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圓就是怕很多人知道了小包子的球球的家之後，會說她太寵愛孩子，其實並不是，在小包子眼中，那個球球是他喜歡的東西，並不是因爲價值高低，孩子的眼裏只有喜歡和不喜歡，不是用金錢去衡量，只有大人的纔會想的那麼複雜。

小包子只是單純的喜歡，所以她也願意跟兒子一樣，把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只當個球球來看待。

當徐氏聽說那個球球價值不菲的時候，再也呆不住了，也等不及要去找江玉蓮問問，是不是她拿走的。

湯小圓卻拉住了她，“娘，捉賊拿髒，這事兒您別管了，也別上火，我一定給小包子把球球找回來。”

“球球！”小包子扁着嘴，晶瑩的淚珠滾落，可憐兮兮的，湯小圓親了親他的臉，沒有了球球的小包子明顯的不大樂呵。那是他的玩伴，他的寶貝，這一點兒連傻掉的湯小包都知道。

“這叫什麼事兒嘛，圓圓，那麼貴的東西咋給孩子玩呢。”

湯小圓苦笑了一下，“娘，那是我們給他玩的，是小包子看了一眼後再也不撒手了，您也看到了，一會兒不見就扯着嗓子哭，您說是小包子重要還是個死物重要？”

“那當然是我孫子重要了！”這還用說嗎？湯小圓寵愛小包子是理智的，可隔輩親的徐氏可是毫無原則毫無理智的。

張家。

江玉蓮把女兒放在了小牀上，手裏摩挲着那個貓眼球，她知道這是好東西，應該值不少錢，但具體能多少，她還沒辦法估量，主要她着實沒見過這麼大的。

“湯小圓可真是財大氣粗，拿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孩子玩兒，嘖嘖……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江玉蓮起初還以爲是假的呢，直到她用去茅房當藉口，拿在手裏看了眼，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當時她的眼睛都直了，心裏想着放下，可手就是不聽話。

要是把這個貓眼賣掉，她就發財了，其實現在日子不錯，吃穿用度都不愁，雖然生了個女兒，張婆子倒是有些不願意，但張海生倒是沒說啥，瞧那樣也很疼這個女兒。

正想着聽見門外有動靜，江玉蓮趕忙把手裏的寶貝藏了起來，緊接着牛春花就撩開門簾進屋了。

“娘，你咋來了？”江玉蓮不慌不忙的問道。

牛春花徑直的走到椅子旁邊，吧唧的坐了下來，撇着嘴道：“太吵了！”

“咋了?”江玉蓮問道。

“還不是大屋嘛，湯小圓的兒子哭的聲音太大了，我聽着好像是丟了啥球，這孩子讓他們給慣的，一點兒樣子也沒有，丟個球哭的要死要活的。”

江玉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大哥他們的確是太寵孩子了。”不寵愛的話能把寶貝當玩具給孩子玩嗎？

娘來說了沒幾句話，湯小圓就領着柳媽，帶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包子來了，小包子輕易不哭，哭起來肯定是傷心的，而且這孩子氣性大，哭過之後總是這樣一抽一抽的。

湯小圓進了屋，江玉蓮的臉色變了又變，雖然有些心虛的，安面子上還是強壯鎮定，“大嫂來了！快屋裏坐。”

湯小圓把孩子交給柳媽，江玉蓮嘴上沒說，可心裏卻在想，去了一趟京城，派頭可不小，連下人都有了。

“呦，二嬸也在啊！”

牛春花念在她從京城帶回的那些禮物的份上，總算是沒說難聽的話，“恩，我來看看玉蓮，小包子的球找到了？到底啥球啊，看把孩子弄得，要不再給孩子買一個。”

湯小圓笑笑，“這球可不好買。”

“咋的？咱們這兒沒賣的啊？那也是了，我在鎮子上是沒見過，那你就回京城再給買一個，不對，多買幾個，小孩子玩着玩着可能順手就扔哪兒忘了，可別叫孩子哭了，我聽着都心疼。”牛春花說起假話來還有那麼幾分真。

不過湯小圓可沒心思跟她辯白真話假話，“二嬸說的對，小包子哭的着實傷心，可這球真的是買不到了，要不我也不能來這兒。”

“這話啥意思啊？”江玉蓮不悅的問道。

“二嬸你是回家去休息呢，還是在這看場好戲？”湯小圓給了牛春花選擇，牛春花聽得一愣，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女兒拿了人家的寶貝，不過那寶貝她也看過一眼，在她看來無非是好看了點兒，壓根沒往之前的東西那兒想，頂多就一二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一二兩銀子給個孩子買玩具，這在普通人家也是奢侈的了。

“啥好戲啊，湯小圓，你的意思是跟玉蓮有關唄？”牛春花回過味來。

柳媽可不是善茬，有些話主子不好說，她這個當老媽子的就得出頭，“這您就得問問您女兒了，沒關係我們會找來嗎？”

江玉蓮眼神閃躲，“大嫂，這是啥意思啊，合着是說我拿了小包子的球了唄？我這麼大個人，拿小孩子的東西幹啥？興許是他扔到哪兒忘了，快回家好好找找。”

湯小圓冷笑，“玉蓮，我自己的兒子我最清楚，這個球是什麼東西，想必你也知道，不然我白教了你那麼多，這個球不管是多麼之前，可在小包子那兒就是個玩具，小包子喜歡的東西，跟價值沒有關係。”

“啥錢不錢的，咋的，那還是個寶貝啊？”江玉蓮其實只是一時喜歡，見了好東西想要擁有，當時動了拿走的念頭，可現在被湯小圓逼問的，更沒有勇氣拿出來，也不敢承認，主要她身邊的那個老媽子說話太狠，眼神也太兇了。

她看柳媽兇是自然的，多少小丫鬟是被柳媽教導出來的，要是不兇壓不住人，怎麼服衆，只是這種兇狠在主子面前，她會收斂起來，但對於一個見財起意的人，她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這麼說你不知道那是個寶貝？”湯小圓反問，“玉蓮，你子啊留芳閣的日子可不短，不說見過天下所有的寶貝，可你要說你不認識小包子的球球是個什麼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又咋了，我知道別人就不能知道嗎？那麼貴的東西誰見了不動心，你咋就認定是我拿的呢？”她沒有用偷字，而是用了一個好聽一點兒的拿，她起初也真的是拿來一看。

柳媽恨不得給這個女人一嘴巴子，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呢，“我說玉蓮小姐，”柳媽的稱呼很得宜，大院子出來的就是不一樣，絕對不會讓人揪着一點兒錯處，“老夫人說了，只有你去過屋子，你說有別人，可你覺得咱們帶的家丁是吃乾飯的嗎？外人怎麼能夠進得去？”

江玉蓮心裏咯噔一下，柳媽說的有理有據，只是現在要承認，無疑是自己打臉，她張不開嘴，所以只能硬着脖子堅持，“那你咋就說是我呢？我還說是你呢？就不能是掉在地上沒找到啊？咋能這麼誣賴好人呢。”

湯小圓不想跟她廢話，“玉蓮，你現在若是拿出來，我只當你是好奇想拿來看看，要是不給，後果自負，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我不希望我兒子再因爲喜歡的東西再哭一聲，你也知道，我那麼疼兒子，十幾萬兩的貓眼石也給他當玩具玩，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牛春花還覺得湯小圓有些小題大做了，這麼大陣仗的興師問罪，不過是個破球而已，本來她看在那不少的禮物份上，都想說她出錢再給孩子買個球得了，剛要說出口的話再聽到“十幾萬兩的貓眼石”後，生生的吞了回去，反應比徐氏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怪江二郎不愛回家，這樣的父母和姐妹，着實讓人寒心，湯小包癡傻了在血脈親情的作用下，還知道疼愛小包子，陪着他玩兒，可這麼

簡單的本能，清醒的人卻做不到。

最後一次機會了，要不要說？江玉蓮放在女兒被子下的手，瞬間冰涼，湯小圓說的沒錯，她的確寵愛兒子，所以她也就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牛春花緩過來後，黑着臉想要替女兒說句話，可見江玉蓮的樣子，已經心知肚明，還有啥能說的。

“那個……大嫂，我……我……”

“我只想聽答案，在不在你這兒？”湯小圓不想廢話，以爲她沒證據嗎？

“在，我……”江玉蓮扛不住了，總覺得去了一趟京城的湯小圓氣勢逼人，在她面前，她自覺就矮人一截。

牛春花指着江玉蓮，想罵又開不了口，氣的不行，“你呀，唉！”“拿出來，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江玉蓮從女兒的小被子下拿出了貓眼石，牛春花在知道價值後，眼睛都冒着幽幽的綠光，這可是十幾萬兩啊，想說湯小圓太敗家了，給一個小屁孩玩兒，還不如把東西賣了，各家分點兒錢呢。

但因爲江玉蓮做出了這種丟人事兒，她也就沒好意思開口，幸好沒開口，不然指不定怎麼被湯小圓懟呢。

“大嫂，你聽我解釋，我……”江玉蓮解釋，可湯小圓卻抱着喜笑顏開的小包子轉身離去了，“不必了，柳媽把證據還她吧！”

證據？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