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神靈代行者

  「可是據我所知，卡洛斯的優秀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小傢伙，你是在說笑嗎？我是所有色彩龍的母親，一條色彩龍的強大跟我沒有關係？這是諸界之中最大的笑話。」

  紅龍的眼神變得暴虐，藍龍變得冷漠，綠龍變得陰冷……五色龍母似乎被帝瑞爾觸怒了，神殿中所瀰漫的神威，好像將龍置身於萬米深海之下，所需要承受的壓力之大，即便是世上最堅硬的金屬也會被壓縮幾分。

  不過，血脈不斷進化，溯源返祖已經無限接近青銅龍始祖的帝瑞爾，對於這種程度的龍威，根本毫不在乎，這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威壓，只有實力相差過大或者是血脈距離這位龍神過於遙遠的龍類會被壓制。

  「可卡洛斯告訴我，他的強大是因為他是我所處世界天命者，他的祖代血脈是天命所賦予的，而不是你。」

  帝瑞爾的語氣頗為誠懇，可是這卻讓五色龍母提亞馬特更為憤怒，

  「胡言亂語，每一條色彩龍都擁有與我不可斬斷的關係，祖代血脈更是我所賜予的無上神恩。」

  「這些話，你應該去跟卡洛斯講，而不是跟我說，畢竟他是這麼跟我描述的，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撒謊。」

  帝瑞爾此時的龍瞳蔚藍澄澈，就像是仲夏太陽最熾盛時的藍天一樣。

  「孽子！」

  提亞馬特咬牙切齒，紅龍與藍龍的口中噴吐出耀眼的雷火，她並沒有特意去掩飾什麼。

  在她的後裔中，那些天賦與實力格外強大的個體，大多都會蔑視她的權威，別說將她當成一位母親那樣敬愛，甚至都不願意給予祂，對一位龍神應有的尊重。

  這類事情並非孤例，甚至會時常發生，因此強大的惡龍之母，需要將相當一部分力量用於收拾這些不聽從祂的命令，甚至會明目張胆與祂作對的子嗣身上。

  這樣的事情，當發生的次數過多之後，自然就會成為眾所周知的，笑話！

  不過，這樣的笑話不會持續多久，那些對她生出叛逆之心，想要反抗的子嗣，絕大多數的下場，一定是無比悽慘的。

  無法超脫出物質界，對抗神靈所取得的一切輝煌都是暫時的，最終，一定會在神靈漫長的壽命以及耐心中，化作一捧塵土。

  那些違抗她的孽障子孫，都會承受與他們的行為相對應的後果，違抗她的命令，最終還活下來，完成超脫的龍，屈指可數。

  不過，那些看熱鬧，瞧她笑話的傢伙，顯然並不在意這些，他們只需要將有子嗣一直在違抗她的事情，傳播出去就好了。

  「所以，卡洛斯是一條從未敬奉過你的龍，雖然他是色彩龍，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成功與你有半點的關係，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給他一點應有的教訓呢？」

  「我的確準備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不敬奉母親的後果，不過，小傢伙，伱親身體會過他的力量，知道我這位子嗣的強大，因此你想要我出手，就必須給予我更高的酬勞。」

  「惡龍之母，貪婪也需要有些限度，這些分量的精金，已經讓不止讓一位龍神答應為我出手了，而你卻還在貪得無厭地繼續向我索取。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結束這場無意義的交流就好了，就當是我浪費了一點時間。」

  話雖是如此，但真要是論起貪婪，這位惡龍之母與那位善龍之父當真沒法比，那位陛下可是直接開口索取等身比例的神像，雖然其中有幾分玩笑意味，但龍神的貪婪，也可也由此可見一斑。

  「你請了多少位龍神？」

  即便是五色龍後提亞馬特，聽到帝瑞爾的話，也不禁為之驚訝。

  「等到合適的時間，你自然會知道。」

  「小傢伙，你覺得你能夠騙得過誰？這種代價不足以讓我出手，你覺得龍神與龍神是一樣的嗎？這些代價，可以吸引其它龍神，但唯獨吸引不了我。」

  對於帝瑞爾的冷漠以及強硬的態度，提亞瑪特嗤之以鼻，這條龍既然找上她，自然就是對她產生了需求，對她擁有某種期待，既然如此，她當然要趁機拿捏一番。

  「那就再加一塊，再多我會選擇結束。」

  帝瑞爾又扔出了一塊精金錠。按照他與龍神巴哈姆特的許諾，大概需要十塊精金錠，才能夠鑄成一座神像，也就是說，帝瑞爾正打算用不足給予龍神巴哈姆特陛下一半的酬勞，僱傭惡龍之母。

  「你給了巴哈姆特多少？我要求是他的兩倍！」

  五色龍後根本就沒有去看那幾塊極其吸引龍神目光的超凡材料，只是死死地盯著帝瑞爾。

  「不可能。」

  帝瑞爾斷然拒絕，

  「沒有任何龍神的酬勞能夠超過我的父親，你也一樣。」

  「那我要與他一樣。」

  「如果你能令藍霆之王卡洛斯就此隕落，我可以給予你，與我父親一樣的酬金，如果讓他逃掉的話，即便是你出手了，我也只會給一半。」

  「隕落？小傢伙，你對於隕落的定義是什麼？從此不在你的世界出現？或者是肉身的崩潰，還是龍魂的消散？」

  龍神提亞馬特不懷好意地詢問道，這其中的差別可太大了。

  「只要他的龍軀崩潰就行了。」

  帝瑞爾的要求並不高，龍族雖然是幾乎沒有弱點的生物，但對於同類而言，最重要的無疑是身軀。

  至於龍魂，只是讓他們不會在靈魂與精神力方面被輕易針對，淪為龍族的弱項而已。

  「只是尋求這樣的隕落，嗬嗬，我答應你了。」

  聽到帝瑞爾的話，提亞馬特頓時大喜，這與她的目的毫不衝突，因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簡直就是白撿錢，而且還是從死對頭最出眾的子嗣後代中撿錢。

  「這對於你而言，也是一件有利的事情，這可以讓那些違抗你的子嗣看到，違抗你的命令，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這種事情就不用你說了，你可以去安排戰爭了，我會時刻關注你。」

  「好。」

  說動了這位惡龍之母出手之後，帝瑞爾也無二話，宏偉的宮殿就在他的眼前坍塌崩潰，惡龍之母猙獰而又兇惡，卻又具備無窮神性的威嚴之軀，在他的眼前消失。

  眨眼間，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原樣，那座毫不引人注意的小神龕出現在他的眼前，只不過這座神龕在恢復成原樣的那一刻，就像是承受了千萬年的歲月沖刷一樣，很快就隨著一陣飄過長廊的微風而迅速風化消失，化作流沙飛走。

  「神祇！」

  明明已經擁有了能夠輕易操縱空氣，撕裂天空，崩裂大地的偉力，可在近距離接觸那些龍神後，卑微與渺小之感卻是浮上心頭，並且揮之不去。

  這讓帝瑞爾對於這些神祇所擁有的力量，產生發自內心的渴求與嚮往，那是青銅龍始祖才能抵達的境界，即便是青銅龍始祖後的二代，也只是極度強大，但沒有與神靈對抗的資格。

  「提亞馬特！」

  結束了與這位惡龍之母的交流，與之達成協議後，帝瑞爾就如同來時一樣，幾乎是悄無聲息地離去，賽德爾林群島上，幾乎沒有任何存在，知道帝瑞爾來過。

  對於能夠成功與五色龍母達成協議，帝瑞爾也只是將之當成意外之喜，並沒有太多期待。

  因為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所有的惡龍源頭皆是源自於她，所以那些惡龍所具備的諸多不良品行，她是一樣都不少。

  欺詐，背叛，貪婪，暴虐，殘忍……擁有如此之多的惡劣性格於一身的龍神，在戰爭來臨的那一刻，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是難以預測的。

  她或許會真的給予那些色彩龍背刺，可同樣，她也會出於對惡龍之母這一身份的維護，假意與他們達成協議，隨後在戰爭的關鍵期，突然反水，給予眾多龍神致命一擊。

  任何情況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因此，不必對這位惡龍之母抱有太多期待，只是將其當做一道可能利好的變數就行。

  做完所有的一切之後，帝瑞爾重新回到了戰場上，他沒有將又拉來了幾位龍神援助的消息直接告知給眾多古龍。

  而是召集古龍，舉行戰爭會議，而在這場會議上，帝瑞爾率先開口，發表自己的意見，他認為，不宜拖延更多時間，讓這些外來的古龍在本世界停留太長時間，造成某些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與破壞。

  因此，帝瑞爾主張在最短的時間內最集結最多的力量，對惡龍們所占據的疆域發起最猛烈的進攻，爭取一戰就將這些惡龍全部擊退，乃至於斬殺。

  「帝瑞爾閣下，您的計劃是否是太過於冒進了一些？」

  只不過，因為缺失了最為關鍵的信息，帝瑞爾的主張與計劃在眾多古龍看來，就充滿了理想主義，看起來極其的衝動冒失，與他過於年輕的年歲相符。

  「我們或許可以重新商量一下！」

  「除非我們可以尋找到更多的援助，不然不建議這樣推進戰線，這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古龍們各抒己見，如果不是知道巴哈姆特陛下支持這一場戰爭，他們或許會思考其它的解決方案了。

  看到在場幾乎沒有一位支持者，帝瑞爾也在此刻抬起了龍爪，亮出來了銘刻在龍爪上的一枚神徽，那是一顆印烙印在黑底之上的七角星，神力的氣息，一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古龍的目光。

  「這是？」

  眾多古龍面露驚容，在親眼看到神徽以及相關神力的那一刻，有相當數量的古龍略微思索之後，便露出恍然之色。

  「我在拜訪了巴哈姆特陛下後，又根據這位陛下的指引，去拜訪了另一位值得尊重的陛下，仁慈與憐憫之龍神，塔瑪拉陛下。」

  「帝瑞爾閣下，難道？」

  在場的龍神情都不禁變得激動起來，即便是歷經千年歲月的古龍，在接觸到神靈這一級別的存在時，也很難保持穩重與鎮靜。

  「沒錯，這位陛下同樣答應我的請求，願意在不久後到來的決戰中降下化身，為驅逐邪惡，維護正義而戰。」

  帝瑞爾的目光巡視全場，在這一刻，不論是哪一條古龍，在與他對視的時候，都會微微垂下頭顱，以示敬意。

  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沒有龍會再去質疑，這場戰爭到底能不能獲得勝利了，至於這場戰爭到底有何意義，同樣也是無需糾結的事情。

  「不可思議，帝瑞爾殿下，您是怎麼做到的？」

  「一切都是巴哈姆特陛下的指引。」

  帝瑞爾一臉嚴肅，看起來就像是一位虔誠的信徒，可是在場有許多龍都知道，這位青銅龍主是一位標準的無信者，他對於龍神也只有最基本的尊重，至於信仰，無從談起。

  「我將你們召集於此，除了商議作戰計劃以外，還有另外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這位陛下的降臨，挑選出合適的載體。」

  「！？」

  聽到帝瑞爾的話，哪怕是古龍，此刻也不禁是面面相覷，一位神祇將這樣的權力給予一條龍，怎麼看都怎麼不對勁。

  此刻的帝瑞爾，已經成為所有古龍目光的焦點，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在古龍看來，具備了與先前全然不同的意義。

  身為金屬龍族，能夠獲得鉑金龍神陛下的寵愛，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因為這位陛下本就極為活躍。

  可是能從這位陛下的手中獲得另一位龍神的溝通方式，並且從龍神手中獲取幫其挑選降臨之軀的權利，這就有些匪夷所思，甚至是反常識的了。

  因為具備這種權利的往往是一位神祇的教宗，是神祇在世俗界意志的顯現與行走。

  「艾米莉亞，你願意在隨後的戰爭中，將身軀交給塔瑪拉陛下嗎？」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可是帝瑞爾在巡視了一圈後，直接任龍唯親，挑選了一位在眾多的古龍之中，絲毫不起眼的銀龍。

  「啊，我嗎？」

  艾米莉亞還沉浸在帝瑞爾的言語所帶來的衝擊中，看到帝瑞爾投來的目光，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