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確認過之後，我和中年男人商量著私了，中年男人把商場的條例搬出來，偷竊物品價值超過兩千元處以五千元的罰款。
聽到這話，歐陽急了眼。
「四喜，你跟他商量什麼？我沒偷東西。」
「我知道，但監控不是把你拍到了么。」
她一臉不痛不快，拉著我走到一邊兒小聲說：「你在跟我開玩笑么？我都說了我沒偷東西，你怎麼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別人不信啊！」
「你相信我你還跟商場的人商量私了？這不合適，我沒偷東西。」
歐陽的情緒異常激動，我知道她冤枉，可我們沒辦法跟商場的工作人員解釋清楚，只能認栽。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兒，簡直見鬼了。」
她煩燥地發著牢騷，邊說邊從錢包里摸出銀行卡，卡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折彎了，顯然不能再用。
「這卡怎麼回事？」我問她。
她搖頭，「之前還好好的，誰知道怎麼回事，太他娘的邪門了。」
我拿過她的錢包翻了翻，除了三百多塊現金，她僅僅帶了這一張銀行卡，我估摸著有可能是劉飛發現她身上現金不多，而他又不知道銀行卡的密碼一怒之下就把卡給折彎了。
如果歐陽的這張卡眼下不能付罰款的話，那麼……好像只有我來付了。
丫的，剛拿到五千塊提成，還沒幹什麼竟先幫歐陽付了罰款。
走出商場，歐陽噘著嘴嘀咕道：「錢我會還你的。」
「哦。」
「可我就是想不通，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莫名其妙成了小偷，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怎麼來的這裡，更不記得自己偷過東西……」她小聲抱怨。
我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對她說：「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還有那個什麼張飛李飛的是什麼鬼？」
「劉飛。」
「對，你在電話中說什麼劉飛，那是誰？」
我看著她，想了想，還是對她說了實話，「之前在鬼屋你見過鬼，而且你知道商立麒是捉鬼師，確切地說，我現在也是，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不要太驚訝。」
說到這裡，歐陽忍不住打岔：「四喜，你是捉鬼師？」
「我是商立麒的助手，不過現在是實習期間，畢業以後我應該也會到商商公司上班。」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你居然是捉鬼師？你還是商立麒的助手？」
我哭笑不得，她居然關心這個，卻不關心她被鬼附身的事……
「那個……我能不能也到商立麒身邊給他當助手？」她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嬉皮笑臉地問我。
我被她問得噎住，商立麒那麼摳，有我一個助手他已經覺得開銷很大，不可能再請一個助手，而且歐陽看不到鬼魂，沒有經過訓練，捉鬼什麼的，她肯定不行。
不想掃她的興，我委婉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商立麒。」
她大咧咧一笑，拉了我一把就奔到路邊攔車。
「那我們還等什麼，去商商公司。」
「……」
回到公司，冥司和商立麒還沒有回來，我給商立麒打去一通電話，許久他才接起來。
「歐陽怎麼樣了？」電話一接通，商立麒就拋來這麼一句話。
我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他這是在擔心歐陽么？
「問你話，啞巴了？」
「……她沒事了。」
「那就好。」
之後，他沉默下來，我問他劉飛找到了沒，他答：「暫時沒發現他的蹤跡，他好像沒回家。」
我把劉飛附在歐陽身上在商場偷竊的事情說了，商立麒半晌沒吭聲，聽筒中傳來冥司冷冷的聲音：「我們回去。」
他應了聲，接著就對我說：「四喜，我們現在回去，讓歐陽趕緊準備午飯，我快餓死了。」
話說完，不等我說話他就掛斷了。
我把話轉達給歐陽，歐陽無奈一笑，起身走進廚房，糊焦兒味散得差不多了，她把鍋里炒焦的菜倒掉，把鍋洗凈，重新洗菜切菜。
我斜倚著門框看著她，幾個阿飄也湊過來往廚房裡面探頭。
歐陽喃喃地說：「你之前的話好像沒說完，關於那個張飛還是劉飛的，你繼續說，我聽著。」
「劉飛是一隻鬼，他附了你的身從這裡逃出去，然後去了商場。」
歐陽停下手上的活抬頭看著我，大驚失色：「你說我被鬼附身了？」
「是這樣。」
「所以說東西都是那個叫劉飛的偷的？」
「應該是。」
「五千塊罰款啊！讓他賠我。」
「……」
她憤憤不平地抓起菜刀用力磕在菜板上，氣得小臉漲紅，「丫的，該死的劉飛，搞什麼搞，五千塊夠老娘三個多月的生活費了，必須讓他賠我，必須。」
話說完，她不忘對我說：「既然你是捉鬼師，那這五千塊你就找劉飛要，他搞的事他得負責。」
我無言以對，讓我向一隻鬼伸手要五千塊，就算我開得了口，他也得有五千塊才行啊！
我煩燥地抓抓頭，剛到手的提成，忽然有種要飛了的感覺。
聽歐陽的意思她不準備還錢了，而是讓我向劉飛索要……
之前一半的生活費都拿去買了衣服和鞋子，如今就指著提成生活，可提成就這樣飛了，我該怎麼辦？
和冥司住在一起，我基本沒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我可以依靠他，可這種感覺糟透了。
把廚房門關上，我走到沙發前坐下，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向劉飛的家人開口，那可是五千塊，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
想不通劉飛幹嘛非要去偷東西，還偷那麼昂貴的……
思來想去，就算要跟劉飛提罰款的事，總要先找到他再說，如今他下落不明，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越想越煩燥，我招誰惹誰了？
這時，一隻阿飄湊過來，怯怯地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
「先把劉飛的事情解決。」
「可是……」
「對了，你們之中還有誰的死亡時間快滿三年的？過來跟我報備一下，你們別再謊報時間，否則出了任何狀況我們概不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