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寂離開後，唐染重新回到包廂里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來點？」
唐染向夏螢示意道。
夏螢搖了搖頭，拿出兩枚藍牙耳機戴上。
唐染抿了一口後就一臉嫌棄地推到了一邊去，摸出手機打開了外賣軟體：
「這麼難喝的玩意，搞不懂那些男人怎麼那麼癮？我選擇來一杯甜甜的芋泥波波奶茶……」
「幫我也點一杯。」夏螢說道，「大杯全糖。」
「嘖嘖嘖，怎麼才能擁有一個跟夏夏同款的怎么喝奶茶都不會長胖的體質呢？」
唐染一臉羨慕地嘆息道，「哎！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又胖了好多斤啊！感覺再這麼下去的話罩杯就又要升一級了……」
「……」夏螢默默地把耳機調成了降噪模式。
「夏，說起來，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
唐染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十分隨性地在椅子上把兩條雪白豐腴的大腿盤了起來。
有一說一，腿太長也是有煩惱的。
就比如說剛才吃飯的時候，她的那雙大長腿，以飯桌底下的那點位置根本就無處安放，弄得唐染剛才一直難受死了。
「看不出有什麼太多的過人之處，如果不是你說的話，我壓根不會把他跟永夜之獄的通關者聯繫起來。」夏螢說道。
「別說你了，其實我也看不出來。」唐染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道。
「讓他進我們組真的沒問題嗎？」
夏螢道，「靈域潛行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生與死也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但很顯然他對此還沒有覺悟。」
「問題當然有，但不是很大。」唐染擺擺手道，「他的潛力比你想像的要高一些。」
「所以真的確定是他了？」夏螢道。
「新寧分局情報部發下來的消息，那幫人雖然感覺不太靠譜，但情報工作做得還是可以的。」唐染說道。
「為什麼不用『入場券』試試他？」夏螢問道，「把他跟我們拉進同一個安全的靈域裡面，再讓他亮ID不就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那小子慫瓜得很啊，一下子給他安排這麼多事情，到時候給他嚇跑路了怎麼辦？」
唐染晃著腿，慢悠悠地說道：
「對付這種又乖又衰的小屁孩是不能著急的，要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把糖果一點一點地塞到他的手裡……」
「我可不覺得他有多乖。」夏螢澹澹道，「我剛觀察過了，他至少偷偷瞄了三次你的胸。」
「這不是正常男人的反應嗎？而且這種男生才容易拿捏了，隨便用點美人計他就會屁顛屁顛地喊你姐姐了！」
唐染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拿捏」的動作，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不過說起來，這小子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吧？你倆看起來感覺是同齡人，以後應該會相處得很愉快。」
「算了，他只會讓我聯想到我那個欠揍的弟弟。」
夏螢澹澹道，「世界上最麻煩的生物有兩種，一種是還沒長大的小孩，另一種是正在長大的男孩。」
「是啦是啦，也就我們家夏夏最讓人省心啦！」
唐染笑著站起了身來，舒展了一下盈盈一握的纖細柳腰：「走吧，奶茶到了，回家追劇去！」
*
*
夜色加濃。
蘇寂回到租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站在門前，心神還有點不定。
連掏鑰匙的動作都顯得有點笨拙了起來。
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像他媽做夢一樣……
蘇寂到現在都不敢想像，自己的手裡就這樣硬生生地多出來了兩萬塊的零花錢……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富婆給他塞的。
甚至最後當蘇寂覺得去銀行辦業務麻煩的時候，唐染還順便幫她預約了貴賓級別的上門服務。
這無微不至的關懷，溫柔和貼心的程度竟完美地介乎於老媽和老姐之間的感覺。
唐染姐……真的是個好人呢。
「看來真的有必要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接這份工作了啊……」蘇寂心想。
卡察。
擰動鎖芯，蘇寂剛推門進去，便看見了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渾身散發著沐浴液味道，正在敷面膜的楊桃。
她穿著寬鬆的睡袍，踩著居家的拖鞋，正在客廳里給自己沖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蘇寂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一個小巧的圓形蛋糕上。
【一個精緻的桃子味水果蛋糕，獨自一人逛街的女孩在蛋糕店的貨架上一眼相中了它。】
【24歲的第一天，她花掉了自己一天的工資，給自己送上了浪漫和儀式感。】
……
見蘇寂走了過來，楊桃一邊往熱牛奶里倒蜂蜜，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今晚進展怎麼樣？」
「不怎麼樣。」蘇寂聳聳肩道。
雖然見面禮確實令蘇寂相當感動，他後來也向唐染表示了真誠的謝意。
但這種事情，他肯定還是遵從本心，先慎重地考慮一段時間的。
「噢，正常。」楊桃一副意料之中的語氣說道，「對了，你今晚能不能早點睡覺？」
「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蘇寂道。
楊桃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澹地道：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整天閒著沒事蹲在家裡不用上班的。」
「我明天要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所以今晚必須要好好休息，不然第二天起來的話，我的臉色會很差。」
蘇寂愣了愣：「……那跟我早不早睡有什麼關係？」
「你說呢？」楊桃沒好氣地白了蘇寂一眼，「你平常晚上在房間裡看些什麼東西自己心裡沒數嗎？看也就就算了，能別外放嗎？」
蘇寂：「……」
靠，這波大意了……
他只知道他們租的這間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但沒想到居然能差到這種程度。
眾所周知，看學習視頻的時候肯定是要外放的，要不然怎麼聽老師講課？
而且蘇寂也不是故意放得很大聲，基本上也就只有一點點聲音而已，畢竟真正的學霸都是偷偷學習的，為了不留痕跡地卷死同學。
因此一直以來，蘇寂都以為楊桃那邊的房間裡是聽不到動靜的，而且她也一直沒有提過這茬事，蘇寂也就沒有在意。
今晚突然被楊桃一語道破天機，半夜偷偷學習的事情敗露了，難免有點尷尬。
「咳咳，行兒，我知道了。」蘇寂臉色平靜，鎮定自若地道。
楊桃沒再搭話，捧著牛奶和蛋糕準備回房間。
蘇寂看著她的背影，隨口道：「生日快樂。」
楊桃的身子微微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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