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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是朵黑蓮花 - 第53章 美人在懷,自然想入非非字體大小: A+
     
      容錦將人拽回懷裡,不許她離自己太遠。

      他傾身抱住慕雲卿,稜角分明的下顎輕輕抵在她的肩上,嗓音溫和道:「只每月十五那日會難受些,不過有卿卿在,便不疼了。」

      聞言,慕雲卿朱唇輕抿,清麗的眸中充滿了質疑。

      她顯然不信他的話。

      而容錦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不等她問就強調說:「是真的,不騙卿卿。」

      「那……那晚你送我回府後,回來豈不是要繼續疼?」

      「嗯。」

      「那此刻呢?」

      他搖頭:「就是心跳得有點快。」

      「怎會如此?」

      「我非聖人,美人在懷,自然想入非非。」容錦語氣認真,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若卿卿像方才那般主動獻吻,這顆心還能跳得更快,卿卿要試試嗎?」

      「不要!」慕雲卿想也沒想便拒絕。

      她回絕得太快,避之不及的樣子逗笑了容錦,沉沉的笑聲飄入慕雲卿的耳中,像羽毛一樣搔著癢。

      容錦笑了……

      慕雲卿心念一動,微微退開身子去看他臉上的笑容,眸光微軟:「容錦,你日後多笑笑好不好?」

      「卿卿喜歡看,自然好。」

      「……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她垂眸,不禁想到了前世:「不是明明心裡惱怒,面上卻雲淡風輕的那種假笑,那樣的笑容……我害怕。」

      「好。」容錦輕輕揉了揉她柔順的發,語氣中充滿了縱容和寵溺。

      淡淡的溫馨縈繞在兩人之間。

      慕雲卿享受這樣的寧靜與溫情,只是心裡難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畢竟前世今生加起來,她和容錦心平氣和相處的時候都少之又少。

      不是她被他欺負得又氣又羞,就是他被她無視得又惱又恨。

      記不清是從誰那裡開始,總之她不理他,他就使出手段擺弄她,事後她羞惱愈發不想和他說話,屆時惹惱了他就又被摁在榻上折騰,長此以往,惡性循環。

      似如今這般他們什麼都不做,只靜靜相擁,慕雲卿心底便生出無限柔情,莫名就想到了天荒地老。

      餘光瞥見榻邊案几上放著的藥,她輕輕推了推容錦示意他放開,拿過那藥仔細查看了一番,隨即遞給容錦:「這藥雖對你的心疾之症無甚功效,卻能滋補養身,你氣色不好,喝了它會好些。」

      「卿卿餵我。」

      「……」慕雲卿不肯:「瀾兒吃藥都無需人喂,小王爺難道連個小孩子都不如嗎?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尚在病中,手上沒力氣,倘若不慎打翻了藥碗,卿卿還得重新煎一副給我,豈不麻煩?」

      慕雲卿不信:「你方才拉住我的時候,可不像沒有力氣的樣子。」

      容錦望著她,墨玉般的眸子熠熠生輝:「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卿卿餵我吃藥,來日我自然也會服侍卿卿,梳妝更衣,絕不假他人之手。」

      這話說得,倒叫慕雲卿想起了前世她病重的時候,容錦的確是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她病中身體虛弱,容錦竟也日漸消瘦,衣衫漸寬。

      見她沉默不語,容錦不覺追問道:「卿卿不信我能說到做到?」

      她抬眸,目光繾綣動人:「我信。」

      如何能不信,他曾真真切切地做到過,甚至遠比他方才說的要多、要好,正是那些細微處的貼心之舉才與她心裡的畏懼分庭抗禮,終日拉扯。

      念及往事,慕雲卿心下動容,便舀起一匙藥,餵給容錦之前還貼心地吹了吹,確定不燙了之後才送至他的唇邊。

      他乖乖張嘴喝下,眸中有笑意在閃動。

      慕雲卿想到什麼,問他:「你是知道這藥無用,是以才不喝的嗎?」

      「苦。」

      「那這會兒喝得這麼痛快,不苦了?」

      容錦定定地看著她,溫聲道:「如今……口中雖苦,但心裡不苦,何況……」

      何況?

      慕雲卿秀眉微挑,卻始終沒有等來容錦的後半句話。

      直到他將藥喝盡,她才把空碗放回小几上,手就被他握住,他的唇轉瞬間也覆了上來,動作迅速不說,還強勢得讓人無措。

      他口中滿是濃郁的藥味,又苦又澀,慕雲卿皺眉躲閃,雙手忍不住橫在兩人之間推拒,可惜無法撼動他分毫。

      容錦抓過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那裡,錦袍肌膚之下,那顆心在劇烈地跳動,他在證明他方才說過的話,若得她香吻,他的心會跳得更快。

      「容錦唔……很苦……你放開……」她勉強尋到個說話的機會,可惜很快他的唇舌就追了上來。

      一吻方罷,兩人唇間皆帶著淡淡藥香。

      容錦不舍就此離開,唇瓣還貼著她的,安撫一般地輕輕啄吻,偶爾舌尖掃過描著她形狀完美的唇線。

      他噙著她的唇,聲音發緊:「苦嗎?」

      「嗯。」

      「我倒不覺得苦了。」他忽然彎唇,粲然一笑:「我早說過卿卿香舌如蜜,比那些蜜餞甜得多。」

      慕雲卿:「……」油嘴滑舌!

      同容錦閒話片刻,慕雲卿見他臉色雖蒼白,但精神倒似比方才她來時好了不少,這才稍稍安心。

      她抽走他背後的迎枕,扶他躺下:「你再好好歇一歇,我出來有一會兒了,得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一聽說她要走,容錦自然不舍,卻也心知阻攔不得,便沒開口,只是那幽怨的眼神硬生生看得慕雲卿邁不開腳步。

      她失笑,從袖管中拿出了一個絲繡的香囊,花樣是蓮花,底邊綴著流蘇,十分雅致精巧。

      她放到容錦枕畔,柔聲道:「這裡面是曬乾的茉莉花和梔子花的花瓣,有寧心安神之效,我還另外加了些助眠的香料,你放在枕下就是。」

      容錦拿起來細觀,指腹一下下掃過香囊上繡著的蓮花。

      她繡工精湛他向來知道,難得的,是她的心意。

      她總算是肯將他放在心上,也肯為他花心思了。

      見容錦愛不釋手,慕雲卿欣慰之餘又不免感到心酸,想也沒想便承諾道:「別拿著了,原不是什麼稀奇的物件,日後我再做別的給你。」

      「當真?!」容錦面露驚喜。

      「嗯。」

      她總不至於,連他這點願望都無法滿足。

      繡活傷神,前世他從不許她做,以至於最後到她死,也不曾送過他什麼,好在今生還有機會。

      慕雲卿離開時,白蘇親自把人送到了府外,目送著侯府的馬車消失在街口才回了容錦的住處。

      一進去,就見他家那方才還病歪歪的主子面色紅潤地把玩著一個香囊,哪裡有半點病態!

      白蘇毫不意外,顯然是知道內情的。

      他垂首,恭敬道:「主子,慕姑娘回去了。」

      「嗯。」冷冰冰地應了一聲,容錦的視線並未從香囊上移開。

      指尖輕點,他封住了自己手臂上的一處穴道,下一瞬,便見肌膚之下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小紅點,漸漸變得清晰。

      不多時,那紅印竟脫離了他的肌膚,受到灼燒般化為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是蠱蟲。

      白蘇瞧著,心下微思。

      主子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受噬心之痛不假,但也僅那一夜,過後便會好了,如今為了使苦肉計引慕姑娘心疼,他竟不惜給自己下蠱,執念如此之深,怕不會輕易放手。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白蘇咽了下口水才說:「……主子,北邊來信了。」

      聞言,容錦眸光微動:「講。」

      白蘇額上流下一滴冷汗,硬著頭皮道:「信上……催您回去。」

      容錦墨眸微眯,眸色漸涼,稍稍用力地揉捏著手裡的香囊。

      白蘇不敢再多言,匆忙退了出去。

      主子紮根大梁京都,本就不該,如今不思回還,再耽擱下去,恐生事端……

      ***

      川寧侯府。

      卻說慕雲卿回到侯府後,直接就被老夫人叫去了寶墨堂。

      二夫人孫氏也在。

      一番寒暄之後,老夫人才切入正題,笑眯眯地打量著慕雲卿,道:「咱們家卿兒如今是出落的愈發出挑了。」

      慕雲卿眉心微動,直覺這話題不對。

      果然,老夫人緊接著便說:「卿兒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你爹娘都不在,這事少不得我給你張羅。」

      「外祖母要做主卿兒的婚事?」原來是打這個主意,這要是讓容錦知道了,非得血洗川寧侯府不可。

      老夫人眼神慈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卿兒不必害臊。」

      慕雲卿垂眸淺笑,淡然無方:「卿兒倒不是害臊,只是想著二舅母家兩位姐姐未嫁,怎好讓外祖母先操心卿兒的婚事。」

      「你有所不知,四丫頭和五丫頭也都在相看了,只是底細不清,是以還未定下來。」老夫人親昵地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可你不一樣,我給你瞧的這個呀,知根知底,保證妥當。」

      「哦?」慕雲卿心中冷笑:「那不知是何人?」

      「倒也不是旁人,就是你二舅母家的你四表哥,可不是親上加親嘛。」

      老夫人鋪墊完了,孫氏瞅准了時機便接茬兒道:「你四表哥他不日就要去參加科舉,以他的才學必能高中,若你二人結成連理,可不是雙喜臨門嘛。」

      「你這孩子素來是個眼明心亮的,舅母疼你想必你也清楚,我是真心想讓你給咱們家當媳婦。」

      「再一則,不怕你臊,這也是你表哥自己的意思,只是他雖有心,卻不得不顧及你的清譽,是以並不敢與你過分親近,單沖他這份心,便可知他是個穩妥的。」

      孫氏向來能說會道,慕雲卿清楚得很,是以她也不打斷,就安靜地聽她在那扯,幾時對方說的口乾舌燥停了下來,她才幽幽道:「外祖母與舅母的好意卿兒心領了,只是我與表哥怕並不合適。」

      孫氏心裡一緊,忙問:「哪裡不合適?不是般配得很嗎?」

      慕雲卿頰邊笑靨依舊,似水蓮般明媚,溫聲細語地說:「舅母方才字字句句皆是掏心窩子的話,那卿兒也就不瞞您,卿兒喜歡樣貌俊美之人,表哥他雖也生得清雋秀雅,卻無法給人那種容貌精緻更甚女子的驚艷之感,是以卿兒不願意。」

      這話說得,老夫人和孫氏都懵了。

      她們設想過,慕雲卿或許會不願意,但她們料想她回絕的理由無非是嫌棄沈晏是庶出,抑或是不滿意他的性格,她們甚至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哪裡想到,她竟是沒看上他的樣貌!

      見老夫人和孫氏震驚不已,面面相覷的樣子,慕雲卿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與人交鋒之時若想占上風,那就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出其不意,才能打亂對方的陣腳伺機取勝。

      這「渾不吝」的交談方式,還是她從容錦那學來的。

      如今看來,效果甚佳。

      驚愕過後,老夫人不贊同道:「卿兒啊,這俗話說得好,男才女貌,這男人講究建功立業,他只要是個有本事的就好,你管他樣貌做什麼,那模樣生得再好還能當飯吃啊?」

      慕雲卿甜甜一笑,毫不避諱地說:「雖不能當飯吃,但只要瞧著那樣的臉,卿兒便覺得歡喜。」

      「可是……」

      「外祖母不必再勸,卿兒心意已定。」

      見她是鐵了心,孫氏便示意老夫人別再規勸,轉而問道:「話雖如此說,卻不知卿兒口中的美男子,是怎麼個模樣?可是你已有心儀之人了?」

      「沒有。」

      「那……」

      「卿兒雖未有心儀之人,但見那話本中所寫,公子容貌艷麗,纖妍潔?,如美婦?,螓?膏發,?然蛾眉,見者靡不嘖嘖……料想這般謫仙人物,雖世間少有,但絕非沒有。」

      老夫人和孫氏聽了都不約而同覺得慕雲卿怕是傻了,就因為那話本子多是俊美公子,她便一心也要尋個那樣的夫君,這不是痴人說夢嘛。

      不過……她傻一點也好,這樣才好拿捏。

      見和慕雲卿直說說不通,老夫人也就沒再多費唇舌,很快便讓她走了。

      而慕雲卿前腳走,後腳孫氏便又生歹念:「既然好言好語相勸她不聽,那索性將生米做成熟飯!」

      「你是說……」

      「清白都沒了,到時候還不上趕子嫁!」她就不信,她還擺弄不了這麼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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