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回到山莊，把唐雲和衛歆珊叫了過來商量賣藥的事。
李齊的想法是，自己到時候和尉剛去找《勝書》，唐雲和衛歆珊留在這邊和宗覓星生產牛痘。
他可不想賣出去一份收一份錢，要是這樣搞的話，猴年馬月才能結帳。
再說了，自己也不能一直在這逗留。
說好出來兩個月，如今早就已經過了，現在京都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自己得趕緊回去。
別到時候回去晚了，太子都嗝屁了。
所以李齊的想法是，批量做出一大批牛痘，然後一次性賣給張免。至於剩餘的，他想怎麼賣，又如何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等他賣的差不多之後，再讓宗覓星做一些給他，到時候就說是自己從京都運過來的。
「李大哥……」衛歆珊眼神有些猶豫。
「怎麼了？」李齊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又沒有外人，有什麼想法看法，儘管說。」
衛歆珊道：「李大哥，我是這樣想的……牛痘是一次性的物品，一旦有人接種，之後這個藥就對他沒用了。」
李齊點頭：「然後呢？」
「如果牛痘落到太守手裡，他肯定不會低價出售。到時候如果他賣的很貴，普通老百姓肯定買不起……到時候……」
說到這裡，衛歆珊就低下了頭：「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對，可是要是不說出來，我心裡就不好受。」
看著像做錯事一樣的衛歆珊，李齊的心就好像被撞了一下。
奶奶的，本少爺最見不得女人這樣來求自己。
可是這放在自己面前的錢，如果不賺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
唐雲見李齊有些為難，微微一笑道：「公子，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
「哦？」李齊看向她。
唐雲道：「公子可以把牛痘買下來，然後再給一些窮人，這樣的話即便太守那邊也不好說什麼。」
「買下來？」李齊有些懵。
唐雲點頭道：「對。就像西滇山莊發放賑災糧一樣……」
李齊思維本來就活躍，被唐雲這麼一點，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猛地一拍大腿道：「對啊！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李齊看著唐雲和衛歆珊道：「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到時候給太守的牛痘，對外宣稱就說是高級牛痘，種植之後感染天花的概率為零，給災民的牛痘就說是低級牛痘，有百分之十感染天花的機率。」
「牛痘是同樣的牛痘，有錢的人肯定不會貪便宜，用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這樣買得起高級牛痘的就去找太守買，買不起牛痘的人也就能有了保命的機會。」
唐雲和衛歆珊聽著李齊說的這個主意，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可是，要是別人知道都是同樣的牛痘，太守那邊的牛痘豈不是就賣不出去了嗎？」衛歆珊問。
李齊用手指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傻丫頭，牛痘的配方知道的人不多，別人怎麼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為什麼？」衛歆珊皺眉問。
李齊笑道：「你想想看，這可是關乎身家性命的事，即便有小道消息，也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去賭，人吶都是怕死的生物。」
唐雲倒是能夠理解李齊說的這些，畢竟她在江湖上這些年，也見過不少世事。
衛歆珊比較單純，想法也就比較簡單。
「過幾天我和尉剛出去一趟，到時候雲兒你負責和太守對接，給他提供牛痘。歆珊你便打著我的旗號去給窮人發放免費牛痘，到時候我會提前和太守說好，也會和宗莊主打招呼。」李齊安排道。
兩女點了點頭。
「好的，公子。」
「好的，李大哥。」
……
隔天李齊就找到了宗覓星，也倒沒有事情隱瞞她，而且是全都告訴了她。
如今宗覓星戀愛腦上頭，李齊說啥她都全部聽從。
一切安排好後，李齊又去找了張免一趟。
「高級牛痘？」張免眨巴著眼睛盯著李齊。
「不錯，高級牛痘。這種牛痘製作過程極為複雜，其中需要的藥材也很多。這樣做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李齊道，「而低級牛痘就不同了，製作過程要簡單的多，而且也用不上什麼珍貴藥材。」
「可是要免費發放的話，其中的利潤……」
不等張免說完，李齊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張大人，我這麼做可是為了我們兩人好。」
張免更加疑惑了，緊皺眉頭。
李齊解釋道：「張大人你想想看，到時候你賣牛痘，有錢人是把命保住了，可是窮人呢？他們到時候看到牛痘又沒錢買，之後會有什麼後果想必不用我多說吧？往小了說，到時候為了牛痘打家劫舍肯定不在少數，往大了說，他們集結造反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李齊這麼一說，張免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李齊又道：「要是到時候因為這個事情鬧出什麼亂子，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和你可都脫不了干係，要是哪天皇上問起來，你讓我怎麼說？」
「還是李大人考慮的周到。」張免拱手道。
李齊笑道：「之前我和你說我拿八成，不是我貪財，而是我已經考慮到了這些。如果沒有低級牛痘，我和張大人五五分也不是不可，只是考慮到要製作大量免費的低級牛痘，所以我才開口要八成。」
張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李齊的眼神都充滿了佩服：「李大人果然高見！」
他心想：這在京城為官的人，果然沒那麼簡單，這李大人看起來年紀輕輕，竟如此心思縝密，還好之前我沒有得罪他。
而李齊心裡則是暗道：奶奶的，還好本少爺腦子轉得快。
一番暢談之後，高級牛痘的銷售方案也定了下來。
等從太守府出來的時候，李齊呼了口氣，鑽進了一輛馬車。
「公子，我們現在出發嗎？」尉剛坐在車頭問。
李齊掀開帘子道：「現在出發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那邊嗎？」
「應該能。」尉剛道。
「那行，走吧。」李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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