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梟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語氣閑適的對顧知衍說：「沒事的話，晚上一起吃飯吧。」

顧知衍單手扶著額頭，冷哼一聲，十分高傲的說：「不吃，」

下一刻，他又轉過眼看向慕霆梟：「吃什麼？」

「都可以，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慕霆梟似是早就知道顧知衍會這樣，絲毫不意外。

顧知衍抽了抽嘴角：「行吧，還算你有點良心。」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慕霆梟對顧知衍才有些人性。

大概一輩子都難得遇到幾回，顧知衍自然不會客氣。

……

慕霆梟和顧知衍去了金鼎吃飯。

兩個男人坐在包廂里，面對著面坐著。

慕霆梟似乎胃口不太好，沒怎麼動筷子，大多數時候都在喝酒。

本來慕霆梟那張臉看起來就冷，顧知衍吃著吃著也沒了什麼胃口。

他放下筷子，問慕霆梟：「擔心暖暖？」

慕霆梟只是垂眼喝酒也不說話。

「這事兒之前也沒詳細問過你，暖暖到底是什麼情況？」顧知衍想說的是，沐暖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

但這話不能在慕霆梟的面前說。

慕霆梟沉吟片刻，語氣淡然：「最壞不過讓你和沈涼照顧沐沐。」

顧知衍聞言，驚得筷子上剛夾的一塊肉都掉回了盤子里。

「你瞎說什麼呢！」顧知衍神色一凜，將筷子放下。

慕霆梟這話聽得顧知衍毛骨悚然。

什麼叫『最壞不過讓你和沈涼照顧沐沐』？

說白了，如果沐暖暖有個三長兩短，慕霆梟這輩子大概也就結束了。

顧知衍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語氣都變得嚴厲起來：「霆梟，你不要想這些事，暖暖吉人自有天相，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我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事情當然不會到那一步。」慕霆梟的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模樣。

但顧知衍知道，慕霆梟說的是認真的，如果有一天沐暖暖不在了，慕霆梟是真的會這麼做。

顧知衍也不是能勸得了慕霆梟的人。

有些事，沒有人能勸得了。

「你有什麼事兒需要我的，就直說！謝艾生的事，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行吧？」顧知衍是怕了慕霆梟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太情願，那麼現在他是心甘情願得不能再心甘情願了。

慕霆梟點了下頭，沒有出聲。

慕霆梟鬆開扣著酒杯的手，轉頭看向窗外。

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

山裡夜晚有些涼，也不知道沐暖暖這會兒吃過飯了沒有。

他沒在沐暖暖的身邊，就沒有人盯著她吃飯了。

他派在那裡的傭人，能照顧好沐暖暖嗎？

只是想著這些事，慕霆梟就有些坐立難安，開始後悔起來。

其實把沐暖暖留在家裡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可她那麼聰明，但凡他有一點異常的忙碌或者清閑，沐暖暖就能發現些什麼，之後大概又會東想西想。

而沐暖暖現在從身到心都不能再任何的負擔了。

把她送出去，還是要比留在家裡就好。

每天有慕沐和慕嘉宸陪著，沒有外人打擾，封閉又安靜的環境里對現在的她來說，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