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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長生仙 - 第660章 方寸山下,道號菩提!字體大小: A+
     
      第660章 方寸山下,道號菩提!

      辭別京城之後,齊無惑帶著這個孩子四處去走,拜訪山神,尋訪地祇,自南而北前行,沿途見了許多的風景,孩子詢問他,第二個要去拜訪的人是誰,齊無惑未曾直接回答,只是帶著他步步往前。

      第一步已離開先前所在的城池,第二步已在萬里之遙,天空又飄落了片片白雪,飛舞落下,這孩子伸出手來,接住了這天空之中,飄然落下的一枚枚雪花,眼睛都瞪大了,眼底都是粲然的光輝,抬眸遠望,看到這一片區域山巒聳立,山勢陡峭鋒銳,如同長槍利劍一樣,讓人下意識有一種寒意。

      這孩子瞪大眼睛,疑惑道:「這裡是……」

      「這裡是我一位老朋友隱居的地方。」

      黑袍帝君拉著他一步步走過這嶙峋的山岩和大地,道:「他是我故友,年少就已經才華盡顯,此生孤獨,父親,兄弟,都曾經擋在了他的身前,而最後他還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結局。」

      「是兵家當之無愧的魁首。」

      「天下名將,人族威武王。」

      孩子眼睛一下子亮瑩瑩的,道:「我知道!」

      「以前去吃好吃的時候,那裡有人在講故事,說威武王一十八騎大破敵城,武王滅佛,威武王靖難清君側!」他對於自己之前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都滿是好奇,如數家珍般,一口氣地把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眼睛亮亮的。

      似乎是任何一個孩子都無法忽略這些英雄的故事和傳說。

      齊無惑微微笑了笑,他沒有告訴這個孩子,那無數的英雄傳說背後的苦澀和犧牲,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道:「去吧,去見見他。」

      於是這孩子前去拜訪了威武王李翟。

      卻是有些失望了。

      傳說中身穿甲冑,意氣風發的英雄,此刻已經滿頭白髮,而且因為修行的是當年那種駁雜而酷烈的人道氣運之力,臉上有了皺紋,身軀也不復曾經那樣的雄壯,似乎已經是一個尋常的老人了。

      「哦?你的老師讓你來見我嗎?」

      李翟笑著詢問他。

      小小少年恭敬地行禮,聲音清脆道:「我不是前輩的弟子呢。」

      「只是前輩他確實是讓我來問您。」

      李翟啞然失笑,道:「他也是這樣嘴硬的嘛?」

      這位白髮蒼老,似乎連腰都已經有些彎曲,不像是當年那樣筆直地如同長槍一樣的威武王坐在石頭上,隨手把剛剛用來垂釣的釣竿放在了旁邊,然後伸出手,拍了拍旁邊還帶著一層白霜的石頭,讓這個孩子坐下,灑脫問道:

      「說吧,你要問問我什麼?」

      這孩子眼睛都亮起來,下意識趨身靠前,道:「我想要聽伱講那些故事!說說妖族大捷,還有橫掃諸國的故事!」

      李翟啞然,笑著道:「你想要聽這些故事嗎?可是,我的故事或許會讓你失望呢。」

      孩子不解,道:「為什麼呢?」

      李翟輕聲道:「因為真實的我,不是外面傳唱的故事裡面那樣,無懼一切,神勇無敵,我也是會害怕的啊……」他講述了自己的故事,講述曾經的同袍,只是在短短几日之後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講述驅使坐騎朝著前面衝殺,兵家的氣運大陣將彼此都聯繫起來,血肉橫飛。

      更加真實,更加樸素,沒有什麼料敵於先,沒有什麼勝券在握。

      仿佛是賭博一樣,每一次的戰鬥都要將性命賭上去,帶著恐懼,決然衝上前方,在勝利之後揚天高呼,是抒發勝利的喜悅,也是在抒發心中壓抑著的恐懼和害怕,這孩子聽得怔怔失神,真正的英雄故事,不是那麼文雅的,這是帶著血液和刀鋒的腥氣,帶著刀劍碰撞出的火星,是鐵與火的故事。

      他怔怔失神,道:「既然害怕,還要往前走嗎?」

      李翟大笑起來,道:「真是孩子啊。」

      曾經握慣了兵器,習慣了殺戮的手掌在這孩子的頭頂揉了揉,道:「正是因為害怕,所以才要做這些事情啊,我們都害怕,百姓豈不是更害怕?握著兵器,為我們背後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們開闢道路,保家衛國,才是兵家所為啊。」

      孩子呢喃,道:「兵家所為……」

      李翟揉了揉孩子的頭髮,蒼老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神色,道:

      「在你決定做那件事情之前,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

      「為何而戰,比起戰鬥和廝殺本身,更為重要。」

      「為何而戰……」

      「對。」

      李翟蹲下來,蒼老卻並不渾濁的眼睛帶著溫和笑意,和那個孩子平視著,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心口,道:「這個答案的問題,就要你自己才可以得到了。」

      「不過,現在的話……」

      李翟抬起頭來,看向遠方,大笑著道:「齊無惑,你徒弟的問題,我也已經回答了,你既然來了,就來陪我喝上幾壇烈酒,可不要想著就這麼跑掉了!」

      黑袍道人溫和道:「自然如此。」

      如同刀槍劍戟般森然豎立,指著天闕的山岩中間的空地上,升起了一攤火,打來的獵物簡單處理一番,就在這篝火上烤炙,小小少年抱著一隻兔子腿大口啃著,吃得滿嘴流油,篝火兩側,黑袍的道人和白髮蒼蒼的名將對坐飲酒。

      他們一壇一壇的飲酒。

      碰撞的聲音清脆。

      他們談論起當年,說在中州明真道盟裡面的偽裝,說過去的鋒芒畢露,提起那一日隱藏身份在那裡,裝作了來解答困惑的道長,白髮名將指著對面的黑袍帝君大笑。

      他們談論過去,他們一壇一壇的酒飲下了,他們似乎不會醉。

      那已經滿頭白髮的兵家魁首垂眸,一隻手提著酒罈,和眼前的帝君碰酒罈,呢喃道:「敬你太上玄微,獨自持劍,敢入妖族。」

      黑袍帝君仰脖飲酒,道:「敬你兵家李翟,擔人披甲,槍指人皇。」

      「敬你夫子,開九碑,傳道萬法。」

      「敬威武王,平九州,天下一國。」

      他們一壇一壇飲酒,說出的話語輕描淡寫,波瀾壯闊。

      那邊孩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那兵家魁首似是醉了,醉眼迷濛坐在那裡,依靠著青石,仰脖自飲酒,道:「好酒,好醉……」

      「最後時日,還可以和你,共同大醉一場,翟余願已足。」

      「今日一別,他日,或許不會再有再見之日了吧。」

      那孩子抬起頭,看到黑袍的道人神色平和,似乎已明白了這一切。

      禁不住道:「威武王,您不是可以長生嗎?」

      白髮名將伸出手指著他,禁不住放聲大笑,又道:「真的還只是孩子啊,方才我不是說了嗎,為何而做這些事情,比起這些事情本身,更有價值!」

      他踉踉蹌蹌起身,提起酒壺,展開雙臂,醉酒之時,腳步踉蹌,舉起酒罈指著天闕,忽有豪情沖天,道:「我這一生!」

      「叛朝,攻國,殺人,斬妖,屠仙,滅佛!」

      「橫掃天下……」

      「一統諸國!」

      短短三句話,一股潑天的豪氣,卻已是沖天,那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目光熾烈如火,展現出了讓那小小少年足以銘刻終身的氣焰,復又仰脖飲酒,道:

      「我父因我而崩,我兄因我而自裁。」

      「四方宗廟,因我而絕。」

      「一將功成萬骨枯,此身征伐四方,多少袍澤,在我身前去世,他們隨我而征戰,我怎麼可能拋棄他們,拋棄那個時代,而獨自走上所謂的長生之路呢……這不對,不對,我將他們領上了戰場,我說他們先走,兄弟隨後便來。」

      白髮的名將看著那孩子,道:「我的時代在過去,我屬於那個時代。」

      「我親手開啟了那個亂世,也該以我的死,為其畫上最後的結局。」

      「一世恩怨一世了,李翟只活這一世就足夠了。」

      「足夠痛快,足夠酣暢淋漓,足夠得風起雲湧!」

      白髮的李翟端起酒,臉上帶著醉意,帶著灑脫的笑。

      黑袍的道人提著酒罈,神色溫和。

      最後一碰,仰脖,飲盡。

      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告辭!」

      這孩子怔怔失神,似被震撼,轉過身去,見那白髮蒼蒼,脊背已彎,眉宇凌厲,卻正是比起故事裡面戰無不勝的威武王,更為英雄,是真正面對著這個命運和時代衝鋒的,真正的豪雄。

      他或許再也不會忘記這位威武王。

      年節過去,春日漸來,春風吹拂,柳樹枝葉晃動,原本北方凍結的河流也逐漸融化開來,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河面上的冰霜碎裂開來,然後在河水流動的時候朝著遠處流淌,起起伏伏,碰撞時候,碎冰的聲音細碎美好。

      而後夏天也來了,又是百花盛放,四處繁茂的時候。

      夏日過去,天氣轉涼了,秋風颯爽,萬物凋零。

      這一路齊無惑帶著這孩子行走了許多的地方,去了萬靈之國,見到了那位姿容美麗的萬靈之主,去了東海之畔,在海底龍宮,見到了太古的蒼龍;更曾涉水過黃泉,在睡夢當中,去到了陰司幽冥之地。

      這一日,黑袍的帝君帶著他去了中州的府城,走過了大街小巷,指著煉陽觀說起過去,指著一條條街道,說起過去千年時候這街道是怎麼樣的,說這裡曾經有過一個藥棚子,那邊曾經有一位斷臂的攤主,賣的芝麻餅很好吃。

      說從城樓的方向數千五百步開始,一直蔓延到大橋處,都是允許擺攤的地方,每到夜間未曾宵禁的時候,總是燈火通明,充滿生活的氣息。

      每日交五更,諸寺院行者們打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諸門橋市井便大開。那時候酒家多點燈燭沽賣,每份不過二十文,並粥飯點心。

      亦間或有賣洗面水,煎點湯茶藥者,直至天明。

      那孩子聽得嘴饞了,前去買了芝麻餅,糖葫蘆等諸般事物,回來的時候,看到黑袍的帝君抬眸,走過了已經有一千多年歷史的大橋,在橋的對岸,有一棵老樹,樹很大,枝條豐茂,樹下有一個石質的棋盤,上面千年前的痕跡倒還是清楚。

      一位青年坐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手中拈著棋子,忽而感知到眼前投落陰影,欣喜抬眸,卻見來的不是自己等待的人,而是一位黑袍的男子,氣度很好的樣子,青年的臉上欣喜收了回去,重新有些遺憾,卻也不曾失禮。

      黑袍帝君道:「這棋局似乎有很長歷史了。」

      青年等人之時,卻也不失禮,笑著道:「是啊,說是千年前就有了,是中州府城這棋運的開端,也因此,這府城裡面下棋者倒是很多。」

      齊無惑看到他額角有一個傷口似的模樣。

      青年也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視線,摸了摸額頭,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先生見到了啊,哈哈,我這可不是和人爭強鬥狠留下的傷疤,這是是胎記,天生就有的。」

      「算命先生說,是我上輩子衝撞了天闕,給天火燒著了額頭,才留下這個胎記,怎麼也消不掉的。」

      「不過,我出生時候正當正午,倒是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我娘親總是說,這就已經是化凶為吉了,往日種種都要一筆勾銷才是。」

      青年笑著道:「先生也是在等人的話,不如下一局棋?」

      黑袍帝君溫和頷首,欣然應允,視線掃過棋局,道:「那麼,就我來持子先行吧……」他捏著棋子,輕輕落子,落在棋盤上,聲音清脆,青年辨認了下這走勢,認出來,倒是有幾分訝異,笑著道:

      「這是古時候的名篇啊,不過是多了些變種,我先前正好研究過。」

      柳樹搖晃,樹枝投落下來了陰影在棋盤上,黑袍帝君和額頭有胎記的青年下棋,一子一子,落在棋盤上,聲音清脆,似是因為畢竟是是過去的殘篇,青年也真的有很多的研究,最後卻是勝了,下最後一子的時候,小道上有白衣女子撐著傘踱步來。

      穿著的衣裳,是這城中官家的棋侍招,面容清秀,氣質嫻靜。

      一手撐傘遮日光,一手握一卷棋譜,踱步過來,和齊無惑下棋的青年起身,眼底欣喜,黑袍道人提起了手指,看著這棋局殘篇,溫和道:「是先生你勝了。」

      這青年正在沉浸於和心上人棋侍招的相逢,聞言卻是下意識道:

      「小生姓龍,當不起先生二字啊。」

      可是再抬眸的時候,在這樹下已經不見了那下棋的黑袍男子,不由壓抑,微微一怔,恍惚間,仿佛曾經自己也曾在這裡,和這位黑袍的男子下棋,可是那是什麼時候呢?

      卻已不記得了。

      他不再執著執迷於這件事情上,只是開心地和心上人談論之後的事情。

      而這秋日陽光之下,齊無惑拉著那孩子步步慢行,走到了城樓處的時候,恰好是秋日午後,陽光溫暖慵懶,讓一切生靈都懶洋洋的,包括在這城門兩側的石頭塑像,嘲風和椒圖正在如同千年前一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卻忽而看到了那黑袍男子,一下愣住。

      嘲風的語氣都結巴了起來,道:「齊齊齊,齊無惑?!!」

      椒圖瞪大眼睛:「嗯?!!齊無惑?!!小道士!」

      他們開心起來,齊無惑帶著那孩子上了城樓上,嘲風開心不已地和他打著招呼,道:「你過來啦!」

      「嗯,來了。」

      齊無惑坐在嘲風和椒圖的塑像中間,小小少年試探著下腳,最後確定自己不會踩在這有些傾斜角度的瓦片上,就咕嚕咕嚕地滑下去,這才安心下來,坐在這裡。

      椒圖開心道:「小道士,你也已經到了可以收小道士的時候啦!」

      反倒是那孩子不好意思了,可是雖然不好意思,還是很認真道:

      「不不不。」

      「我不是前輩的弟子呢。」

      「欸欸欸?那你不想嗎?」

      椒圖一句話,直接命中了那小小少年。

      嘲風則是問道:「這麼多年了,你都在做什麼呢?」

      黑袍道人安靜坐在這裡,道:「在忙著一些很無聊卻又必須要做的事情啊。」

      嘲風若有所思,道:「是嗎?」

      「你也有這樣許許多多的麻煩事情呢。」

      齊無惑笑起來,道:「是啊。」

      嘲風很是大方地道:「那你就在這裡,陪著我們一起看著這天空和風吧,我把它們分享給你!」

      黑袍帝君坐在這裡,安靜看著風和雲霞,就像是少年時候一樣,閒散地說這些有的沒的,嘲風和椒圖說著這些年來中州府城發生的事情,說誰誰誰家孩子出息,說他們年少無猜,說他們長大,說他們別離,最後又回來的事情。

      陽光溫暖而慵懶,卻也漸漸地西沉下去了,雲霞出現。

      嘲風忽而大聲笑起來了:「哈哈哈哈,小道士,還有小道士的小道士。」

      「你們的運氣真好啊!」

      「齊無惑,你還記得嗎?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

      「這每一日的風景都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太陽的光被遮住的時候,雲變成了七彩的晚霞,又有落日的光從這雲霞的縫隙裡面照出來,像是一層層的光柱一樣落在這道路上,我記得那個時候說,出現了這樣的晚霞,一定要喊你來。」

      「這些年來有好幾次,有五六七八好多好多次,可是你不在!」

      「今天有風,有雲霞,有好看的光,你也在,真好!」

      齊無惑看著天邊的霞光,吹著風,鬢角的黑髮往後揚起,溫和道:

      「嗯……是啊。」

      他道:「太好了。」

      那邊的小小少年已經開心興奮起來,道:「真好看!」

      晚霞流光明媚溫柔,許久散盡了,齊無惑帶著那孩子告辭離去,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嘲風和椒圖喊起來,道:「齊無惑,齊無惑!」

      黑袍帝君站定了腳步,側身看著他們兩個,神色溫和。

      椒圖嘲風大聲的詢問,道:「你成為神仙了嗎?!」

      他們還是像當年那樣大聲祝福著:「齊無惑,齊無惑!」

      「你要好好修行,成為神仙啊!」

      黑袍帝君朝著他們揮了揮手,笑著答應下來,在他們的祝福聲中走遠了,走過星河澄澈的夜,走過了山川和河流,在樹葉凋零,又有白雪皚皚落在山上的時候,他帶著那孩子走到了小鎮裡面,過去的小小院落,似乎還如千年前。

      屋子的鐵鏈鎖鎖好,他伸出手,把這鎖鏈打開來了,院子裡面,那一株當年的寒梅一如往日,只是今日盛放,猶如當年,在梅花樹下,黑袍帝君伸出手來,風拂過的時候,梅花樹微微晃動,一枚花瓣飄落在他的掌心。

      齊無惑微微笑了笑,拈著這花瓣,轉過身來,看著那稚嫩少年,道:

      「走吧。」

      小小少年點了點頭,只以為又要拜見誰,他跟著齊無惑走出了這鎮子,順著小路走到了山路上,陶太公終究沒有修行的天資,服下了丹藥和仙酒,延壽五百年,已於五百年前輪迴而去,這地方似已經沒有多少故人。

      樹木已換去了不知道多少代,最初那小小鹿靈的後代也已經不再。

      唯當年的青石依舊在,夕陽長紅,幾多地祇山神,就在這青石之上,講道說法,點化生靈,倒是讓這一處山中,多有異獸行走來去,比起當年更是繁華,又因為此地乃是齊無惑道場,也無什麼妖魔神仙來此,已是難得清淨福地。

      那孩子隨著這黑袍帝君一路徐行,卻在幾次轉折後,在這山林幽深之處,見到了一處道觀。

      好道觀,卻見其所在之處,風光華彩,煙霞散彩,日月搖光。

      千株老柏,萬節修篁。千株老柏,帶雨半空青冉冉;萬節修篁,含煙一壑色蒼蒼。門外奇花布錦,橋邊瑤草噴香。石崖突兀青苔潤,懸壁高張翠蘚長。時聞仙鶴唳,每見鳳凰翔。

      仙鶴唳時,聲振九皋霄漢遠;鳳凰翔起,翎毛五色彩雲光。

      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行藏。

      這孩子哪裡見到過這樣的清淨福地,看得眼睛都失神了,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似的,道:「前輩,這裡是哪裡啊?!」

      齊無惑伸出手,亦如夫子丘和李翟那樣,指了指他的心口,回答道:

      「是修道之地。」

      「是靈台方寸山,是斜月三星洞。」

      那孩子尚不能夠明悟道理,黑袍帝君笑了笑,推開道觀的門來,裡面一座大鼎燃煙,清淨自然,他轉過身來,看那左右環顧,已看花了眼睛的少年人,頓了頓,溫和道:

      「你可願意做我的弟子?」

      那孩子一愣,旋即立刻反應過來。

      他整理衣衫,直接按照人世間最鄭重的禮數,跪在道人面前,叩首三拜。

      齊無惑雙手迭放在身前,看著他行禮,神色平和。

      菩提果成熟一年,行春夏秋冬,走五湖四海,道門的清微大道君收下了一個弟子。

      他伸出手掌輕輕按在了少年的頭頂。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嗓音溫和,道:

      「為師齊無惑,此地方寸山。」

      「你是為師第一個弟子,也或許是唯一一個弟子。」

      「因汝跟腳,賜號——」

      齊無惑聲音頓了頓。

      青煙裊裊,道觀內的鐘鼓恰巧響起,煙霞涌動,瑞彩流轉,似在簇擁著這個名字。

      「菩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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