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如小丑般被人肆意玩弄

  溯風虛踏高空之上，若神明般俯視著無盡餘波蕩漾開來的肆虐龍捲。

  巨大的蘑菇雲於城市的上空照亮，仿佛一輪太陽一般，徹底地驅散了黑夜。

  看似恢弘壯觀的一幕，但卻並未殺死對方。

  早在黑腔打開的剎那，靈波測量研究科的鵯州便通知了他，雖說開啟黑腔花費了一點點時間，但總歸是將全程的戰鬥都看在了眼中。

  日番谷冬獅郎的始解爆發，冰龍咆哮當空，天象從臨，雪花紛揚於城市之上。

  臨戰突破，阿散井戀次喊出斬魄刀真名，以始解席捲狂風，撕裂長空。

  在這等攻擊下，但凡換做任何一隻亞丘卡斯，都會難以招架，落入下風。

  可他們的對手是諾伊特拉·吉爾加，擁有著最強鋼皮防禦的破面大虛！

  其實就連溯風也是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藍染會像原本那般，派遣出幾十隻可以隱藏靈壓的巨型虛。

  但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一手拉滿。

  於魂葬實習的地點上開啟黑腔，將十刃中最為嗜殺暴虐的諾伊特拉送到了現世。

  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溯風冥思苦想卻是得不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下方，阿散井戀次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提著殘破不堪的蛇尾丸，從廢墟之中走出。

  他目光狂熱地望向天空，仿佛虔誠的信徒一般。

  「這就是溯風大人的真正力量嗎？！」

  樓房屋頂上，院生們癱坐一團，於風勢的吹襲下橫七豎八，不成樣子，其中部分弱者更是於餘波的激盪下當即昏迷了過去。

  而還有意識的院生，則是在眼中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

  他們凝視著虛踏於天頂之上的身影，低喃自語，像是在震驚，又好似在祈禱。

  「九番隊隊長，綱彌代溯風大人……」

  檜佐木修兵發出微弱呢喃，腦海中本能地回憶起數十年前所發生事情。

  幾乎同樣的場景，還是孩童的他，第一次遭遇了群虛，然後被一位穿有同樣服飾的男子救下。

  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

  這個名字一直被他牢牢地記在腦海中，如今又一次地被九番隊隊長救下，不免讓其心中對九番隊升起了莫名的感情。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

  想至此，檜佐木修兵在望向天空中的那道身影時，也莫名的和之前的六車拳西契合。

  「應該結束了吧？」

  露琪亞和緋真相互攙扶著，目光顫慄地望向逐漸消散的蘑菇雲，以及再度昏暗下去的天空。

  「不！」緋真突然反駁，瞳孔中泛著近乎實質化的恐懼，「我能夠察覺到，那隻奇怪生物的靈壓更加深邃恐怖了。」

  「他絕對沒有死去！」

  話音落下，只見數十里外的廢墟上，塵埃四卷激盪，以迅猛之勢朝著遠處排散開來。

  璀璨的金色光芒於其中綻放開來，化作巨大無比的光柱，剎那間沖天而起，令人窒息的恐怖壓迫也隨之席捲而來。

  天空明亮，再度進入白晝之中。

  諾伊特拉於廢墟中踏步走出，仿佛重生的飢餓野獸，肆意的本能於其身軀上流轉，實質化的金色靈壓縈繞四周，好似火焰一般熾盛地燃燒著。

  於其四面的空氣，波動扭曲。

  暴虐的殺氣洶湧奔放，幾乎凝作實質，在身邊化作如惡鬼般的黑色陰影。

  兇殘的面孔上，血跡橫布，大塊的血肉脫落，顯露出猙獰的頭骨和利齒。

  這種程度的傷勢，但凡換做死神，早已經倒地不起了，但諾伊特拉卻仿佛激發了凶性的野獸，更顯得陰森可怕。

  這不僅僅是虛閃反噬下導致的傷勢，更多的還是因為溯風那毫無保留的一擊崩潰了他的鋼皮防禦。

  同樣是靈壓，但對方的靈壓仿佛更具備侵略性一般，只是觸碰的剎那便撕裂了他的靈壓防禦。

  諾伊特拉目光陰沉地凝視著天空上的身影。

  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無數肉芽攢擁蠕動，仿佛活物一般交織在一起，修復著面頰上的大片缺口和焦黑。

  注意到這一幕的溯風，眉頭微蹙。

  在他的印象中，諾伊特拉雖然具備高速再生的能力，但遠達不到如此效果。

  這麼看來的話，藍染或許在他的破面化上加料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領域。

  溯風不是專業人員，自然無從判斷這方面的技巧。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眼下的諾伊特拉比起他記憶中的那個，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又一位死神……」

  諾伊特拉喃喃自語著，神情逐漸癲狂起來，「那個傢伙果然沒有騙我！」

  「在現世中能夠遇到真正的強者！」

  「撒，死神，來選擇吧！」

  「要麼來砍死我，拿出你最強大的力量在我倒下之前，將我徹底地殺死！」

  癲狂的吼聲以靈壓為介質，在城市的上空不斷地迴蕩著。

  「要麼，我會用盡一切的手段，將你完全地虐殺在這裡啊！」

  聲波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於天空之上蕩漾開來，中心位置的金色光柱越發地璀璨起來。

  「最強的一定會是我，偉大的諾伊特拉·吉爾加大人！」

  徹底爆發的諾伊特拉，直接刷新了院生們的三觀認知。

  他們第一次意識到，世界上居然存在著如此之前的恐怖生物。

  哪怕只是單純的靈壓爆發，就足以讓他們徹底地窒息，就連心臟的跳動也是無以為繼。

  「越是張狂的咆哮越能夠凸顯出你心中的怯懦和自卑。」

  溯風俯視著逐漸逼近的諾伊特拉，以淡然的聲音平靜回道：

  「像你這種存在，哪怕在虛圈中也只是地位低下的可憐蟲罷了。」

  高速飛行的諾伊特拉聞言，身軀猛然一震，瞳孔驟縮的同時，難以言喻的憤怒於心底爆發開來。

  「不過是區區死神，又怎麼敢肆意評價我？」

  新月狀的鐮刀高高舉起，如野獸般的狂暴殺氣洶湧覆蓋而下。

  「去死，去死，去死！！」

  狂風呼嘯，猙獰駭人的巨型刀刃徑直斬落，所過之處，席捲著空氣，讓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聲。

  溯風表情平靜，絲毫不為之所動。

  想以這種狀態就將他拿下，哪怕是經過神秘加強後的諾伊特拉也根本不可能。

  在巨型刀刃落下的剎那，一隻毫無防備的手掌探出，在諾伊特拉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目光中，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道斬擊。

  白色氣流於交接處迸發，如蒸汽機高速運作下噴薄的蒸汽一般，瞬間吞沒了新月狀的鐮刀。

  「你不會以為……」

  溯風的目光中透出些許淡漠，「就這點水平的力量，就能夠擊敗我吧？」

  瞬哄的進階用法。

  以掌心取代背部和雙肩的作用，從而釋放出大量的鬼道靈壓。

  這一式可以暫時維繼戰鬥中的形象，但相應的，瞬哄的威力也會減少許多。

  五指合併，力量持續增加。

  新月狀的鐮刀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諾伊特拉瞳孔驟縮，以其貧瘠的見識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在這次的戰鬥之中，已然處於絕對的下風。

  「少在那裡大放厥詞了！」

  諾伊特拉色厲內荏地怒吼，「我才是最強的！」

  話音剛落，他那剛剛癒合不久的嘴巴便是再度張開，紋有數字的舌頭突然探出，金色的靈壓凝聚其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爆發出璀璨光束。

  如此之近的距離，根本來不及閃避。

  諾伊特拉那微小的瞳孔中透出幾許癲狂，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死神被虛閃貫穿的畫面。

  他要向世界證明，自己才是最強的那個！

  光束落下的剎那，靈壓碰撞的風暴當即噴涌開來，呼嘯的狂風於四面八方不斷地席捲著。

  又一隻潔白手掌的伸出，恰時擋在了虛閃的光束之前，大量的靈子於其中逸散著，暴虐的氣息涌動著。

  伴隨著五指的合攏，猩紅色的靈壓被一點點地碾碎，肉眼可見的靈子結塊迸發散落，將下方的地面都悉數崩裂。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可以用這種卑劣的戰鬥方式來擊敗我的錯覺？」

  溯風依舊如最初那般淡然，仿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足以引起其情緒的變動。

  對於諾伊特拉的表現，他很是期待。

  就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一般的隊長級。

  甚至極個別的隊長在面對現在的諾伊特拉時，只會呈現出一面倒的下風。

  「該死該死該死！」

  連續多次攻擊無果，諾伊特拉額頭之上青筋暴起，陷入了無法扼制的暴怒中，洶湧的靈壓肆無忌憚的爆發，哪怕毀滅整座城市也在所不惜。

  金色的璀璨光芒再度熾盛，諾伊特拉的實力全方位獲得提升。

  新月狀的鐮刀掙脫束縛，以更為狂暴的姿態，朝著前方揮砍而下，空間震盪，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聲。

  餘波爆散，瞬間崩潰下方的地面，頓時塌陷出巨大的深坑。

  驟然的爆發，將溯風短暫的逼退。

  這一徵兆仿佛讓他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巨型鐮刀接二連三如瘋魔般揮砍下來。

  但更令其驚懼的一幕發生了，分明是他占據上風的戰鬥，卻是根本無法擊中對方一下。

  哪怕是飄蕩的羽織下擺，都無法觸碰到一點。

  諾伊特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肆意玩弄的馬戲團的小丑，整場戰鬥下來毫無尊嚴可言。

  本來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但眼下卻是處處透著可笑意味。

  盛怒之下，實質化的金色靈壓縈繞燃燒，肆無忌憚的暴虐氣息占據了城市的上空，仿佛惡魔在注視著下方的一切般，堆積的雲層被沖盪開來。

  雲眼潰散，只余癲狂的聲音在穹頂之上迴響：

  「祈禱吧，聖哭螳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