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兩人下樓，顧知衍都沒有再出聲說話。

因為他仔細想了一下，沐暖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慕霆梟這些年殫精竭慮，隨時保持著清醒，怕他畏懼他的，都大有人在，要說慣著他的人，除了沐暖暖這個和他最親近的人以外，還真的找不出來別的人了。

慕沐已經背上了書包，坐在沙發上晃著腿等顧知衍下來送她去上學。

她抬頭就看見了沐暖暖，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媽媽。」

「跟著顧叔叔去吧。」沐暖暖給慕沐整理著被坐皺的裙子。

沐暖暖站在大門口，目送慕沐和顧知衍一起離開。

有保鏢走到她身後：「少夫人。」

沐暖暖回頭，一下子想起來這是她昨天吩咐著跟蹤謝艾生的那個保鏢。

沐暖暖壓低了聲音問：「知道他住在哪裡了？」

保鏢點頭，遞給沐暖暖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沐暖暖接過來看了一眼，微笑著說：「辛苦了，繼續讓人盯著。」

「是。」

「去忙吧。」

保鏢走後，沐暖暖也抬腳往別墅里走。

林伯迎了上來：「少夫人，你還沒吃早餐吧？」

「幫我送到卧室。」慕霆梟早上也沒吃東西，送到卧室她和慕霆梟一起吃。

就算慕霆梟沒有胃口，有她陪著多少也能吃點。

傭人和沐暖暖一起上樓去卧室，放下早餐之後就離開了。

沐暖暖端著粥走到床邊坐下：「吃點粥。」

慕霆梟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胃口，但看著沐暖暖帶著笑的臉，還是點了點頭。

沐暖暖伸手去扶他，他費了點力氣在靠在床頭，面白如紙。

沐暖暖剛給他餵了兩勺粥，慕霆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扭頭看過去，還沒伸手，沐暖暖就搶在他前面把手機拿了過來。

沐暖暖低頭看屏幕，發現電話是時夜打來的，慕霆梟還要伸手來拿手機，被沐暖暖一眼給瞪了回去。

「時特助。」沐暖暖幫他接了電話。

時夜一聽是沐暖暖的聲音，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少爺怎麼了？他還好嗎？」

沐暖暖如實說道：「還好，發燒了。」

時夜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

沐暖暖自然知道，時夜打電話給慕霆梟肯定是有什麼事，但慕霆梟現在都這樣了，沐暖暖也不管他是什麼事，她都不會讓慕霆梟插手。

「沒事就先這樣吧。」沐暖暖沒給時夜說話的機會，徑直掛斷了電話，想著回頭打給時夜就行了。

慕霆梟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似的：「時夜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的情況而已。」沐暖暖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放到了自已的口袋裡。

慕霆梟見狀，難得怔了怔，隨即失笑：「你這是做什麼？」

「生病期間，手機我幫你保管了。」沐暖暖的神情十分認真。

慕霆梟也不生氣，問她：「那要是我無聊想玩手機呢？」

「和我待在一起你還會無聊？」沐暖暖故作生氣的給他嘴裡塞了一勺粥。

慕霆梟默默的把嘴裡的粥咽了下去，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聲：「那得看是在一起做什麼事了。」

沐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