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從小路上山, 他很謹慎, 不知道繞了多久的路, 才終於回到精靈族這幾年的聚集地。【,google搜尋】
精靈族並不是一個樂於搬家的種族,精靈族最早的時候生活在深山裡, 能夠幾百年不挪窩,他們眷戀自然, 當然更眷戀自己的家。
但現在他們卻迫於無奈,習慣了不斷遷徙,住在樹屋裡, 也沒什麼家具, 免得搬走的時候帶, 需要什麼工具的時候,也基本是就地取材。
精靈族多年不和其他種族交流, 食物來源基本也是打獵,原本他們也是會圈養牲畜的,但後來因為經常遷徙,就放棄了圈養。
有時候也會挖附近能吃的植物根莖, 卡托就是他們的主要食物之一,但精靈族的各個部族來往也不密切,所以也只有一小部分精靈族會種植和食用卡托。
寶兒所在的部族,主要食物就是卡托。
他背著滿滿兩袋鹽,穿行在泥濘的小路上,鹽雖然重,但他看起來依舊輕鬆, 他嘴裡甚至還哼著精靈族的傳統小調,一邊觀察周圍環境,免得不小心碰到獵人布下的陷阱,一邊在心裡想著這段時間的見聞。
寶兒是個愛美的男精靈,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採摘花朵來裝扮自己了。
他也不喜歡一直遷徙的生活,寶兒也總是喜歡主動請纓,去人族的城鎮購買物資。
但他心裡也很清楚,他們是不可能去人族生活的城市定居的,人族貪婪又狡詐,他們有時候會講能讓他們獲得好處的道理,講不通道理的時候,他們就會動用武力。
可是……如果斯德丁,真的是一座可以接納精靈的城市呢?
他們可以像人族一樣工作,購物,換上更漂亮的衣服,住上更好的大房子,不用擔心離開的時候家具沒辦法帶。
寶兒的心已經動搖了。
他走了大半天,快入夜的時候才回到自己族人們的身邊。
「這上面的兩袋是鹽,下面是棉布!」寶兒把背上的藤框放下,附近的精靈已經把他圍住了。
精靈們多數都沒有離開過族群,看到棉布都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了兩把。
「這布好軟!」
「要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一點也硬。」
「孩子的皮膚嫩,穿麻衣都喊難受。」
寶兒好歹是見過世面的精靈了,他興高采烈地說:「斯德丁還有棉被呢!又柔又輕,蓋在身上很暖和,比最好的獸皮還要好。」
寶兒跟他們說起自己在斯德丁的見聞:「有一座大城堡,裡面住著領主和他的僕人們。」
「街道也很寬,人走的路是磚砌的,車走的路鋪著石板。」
「還有集市和商業街,集市里有賣布賣米的,還有賣鹽和獸皮的,還有賣裝飾品和玩具的。」
「商業街賣成衣的多,還有裁縫,還有各種食物,都很好吃!」
精靈們沒離開過深山,基本是寶兒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那他們買賣精靈嗎?」
「對啊,會不會有我們的同族在那裡當奴隸?」
「人族總是奴役其他種族,他們可壞了,都不是好人。」
寶兒:「斯德丁沒有奴隸!」
他把奴隸們如何鬧事,如何被領主赦免,獲得自由民身份的事說了出來。
「我去斯德丁買東西的時候,就租了平民的房子,我旁邊住的是地精,一大家人呢!」
「他們現在都在修路,等存夠了錢,他們就去奧特利養牲畜。」
他又說了矮人能找到哪些工作,能掙到多少錢。
精靈們越聽越沉迷,好多都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聽。
在寶兒的敘述中,斯德丁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城市,它富裕,繁華,有包容性。
也有窮人,但窮人也能找到工作,也能吃飽飯。
無論是地精矮人還是牛頭人,都可以走在街上,哪怕依舊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他們也能抬起頭朝前走,因為斯德丁的領主,斯德丁的規矩庇護著他們。
寶兒講完之後,精靈們還是不放過他,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精靈們燃起火堆,把寶兒拉到火堆邊,讓他繼續說。
寶兒說的口乾舌燥,喝了一杯水之後才繼續說起來。
他說斯德丁有很大的空地,那裡有士兵每天訓練,但士兵很少出營,衛兵倒是經常巡邏,但從不打罵人,也不會伸手問人要錢。
他還著重講了一下斯德丁的食物。
「麵包是白的!還有一種蛋糕。」寶兒努力用自己匱乏的詞語去形容,「又香又軟,還很甜,外面淋一層糖漿或者蜂蜜……」
年紀小的精靈已經快要流口水了,當寶兒說到糖的時候,孩子們先忍不住了,抱著自己家長的手臂:「我想吃糖……」
在深山裡,攝取糖分的來源很少,運氣好找到蜂巢,運氣不好可能幾年都吃不到糖。
野外未加培育的水果也多是酸澀為主。
別說孩子,大人都饞甜味,越是吃不到,越是饞。
寶兒說的正起興,忽然,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沉默著站起來,退到了一邊。
寶兒身體僵硬的轉頭,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時,差點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他連忙說:「姆媽,我剛剛在……」
被寶兒稱為姆媽的,是一位高挑漂亮的女精靈,姆媽也不是指所有人的母親,而是族群的領導者,精靈和矮人一樣,都是母系氏族。
這位姆媽剛從上一任領導者手裡接過擔子不久,她很年輕,還不到二十歲,並且是族群里公認的打獵好手。
她看著寶兒,金黃的眉毛微皺:「你跟我來。」
寶兒只能乖乖的跟上。
他們一起去了姆媽所住的樹屋,樹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忽略坐在樹冠上的克萊斯特的話。
姆媽原本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只是當了姆媽之後,除非她卸任,否則她將只有姆媽這一個稱呼。
寶兒有點害怕,他覺得自己沒有說錯話,但又似乎說錯了什麼,他坐在獸皮毯上,怯懦地小聲說:「姆媽……我說錯什麼了嗎?」
姆媽也坐到獸皮毯上,她一條腿支著,另一條腿則放著:「你想帶著他們去斯德丁?」
寶兒連忙解釋:「不、不是的……」
姆媽擺擺手:「你不用想藉口來掩飾,我聽得出你的意思。」
寶兒的臉都白了。
姆媽卻語氣溫柔又堅定地說:「你去了一趟斯德丁,看到的都是斯德丁的好處,你覺得如果我們能搬去斯德丁,就能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對嗎?」
不等寶兒回答,姆媽繼續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斯德丁才待了幾天?你能確保你所看的就是全部嗎?要是我們真的去了斯德丁,發現危險潛藏在表面的安全下,你又怎麼,我又怎麼面對族人們?」
姆媽看著寶兒,她嚴肅地說:「如果有一天,我們下山,那一定是在我能確保,我們都能安全生活的時候。」
寶兒低下頭:「姆媽,我知道了。」
姆媽對寶兒說:「回去吧,你出去一趟也累了,早點睡,我說的話你多想一想。」
寶兒:「我明白的。」
寶兒離開以後,克萊斯特也離開了樹冠,他走了一截山路之後才張開翅膀,騰空而去。
等在城堡里的池晏聽完了克萊斯特的描述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要不我專門過去跟她談一談吧。」池晏想了個最直截了當的辦法,「我親自給保證,說不定能說服她。」
老管家不是很贊同:「精靈都住在深山裡,他們不懂什麼禮儀,您去跟他們談,實在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池晏:「……」
有時候老管家還是會說一些讓他無力吐槽的話。
但池晏已經有辦法說服老管家了:「如果他們過來,就是我的子民。」
老管家還在嘀咕:「那也不能讓領主親自過去,應該讓他們來拜見您。」
池晏:「……好了,我這不是給那部分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族擦屁股嗎?天天不琢磨點好的,就琢磨怎麼抓精靈,買賣人家,人家膽子變小,謹慎一點有問題嗎?」
精靈沒有拿起武器攻打人族,都算不錯了。
他們只是不斷躲藏,精靈族,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其實也只是被迫害的小可憐。
老管家聽出池晏的聲音里有些不耐煩,就立馬閉上了嘴。
池晏對克萊斯特說:「那你明天帶我過來吧,就我們兩個去,找姆媽單獨聊一聊。」
克萊斯特當然沒意見,他只是說:「山上冷,你多穿兩件衣服。」
他還挑上了:「那件棉袍。」
池晏:「……那是秋天穿的。」
克萊斯特眉頭微皺:「現在不是秋天嗎?」
池晏在伴侶面前倒是很願意低頭:「那我就穿那件,肯定暖和。」
克萊斯特滿意了。
他們準備明天傍晚過去,天黑之後直接去姆媽的樹屋,避開其他人。
把利弊擺在對方面前,讓姆媽自己考慮。
池晏和克萊斯特商量定了,吃過宵夜後就回去睡覺。
現在還沒人知道,聖院的使臣正在路上,他們已經不能算是單純的聖使了,而是聖院的官員,是聖院中心權力的一部分掌控者。他們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趕過路了,帶的乾糧就沒吃多少,畢竟在聖城的聖院裡,他們享受的都是最好的,至於潑糞一類的苦修,那都是底層聖院院長才會幹的事。
如果運氣好,趕路的時候附近有城鎮,他們就能直接去當地聖院吃點好的,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再休息兩天。
要是運氣不好,一路都沒看到城鎮,就只能風餐露宿。
今天他們的運氣就不太好,沒有看到城鎮,只能升起火堆,找個相對平緩的地方睡一覺。
還得讓僕從守夜。
僕人們生好火之後,他們就下了馬車,圍著火堆燒水喝,然後再烤塊干餅吃。
「你說,斯德丁的領主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使臣有點不相信,在他的記憶里,斯德丁雖然商人多,但也很亂,每年交稅雖然要交不少,但是平民並不富裕。
另一個使臣也說:「我覺得是羅塞的領主吃了虧,就非說是斯德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和奇怪的武器。」
「我就不信哪裡的領地,能弄出比聖院更好的東西。」一個使臣驕傲道。
他們確實該驕傲,聖院有自己麾下的人才,每天都花一大筆錢養著,這些人要改良織布機,要改善土地,要培育更好的種子。
但是這些東西,哪怕是舊式的淘汰品,都不會放出去讓平民們使用,畢竟平民會了,就等於王室也會了。
那麼到時候,他們有的,王室都有,他們沒有的,王室也有,他們又怎麼去跟王室抗衡呢?
那些東西,只有聖院長最信任的幾個屬於聖院的城才能使用。
那幾個城直接歸聖城聖院管轄,在裡面居住的也都是最忠誠的神民,只要給他們一日一餐,一季一套衣服就夠了。
所有產出,全部都歸聖院。
聖院高層都知道這件事,但他們都覺得這件事理所當然。
畢竟神民都是被他們庇佑著,那麼神民為他們幹活,自然也是應該的,並且連工具都是聖院提供的,難道神民還能伸手朝聖院要錢嗎?那也太可笑了。
「所以我們這次過去,斯德丁的領主要是沒兵怎麼辦?」
能把人射穿的弓箭和能爆開的奇怪火球他們是不信的,都覺得這只是羅塞的遮羞布,並且也都與有榮焉。
畢竟再怎麼說,斯德丁也是屬於聖院的城,斯德丁的領主,也等於是他們的自己人。
「他是肯定不會拒絕我們的,來之前我都問清楚了,斯德丁的領主可是在地方聖院生活了很長時間的人,並且當地聖院的院長還屬意他接任下一任院長職位。」使臣把烤好的干餅吹了吹,然後咬了一口,幹得不行,只能猛灌了一口水,免得被嗆住。
「就是怕他沒兵。」另一個使臣說,「他要是真的沒有,我們怎麼回去交代?」
使臣們互看一眼,都覺得很悲傷。
聖院給的任務,難道他們還敢不完成嗎?
「只有一個辦法。」一直安靜的使臣張嘴道,「他有,那最好,我們也不全要,給他留一小半,也不算太過分。」
「如果他沒有,就只能讓他直接徵兵了。」
徵兵就是從城市裡把壯年男人全部抓住來,強制當兵,到時候他們可以直接把這些人帶走。
至少任務是能完成的。
「你說羅塞那邊的領主,是不是就欺負我們聖院派下去的人?」使臣忽然為聖院的領主們鳴起不平來,「以前就這樣,經常有我們的人長途跋涉來聖城找聖院長告狀!那些貴族根本看不起聖院的領主,總是想方設法欺負他們,搶他們的糧食,抓他們的人。」
「曾經有個我們的人,因為得罪了當地最大一個城的領主,竟然被直接打斷了腿,還是他的兒子,十三歲,帶著三個忠僕來聖城告狀。」
「結果王室那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個!還讓我們把那個孩子交給他們。」
另外幾個使臣都是這五年內被升到聖城的,他們看著說話的使臣,問道:「然後呢?」
他們盼望著聖院能給那個孩子主持公道,從王室手中解救那個孩子,讓正義的利劍朝著那打斷孩子父親雙腿的貴族揮下。
然後結局卻與他們想的大相逕庭。
「那孩子,最後還是被王室帶走了。」大鼻子使臣至今說起這件事,都氣得咬牙切齒,「他們沒有把那孩子放回去,也沒有給任何一個說法,就連聖院長親自去要人,他們才說,那孩子生了病,已經死了。」
「王室怎麼能這樣!」有年輕的使臣氣憤地站起來,「他們……他們連道理都不講嗎?!」
「那時候現任國王還沒有回去。」大鼻子使臣哀戚道,「上一任國王還在的時候,王室是不講理的。」
聖院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的,甚至聖院高層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改變的,他們意識到,靠純粹的信仰無法解救這個國家,也無法讓王室變個樣子,無法讓正義的光輝灑向每個角落,只有權力可以,強大的,讓王室都忌憚權力才可以。
使臣們咬牙切齒道:「我們一定不能讓那對父子的事再發生。」
「對,我們一定要跟王室抗爭到底!」
「難道只有貴族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了嗎?」
只有一個使臣問:「那個大城的貴族,為什麼要打斷我們的人的腿?總有一個原因吧?哪怕是他瞎編的,也能會說一個原因。」
大鼻子愣了愣,他抿著唇說:「這件事本來不好說,不過你問了,那我就說。」
「那個貴族說,我們指派的領主手下的騎士團,屠戮了他的一個村子。」
大鼻子:「你們覺得這可能嗎?我們指派的領主,都是最忠誠的信徒神民,他們信奉聖靈,聖靈厭惡一些卑鄙兇惡之事,這只是聖院和那個貴族為了推卸想出來的藉口。」
「而且他們還害了那個十三歲的孩子,他們從來都是這樣。」
「還有,就算騎士團真的做了,那些騎士也是貴族的後裔,憑什麼我們指派的領主要被打斷雙腿,就算有錯,也是貴族的錯。」大鼻子認真道,「全是貴族的錯,但卻要我們的人來承擔後果!那些貴族,從來不把人命當人命。」
使臣們同仇敵愾,都覺得貴族是這個世上最殘忍恐怖的存在。
而他們的神民,一個個虔誠又老實,卻要被那些作惡多端的貴族欺負。
他們一路走,一路就聽大鼻子說這些陳年往事,聽得多了,雖然他們還沒見過斯德丁的領主,但已經下意識的把對方劃作自己人了,聖院挑選出來的官員,能是壞人嗎?肯定是好人,肯定被羅塞那群貴族欺負了,只是他反擊成功了,所以羅塞那邊的人為了保住名聲,就造謠斯德丁有奇怪的武器和強大的軍隊。
這個道理很說得通嘛!
直到他們途徑了阿利耶。
「太好了,終於看到城市了!」使臣們在馬車裡一陣歡呼。
「進城,去當地聖院!」他們對馬車夫喊道。
然而馬車夫剛把馬車行駛到城門口,就被衛兵攔住了。
使臣們也不急,雖說有的城一看到他們的馬車就放行,但也有城比較謹慎,要核實他們的身份。
——他們倒是覺得謹慎一些好,畢竟有些可惡的貴族,還會冒充聖院神職人員的身份。
只是這一次,衛兵卻沒有放行。
訓練有素的衛兵,跟他們在其他城市見到的士兵完全不一樣。
跟在馬車旁邊的僕從很不可思議地問對方:「你知道馬車裡坐著的都是哪些大人嗎?!我們大人,可是聖院的使臣!」
「我們要去你們的聖院!你就不怕你們的院長責怪你們嗎?竟然這樣對待聖城來的使臣大人!」
衛兵卻板著臉,嚴肅道:「阿利耶沒有聖院。」
「什麼?!」這下馬車裡的使臣們都坐不住了!
「這麼大一座城,怎麼可能沒有聖院?!你們的領主呢!」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阿利耶是誰的領地!」
衛兵說:「是柏得溫伯爵大人的領地。」
使臣們氣得咬牙切齒——伯爵!貴族!這些貴族竟然都公然關閉了聖院!
「他一定會得到懲罰的!聖靈一定會懲罰他!」
「你們這麼做,一定會受到……」
還不等他們罵完,衛兵就一臉冷漠地說:「反正你們不能進去,非要進去的話,我就只能把你們關起來了。」
使臣憋著氣,但也知道他們就這幾個人,要是被關起來,恐怕性命不保。
於是對馬車夫說:「走!去斯德丁!」
「怪不得羅塞要打斯德丁!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想讓這附近的城市都沒有聖院!」
「我們被騙了!!他們想要我們內訌!」
「那些陰險的貴族,我真想現在就回聖院!」
「這樣,其他人繼續去斯德丁,選一個人待著僕人回聖城,勢必要讓聖院長知道這些貴族的陰謀!」
「他們已經向聖院宣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眾貴族:「???」
昨天不知道吃了什麼,肚子很痛,就請假了,但吃了藥以後今天好多了。
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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