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心裡這麼想能夠舒服一些的話,那就當扯平了。
「你覺得怎麼樣?」他問我。
我點頭:「很好,就這樣。」
商立麒笑起來:「冥王集團本來就是屬於冥司的,只要他開口,我必然會無條件幫忙,說起來,這並不算是我的功勞。」
「可冥王集團已經是你的了。」
他豎起一根食指在我眼前晃晃,非常嚴肅地說:「NO!確切地說,冥王集團是希宸的,我不過是個暫時的董事長,這所有的一切,早晚都是他的。」
「……」
我忽然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商立麒從來就不在乎這些,即便他很愛錢,可是,他現在的心態未免過於消極了些。
細細一想,商立麒的犧牲又何止如此?
他代替我和冥司將希宸養大,並且把冥王集團經營的這麼好,可是他努力所做的這一切並不完全屬於他。
他按照我們的約定,把他能做的都做了,可如今,他還是孜然一身,光是想到這些,我就十分心疼他。
「謝謝你,商立麒。」
除了道謝,我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有點納悶地看著我,「謝什麼?剛才不是說好算扯平了嗎?」
「我不是指這個。」
「那你在說什麼?」
「我……我沒說什麼。」
他白了我一眼,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我沒接茬兒。
一轉眼的功夫,閻王跑遠了。
商立麒加快步子,想去追閻王,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來,然後定在原地喊了一聲:「閻王,回來!」
聲音落下一會兒,就見閻王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
我吃驚不小。
要知道,閻王一直不太聽他的指令,沒想到今天的閻王還挺聽話。
我好奇地看著他,他沖我嘿嘿一笑說:「最近我什麼都沒幹,每天訓練閻王聽指令,進展還不錯。」
「是嗎?」
「當然。」
他露出一臉得瑟的表情。
在附近逛了逛,我不得不回家了。
「冥司家的事情,明天我會搞定,你就放心好了。」商立麒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點點頭,再次向他道了聲謝。
他瞪著我,鼓著腮幫子沒好氣道:「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我說謝謝。」
「行行行,不謝不謝。」
「趕緊回去,免得又被你的老爸老媽發現你跟我這個變態大叔在一起。」他故意揶揄了我兩句。
我哭笑不得。
「原來你都知道了?」
「廢話,我的耳朵又不是擺設,成天被人議論是變態,我能不知道么?」
「抱歉,他們不了解事實真相,所以……」
「行了,趕緊回去。」
「那我走了。」
「回吧回吧!」
他沖我揮了下手,並不急著回家,他還打算和閻王再繼續散散步。
我沒等他,掉頭往回走。
前腳進了家門,還沒來得及踹口氣,就聽到院子里傳來汽車的聲音。
我湊到窗前瞄了一眼外面,發現是爸媽回來了。
好險!
趁他們還沒進屋,我快速跑上樓,回到房間里,從書包中取出作業裝模作樣地寫起來。
不多時,就聽到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房門就被人敲響。
我道了聲請進,母親推門進來。
見我在用功,她溫溫一笑,「四喜,晚上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
「好,媽媽現在就去坐,你乖乖寫作業。」
我點頭。
母親笑眯眯地退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上。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緒,然後才認認真真地寫起了作業。
……
晚飯後,我與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臨近九點的時候我就回了房間,想起冥司今晚要來,我將房門反鎖。
進衛生間洗漱后,我早早爬上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耐心地等著他。
然而,等到十一點鐘,卻不見冥司出現,我不免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他說『晚點見』,很明顯是要來找我啊!否則,他會跟我說明天見,或者學校見。
莫非,是我理解錯了他話中的意思?
算了,不等了。
我將手機放下,順手關了檯燈。
光線頓時暗了下來,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朦朧間,彷彿有一隻手在我臉頰上輕輕拂過。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月光透過窗灑進來,室內的格局輪廓依稀可見。
我環了一眼四周,靜謐如常。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我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是做夢了。
剛放鬆了警惕,耳邊就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猛地朝身側看去,就見身旁不知何時躺下了一個人。
那人的臉正對著我,由於背光,面部表情看不真切,但聽聲音,我認出,對方是山本美智。
心頭不禁沉了下。
我居然把她給忘了……
儘管昨天晚上我已經將她的提議直接拒絕了,可她單方面地留了一天時間讓我考慮。
我坐起來,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與她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
「你怎麼來了?」我明知故問。
她輕笑一聲,淡淡地說:「我當然是來聽聽你考慮的結果。」
「我說過,我不會幫你,你還是儘早死了這份心吧!」
「你確定不幫我?」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們要訂婚了,難道你一點都不著急?」
靠!
她居然想用這個來牽制我?
我冷笑起來,「真不好意思,他們訂婚的事情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想辦法解決,不需要跟你聯手。」
「你可真傻,居然任由嘉和子和你的男人住在一起。」
她想激我。
「這不關你的事。」
「有件事昨天我沒有告訴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我不想聽。」
「可我想說。」
「……」
我無言以對,順手摸向左手無名指上的冥戒,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一旦山本美智有任何攻擊的意圖,我一定要先發制人。
然而,她並沒有向我發起進攻的意思,而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喃喃地說:「我看的清清楚楚,昨天晚上,你的男人被嘉和子強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