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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好 - 第473章 取荊州,破王庭字體大小: A+
     
      岳州城內,街道空曠,唯有巡邏的甲兵出沒在夜色中,如同凶煞的幽靈。

      原先的刺史府匾額在去年便被摘除,改為了「卞府」,被作為卞春梁在岳州臨時的居所。

      此刻這座府邸中,隱隱有樂聲飄蕩而出,這裡的主人似乎並不為朝廷兵馬攻城之事所擾。

      廳內設宴,不單有樂,更有美酒。

      宴席分作左右兩列,卞春梁麾下的得力部將幾乎都在,滿廳酒肉香氣撲鼻。

      獨坐於最上首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形尤為魁梧,卻不給人笨重之感,其貼身玄袍之上肩背處以金線繡有猛虎圖紋,稜角周正的面孔上蓄著髯須,入鬢濃眉之下,一雙眸子斂有精光與煞氣,令人不敢直視。

      這便是自道州起兵,一路屠殺權貴士族,掀起滔天大亂的卞春梁了。

      他看起來並不似傳聞中那般只一身草莽殺氣。

      他雖聲稱為民起事,以此煽動天下民心,但他本人並非草莽或貧寒出身。相反,他出生在鹽商之家,自幼富貴,通曉筆墨,且在武學上頗有天資。

      時下商賈地位低下,自少時起,卞春梁便一心想要通過才學或武學踏入朝堂,但足足二十多年下來,卻屢屢碰壁不得志。

      這二十多年間,他心中積攢了太多不甘及對時下朝廷的不滿,這份不滿,在兩年前道州那場赤地千里、卻無人問津的旱災的催動下,終於迎來了它爆發的時機。

      卞家世代販鹽,累積了豐厚家資與人脈,卞春梁藉此迅速招兵買馬,待他代民討伐朝廷苛政的聲音一出,立時響應者無數。

      他一路殺出道州,永州,衡州,一路野蠻殺掠之下,兵馬勢力迅速壯大,而後又破得洞庭,自拿下岳州之後,今擁兵已逾二十萬眾——

      但荊州要地難攻,卞春梁在此受阻半載余,遲遲不得再進寸地。

      此刻席間眾人雖飲酒作樂,但亦有部將在憂慮戰事:「……大帥,肖旻此人,只怕是不好對付!」

      坐於卞春梁下首的一名青年手臂上紮裹著厚厚傷布,聽得肖旻二字,臉色立刻沉下,氣悶地灌了一大口酒。

      此乃卞春梁長子卞澄,在此次與肖旻的守城對戰中,被肖旻射傷了手臂。

      「嗯。」上首的卞春梁開口,聲音渾厚有力:「此前誅殺徐正業,此人曾為主帥,彼時我只當此人是借了常闊父女之功,並無多少真本領……現下看來,卻是不可小覷。」

      「沒錯,此人不似李獻那般心性浮躁,一心只顧戰功……」一旁的謀士微皺著眉,說道:「其作戰之法,乍看雖並無出奇之處,但勝在沉穩紮實,不為外局所擾,心無旁騖,懂得知己知彼,耐心找出破綻,再步步擊破。」

      謀士說著,向卞春梁的方向抬手,進言道:「大帥,再繼續對峙下去,我軍莫說進軍荊州,能否守得住岳州只怕都是未知……」

      此言出,下面的部將間立刻嘈雜起來。

      卞澄「嘭」地一聲放下杯盞,不悅呵斥道:「對陣當前,敖先生就是這樣漲他人威風的嗎!」

      謀士將頭垂低,抬起執禮的手卻未放下。

      卞春梁掃了一眼酒後失態的長子,抬手示意近隨將其帶下去醒酒。

      卞澄被帶走後,卞春梁遂又揮手,屏退了廳內的樂師。

      「先生不必憂慮,接下來我軍只需繼續拖延,等候時機。」卞春梁看向正色傾聽的眾部將,豪爽一笑,聲音有力:「我卞某人走到今日,憑得便是人心——區區岳州算得上什麼,此次我軍必取荊州,長驅北上,攻入皇城!」

      他疑心很重,即便如此,也未有詳說作戰安排,眾人也早就習慣了這一點,但見他已有打算,大多便安下心來。

      有武將被這鏗鏘有力之言激得雙眼放光,執起酒杯:「我等滿飲此杯,以敬大帥!」

      眾人紛紛跟隨舉杯。

      卞春梁將杯中酒盞一飲而盡,拋下酒盞後,大笑著將左右侍奉的美人擁入懷中。

      兩名女子衣衫單薄,皆是很年輕的面孔,她們本是岳州城中飽讀詩書的貴族女子,家中父兄皆遭卞軍屠殺……

      二人眼底皆有脂粉掩蓋不住的瑟瑟不安,卻只能拼命作出強顏歡笑之色。

      宴席散後,那名敖姓謀士單獨跟隨卞春梁,去了書房議事。

      沒了旁人在,半醉的卞春梁靠在寬大的圈椅中,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幾封信件:「那安州刺史曹宏宣,屢屢來信,邀我動兵入主淮南道——」

      敖本忙問道:「大帥意下如何?」

      「區區淮南道……」卞春梁笑了一聲:「我志在京畿,焉有捨近求遠之理?」

      他將那信件摔下:「待我破天子門,為天下主,淮南道也不過是掌中之物而已,又何須我此刻繞道去取!」

      說著,目露嘲諷之色:「那徐正業當初敗就敗在不該中他人之計,太過謹小慎微,選擇改道攻取洛陽!白白耗費了大好時機!」

      謀士知他一心志在京畿,而無意拓展地盤,贊成道:「大帥此舉英明,淮南道雖富饒,但那常歲寧也非等閒之輩,此際貿然前去與之相爭,的確不是上策。」

      末了,問道:「只是,照此說來……大帥是拒絕那安州刺史了?」

      卞春梁:「不,我讓他趁機襲取荊州!」

      謀士眼睛微亮:「善!」

      忙問:「不知此人可願從命?」

      「他不得不從。」卞春梁一笑:「如先生所說,那常歲寧非尋常之輩,安州不願認她為淮南道新主,她必然不會放任!曹宏宣不想坐以待斃,便只能另謀出路!」

      對方也深知這個道理,否則也不會主動投效於他。

      只是想與他共同成事,卻不願涉險,只想著在淮南道坐等好處上門……在他卞春梁這裡,卻是行不通的。

      他不可能去淮南道,他要讓曹宏宣出淮南道,助他攻荊州!

      「如此便再好不過!」謀士道:「若曹宏宣自後方攻往荊州,無論成敗,必會讓前方李獻肖旻大軍陣腳大亂……到時大帥趁亂率二十萬大軍一舉攻上,定能拿下荊州,入山南東道,直取京畿!」

      酒意上頭的卞春梁聞言大笑起來,忽又讓人備酒,要與謀士共飲。

      夜色緩緩褪盡,東方天際現出第一縷魚肚白。

      肖旻已令人點兵,準備下一場攻卞之戰。

      「李將軍。」見得李獻披甲前來,肖旻問道:「不知後方荊州附近這幾日可有異樣?」

      「荊州西有長江,東臨漢水,後通京畿,前方有我等在此阻攔卞氏叛軍,此時又能有何異樣。」面對肖旻『自以為是』的詢問,李獻似笑非笑地問道:「肖將軍為此戰籌備如此之久,倒不知今次能否攻下岳州城?」

      肖旻聞言頓了頓,才道:「自當盡力為之。」

      李獻笑了一聲,拍了拍肖旻的肩:「既如此,那肖將軍便專心備戰吧。」

      言畢,大步離去。

      肖旻看向李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荊州方向。

      負責駐守荊州的多為李獻的親兵,肖旻知道李獻對他不滿,但對方立功心切,一心想要將功折罪,想來無論如何也不會大意對待荊州的情況。

      點兵場有號角聲響起,肖旻遂大步而去。

      如肖旻所想,李獻的確十分在意荊州的安危,他私下亦已得知安州欲勾結卞春梁,但他截獲的那封密信中,為安州刺史慫恿卞春梁攻去淮南道,他因出於私心,選擇了視而不見。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卞春梁駁回了這個提議,並預備暗中讓安州刺史偷襲荊州。

      ……

      此刻,安州城中,一隊醒目的車馬隊伍,經過長街,往城門處駛去。

      很快便有許多人認出,那是安州刺史府的車駕。

      不多時,便有消息傳開,安州刺史已動身趕往江都,前去拜見新任節度使。

      安州城中的百姓文人,大多因此鬆了口氣,他們刺史大人一直未有表態,他們為此很是不安。

      早幾日,聽說光州刺史已經動身了,他們便盼著自家刺史也能及時醒悟,今日總算是等到好消息了。

      近日聽多了詩詞童謠的安州百姓,連忙將這個好消息奔走相告——刺史大人去江都了,安州應當便能安穩了!

      與此同時,離開安州的那行車駕中,最中間的馬車內,身穿刺史官袍的男人,神情很是惴惴不安,不時抬手去擦額頭上的細汗。

      安州刺史府,內書房中,此刻下首處坐著兩名謀士,和數名參軍武將。

      坐於最上首的男人,緩聲說道:「……等人到了江都之後,即便當場被識破,那常歲寧立時令人率兵趕來,來回至少卻也需要半月之久。半月的時間,足夠了。」

      那穿上刺史衣袍,離開安州之人與他身形相似,樣貌也有三四分像,雖不能以假亂真,但在途中應付過去卻是足夠了。

      那常歲寧此次給了期限,他若一直沒有動作,必會招來她的懷疑……此時推個替身出去混淆視線,拖延時間,無疑更穩妥一些。

      「大人……果真要聽從那卞春梁的安排,前去攻打荊州?」一名謀士稍有些猶豫。

      「我本欲讓他來淮南道,但此人霸道且多疑……」曹宏宣道:「當下為表誠意,也只能如此。」

      「可是大人……」

      曹宏宣抬手打斷謀士的勸阻:「我意已決,先生不必再多言——此舉固然冒險,但勝算極大。」

      「朝廷大軍此刻皆在岳州前方,卞春梁大軍必能將他們拖住,荊州此時守備最為空虛,我等此時前往,便可攻其不意。」

      「即便李獻率軍迅速趕回,卞春梁必會立時追擊攔截,屆時我與卞軍便可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朝廷大軍死守荊州半載,已然疲憊不堪,到時一旦被合圍,必會人心潰散!」

      「此計聽來的確可行!」一名參軍也十分心動,只是仍道:「可那卞春梁霸道兇殘……只恐最終是與虎謀皮。」

      「誰是虎,尚未可知。」曹宏宣冷笑一聲:「不過區區一商賈鹽販,趁著民心時勢而起……他行事不計後果,屠殺了那麼多的權貴士族,真走到那一步,又有幾人願意真心跟從他?」

      「我此時勢不如人,不過是暫時聽命於他。」曹宏宣道:「若果真順利拿下荊州,入主京畿便指日可待,屆時大事將成——」

      他說到這裡,稍一頓,笑道:「往上數三代,我曹宏宣的曾祖母,乃是李氏宗女,我自也有李家血脈在身——到時各方勢力,是更願意扶持於我,還是一個殘暴無道的鹽販?」

      謀士沉默了一下,聽得出來,的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了……

      可是,大人那位曾祖母,乃是曹家嫡妻來著,而大人的親曾祖母,不過是曹家妾室……這李氏血脈,同大人有什麼干係?難道血脈這個東西,還能通過中間人來傳播不成?

      這說法,實在很牽強啊。

      但出身這個東西,世人有時也就聽個大概……有得牽強總比沒有強。

      而那大冤種替身已經動身趕往江都,此時已沒了退路可言,多說無益,不如奮力籌謀,去搏一把。

      謀士與眾人,遂只能收起無用的猶豫。

      曹宏宣讓人分別去往申洲,黃州傳信,令此兩州刺史於三日內出兵。

      不同於從起初便一直立場搖擺不定,此刻更是已經直接認慫的光州,申洲和黃州,暗中一直堅定地以安州為首,聽從曹宏宣的吩咐行事。

      未出三日,曹宏宣即先後得到了申洲和黃州的回信,兩州刺史皆向他允諾,再得三日,便可集兵完畢,於漢水畔會合。

      至此一切順利,曹宏宣心神激盪。

      此番,他曹宏宣便要以安州,申洲,黃州三州兵力,過漢水,取荊州,破王庭!

      三日後,待一切籌謀妥當,曹宏宣披上戰甲,發兵往漢水河畔而去。

      動身之前,他已然得斥候報信,得知申洲刺史已經先一步趕去漢水,只待與他的大軍會合。

      曹宏宣趕到時,果然遠遠便見有大軍在此等候。

      兩軍迎面相會,他見到了申洲刺史,但下一刻,只見申洲刺史沉默著勒馬讓至一側,兩側人馬也自覺分開,從中讓出了一條道來——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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