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壓低聲音，唯恐對面正在親熱的小情侶聽到聲音朝這邊看。

冥司沉沉一笑，俊臉逼近。

「那你就是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跑，顯然這裡更有情調，不是么？」

他的笑容壞得流油。

我無奈撫額，小聲提醒：「大哥，麻煩你跟我說話的時候現個身可好？」

丫不現身，在別人看來，我是在對空氣說話啊！

我話音落下，他一愣，質疑道：「我沒現身么？」

「……」

反應過來，他手臂一抬，打了個響指。

「可以了。」

「以後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沒有現身的情況下不要跟我說……」

一個『話』字還沒有說出來，他已經霸道地吻上來。

他的手緊緊扣在我的腰間，將我整個人強行摟在懷裡。

我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力，被他禁錮的緊緊的。

……

翌日，結束了上午的課，我趕去盛輝高中。

到高二四班逛了一圈，不見劉詩音，亦不見鹿文靜。

這兩個人，居然又沒來上課。

我正猶豫著先去見劉詩音還是鹿文靜時，上課鈴聲響了。

鬧轟轟的教學樓瞬間安靜下來，走廊里也瞬間清空，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轉身，剛要離開，就見黎夜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本教科書，步子邁得不急不徐，見到我，他愣了下，隨即非常淡定地朝我走過來。

確切地說，他是朝高二四班走來。

想起昨夜的事，今天與他撞了面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我邁開步子，朝著樓梯通道前進。

無法避免的，我與黎夜擦肩而過。

那一瞬，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我沒有一點防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心跳巨烈加快，整個人都不由抖了下。

站住腳，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幹什麼？」

我十分惱怒。

他一臉慌張，忙解釋：「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嗎？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昨天的事對不起。」

我怔住。

原來他是要道歉……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苦笑：「你難道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不是……」

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他敢么？

他若碰我一下，我就卸掉他的胳膊腿兒。

「我是為昨天的事情想向你道歉，那時我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裡去。」他語氣恢復了平常，很溫和。

我搖了搖頭。

他揚起一絲淺笑，表情也頓時輕鬆了些。

「不過，你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這樣啊！那就有些可惜了。」

「……」

忽然之間，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我好奇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嗎？」

「什麼？」

「你不是想開始新的戀情？為什麼選擇我？」

他目光略微黯淡了些，苦苦一笑，淡道：「我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林熙兒的影子，你信么？」

與他的視線對上，他的眸中一抹幽光閃過。

看樣子，他不像在說謊。

不等我說什麼，他轉了身，大步朝著高二四班的教室走去。

他的背影很清瘦，揮了下胳膊，頭也不回地說：「你慢走。」

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怔怔地看著他進了教室，我才恍然回神。

我看過林熙兒的照片，我並不覺得自己和她有任何相似之處，或許是黎夜自我感覺的吧，具體是怎樣的，誰又說得清呢。

……

離開盛輝高中，我奔往鹿文靜的住處。

原本有些猶豫是先見劉詩音還是鹿文靜，可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先見鹿文靜。

鹿文靜給我的感覺非常冷漠，而且話非常少。不過，她看上去卻比劉詩音更好說話，劉詩音太蠻橫，或許三兩句話說不到一起，她又要發飆。

其次，單從路程來看，鹿文靜的住處距離盛輝高中更近一些。

乖車不到十分鐘，我到了鹿文靜家樓下。

乘電梯上樓，找對了門牌號，我按響門鈴。

很快，她就來開了門。

她如上次一樣，穿著一身休閑的居家裝，手裡還拿著一袋薯片在吃。

見是我，她眉頭皺了下，二話不說就要關門。

我趕緊擋住門，強行從門縫擠了進去。

室內很暖和，客廳不見其他人，這個時間鹿文靜的父親似乎都不在家中。

她冷著臉，直奔客廳的沙發前，把手裡的薯片往茶几上一扔，語氣漠然道：「你來幹什麼？」

「自然是找你。」

「找我幹什麼？」

「自然是有事。」

「什麼事？」

「能坐下說話么？」

「都闖進來了，還假裝客套什麼。」

「……」

我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她站在我面前，雙手環抱胸前，倨傲地睨著我。

「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和米雪很熟吧？」我直奔主題。

她冷笑：「廢話。」

「既然很熟，她和黎夜有婚姻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黎夜和林熙兒交往的事，你知道嗎？」

「……」

她不吭聲了，狐疑地盯著我，好似沒料到我會突然向她拋出這樣的問題。

「怎麼，你不知道？」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她神情恢復到冷漠，語氣也冷冰冰的。

「看來你知道。」

她沒有回答，開始對我愛搭不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她重新拿起茶几上的那袋薯片，咯吱咯吱地吃起來。

電視是開著的，屏幕中正在播放一部探險類的好萊塢電影。

她盯著屏幕，幾乎無視了一旁的我。

我不慌不忙地伸了個懶腰，已經正午時分了，難免腹中飢餓。

鹿文靜與我坐得很近，她一邊看著電影，一邊享受著薯片，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我咽了咽嗓子，見薯片的袋子口開得很大，我伸長胳膊，想從中拿塊薯片吃，先暫時填一填肚子，她卻手一縮，冷冷地朝我瞪過來。

「你幹什麼？」

「……肚子有點餓。」我有點尷尬。

她壞壞地揚了揚唇，一字一句道：「肚子餓你就回家吃飯去，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

「我拒絕再回答你的問題，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