭剛剛平復的怒火,會不會蹭蹭地又冒出來了。
而且,說到底還是刑澈理虧:
自己老窩魔剎界的東西,都沒弄清楚到底什麼狀況,不罵你罵誰?
總之,這次朧月的暴走,最後是以刑澈認栽,忍氣吞聲地伏低做小,被罵了個體無完膚的結局收場的。
在朧月罵「累」了之後,刑澈滿肚子疑惑地帶著她,走出了英靈們的警戒圈。
刑澈在疑惑什麼?
當然是這群素來以盡忠職守著稱的英靈爺爺們,今兒怎麼擅離職守,鬼影子都不見了!
朧月當然看見了刑澈眼中的疑惑,也知道他在疑惑英靈們的去向,但她不想說。
儘管剛才爆罵刑澈的時候,朧月處於暴走外帶歇斯底里的狀態,但她對戾絕皇給了她塊黑石頭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
倒不是說她防著刑澈什麼,只是覺得這事兒,自己都跟做夢似的沒理清楚,說出來平添煩惱,不如不說。
兩人就這麼平平安安、溜溜達達地出了英靈們的警戒圈。
卻不知道在警戒圈的最中心,有那麼幾個個頭特別巨大的英靈,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戾帥,你確定……」
「噓!天機不可泄露……」
「懂了懂了,我等乖乖在此等候就是!」
「@!#¥%」
又經歷了次有那麼「億點點」不舒適的傳送,再越過「業火紅」的的區域,回到虛雷古蹟入口處的時候,已經是朧月她們進來的第五天了。
緊趕慢趕地回到鮫族屬地,離三十天之約,已經只剩下三個時辰了。
看見她們歸來,章省幻形而成的落塵抹了把冷汗,自己在心裡嘀咕:
還好還好,準時趕回來了。
不然就算是頂著別人的樣貌,殺掉這兩萬人,哥們我也肝兒顫啊!
心裡怎麼嘀咕不管,章省的辦事效率很高,麻溜地讓人支起大鼎,準備熬煮藥草。
朧月剛準備把那棵「小」草丟進鼎里,卻被刑澈攔住了:
「正常的斬羽仙鱗只有寸許高,十幾棵都能治好這兩萬人。」
「你現在拿來的,可是從已經修煉成精的噬絕蠱霖薇身上砍下來的斬羽仙鱗,效力只強不弱。」
「所以巴掌大小足以,再多了……萬一……」
後面的話刑澈沒說完,但朧月明白他的意思:
是藥三分毒,別毒沒解掉,讓解藥給毒死了!
朧月沒有固執,從善如流地依照刑澈的說法,從那顆藍白色「小」草上面,切了巴掌大的一片,熬煮煎湯給那些被鴆羽蟲感染的族人服下。
藥物對症,果然就效果拔群。
大約只用了半刻鐘不到的功夫,那些被灌了解藥的族人,一個個幽幽醒轉過來。
完全沒有什麼感激之語,全都狼狽亂竄著找尋「五穀輪迴之所」。
就在朧月以為用錯了藥,準備再逮住刑澈來一頓興師問罪的時候,好一頓上吐下瀉的那些族人,居然全都恢復了正常。
除了上吐下瀉鬧得看起來有些虛軟,別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打發了這些千恩萬謝的族人各自回家,一個月不眠不休,還熬心費力的朧月幾人,再也頂不住了。
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各自回房補覺去了。
[無恨殺域]
從朧月進了虛雷古蹟,涿昀就成了那麼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菘藍知道,只要一天不能確定朧月平安,他就一直都會是這幅模樣。
到底是火山爆發,還是歸於平靜,全看那不知死活的小魚兒,能否平安歸來。
如果真出現了最壞的結果,涿昀是真的會兌現他那句話的。
就像萬年前,朧月上仙力竭瀕死的時候,涿昀和她許諾:
「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就為了這句話,涿昀根本不管暗算朧月上仙的人,到底有多深厚的背景,自下而上,順藤摸瓜,殺了個鮮血淋漓、人頭滾滾!
連天帝出面說情,涿昀都不給面子!
與天帝大戰七天,打了個昏天暗地,最後雙雙重傷才停手。
重傷又怎樣?
回來拖著重傷的身體繼續殺!
今天,兩人照例去巡視軍營。
天涿大軍分三十二部。
巡視到十四部飛羽軍時,菘藍突然感覺到,和自己並行的涿昀,身上那股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冷冽殺意,居然瞬間如冰消雪化,消弭地乾乾淨淨!
菘藍扭頭看時,更在涿昀臉上看到了久違的輕鬆。
看到涿昀這幅模樣,菘藍沒有多嘴,他很清楚這是為什麼:
小魚兒從虛雷古蹟里,平平安安地出來了。
嘴角劃出個好看的弧度,菘藍笑了,其實有句話他一直沒跟涿昀說過:
「踏平魔剎界嗎?算我一個……」
畢竟,那是小月兒啊!
這些事情,沉睡補覺的朧月並不知道。
這會兒的她,正沉浸在個古怪的夢境之中。
在那個夢境裡,除了涿昀師尊和菘藍師叔,還有幾個看不清面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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