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飛煙寨？」
李齊有些不解，之前紀珊玉不是說那個什麼柳妃是為了愛情嗎？
難道不是？
衛歆珊點了點頭道：「我聽師姐說，當初大夏皇帝得了一種怪病，怎麼也醫不好，之後就派人來飛煙寨，要聘請寨里一名丹藥師去大都為其治病。」
「然後你柳師叔就去了？」李齊插嘴問。
衛歆珊點頭：「本來應該我師父去……結果柳師叔替師父去了大都。誰知道這一去，柳師叔就被大夏皇帝軟禁起來了。」
「皇帝為什麼要軟禁你師叔？」
「因為他要我們飛煙寨每年都要給他提供九竅長生丹。」
「九竅長生丹？那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師父說過，那是一種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丹藥。」
看來不管什麼時代的皇帝，總是會想著要長生不老。
李齊想著，又問：「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你師叔要給他生孩子？皇帝又為什麼要殺她呢？」
聽到這兩個問題，衛歆珊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因為我們飛煙寨，再也煉製不出九竅長生丹了。」
「嗯？」
「九竅長生丹非常難煉製，需要一種珍貴的藥材，為了每年能按時交付一定數額的丹藥，開採太多，導致那種藥材滅絕了……」
聽到這裡李齊大致明白了，敢情之前紀珊玉和自己說的那些什麼狗血愛情故事都是假的，衛歆珊說的這些才是真相。
這樣也就能想明白了！
今年飛煙寨沒有按時上交丹藥，於是皇帝便殺了柳妃，想給飛煙寨一個警告，至於柳妃的孩子也只不過是一個籌碼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孩子還真有可能不是皇帝的……
「李大哥，你說柳師叔是不是很偉大？」衛歆珊眼眶紅紅的問。
李齊點了點頭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既然你柳師叔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她估計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衛歆珊深吸了一口氣道：「還好這一次我們找到了柳師叔的孩子……」
休息了幾個時辰，兩人便繼續趕路。
一連兩天總算是來到了昆越山脈末端，眼看就要走出山脈，可誰知道天公不作美，大雪再次降臨。
兩人被困在了一處山洞，根本無法趕路。
一路上走過來的狗子，此時也所剩無幾，好幾條狗子都掙脫繩索跑路了。
李齊倒出最後一顆冰心丹，捏在手裡心情那叫一個沉重。
看來老天只是和我開了個玩笑而已，讓自己來這個世界多苟活了一段時間，最終自己還是得去地府報導。
只是真的有地府嗎？
李齊想著，不由開始回憶著自己之前的人生。
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勤工儉學半工半讀，想著等畢業之後自己能闖出一片天地，可誰想一次意外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
才勉強適應了這裡，可如今卻又要……
雖然李齊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免俗。
畢竟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的時候，想要從容面對太難。
衛歆珊看著有些發愣，眉宇間有些哀傷的李齊，心裡也不是很好受。
「李大哥……」
李齊回過神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一下：「看來我是趕不到飛煙寨了……」
衛歆珊猛地搖頭：「不會的……」
深吸一口氣，李齊站起身走到了山洞口，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他捏著手裡的冰心丹，一咬牙就將丹藥直接給丟進了雪地。
「李大哥！你……」
衛歆珊看到這一舉動，剛想衝出去撿，卻被李齊一把抓住，微微笑道：「歆珊，認識你我很開心。也不算我白來這個世上一趟了……」
「不……李大哥，你不會有事的。」衛歆珊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傻丫頭，你哭什麼？每個人都會死，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雖然我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沒做，不過也無所謂了。」
李齊摸了摸衛歆珊的腦袋，看向洞外的白雪，也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想臨死之前裝一下，開口便朗聲道：「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餘風激兮萬世，游扶桑兮掛左袂。後人得之傳此，仲尼亡兮誰為出涕……」
這是李白的《臨路歌》，也是李白的絕筆，算是他人生的寫照。
此時從李齊嘴裡念出來，到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
可能正驗證了那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悲。
他喵的，他奶奶的，他大爺的，他……
還不等李齊在心裡罵完，一陣痛楚便直戳他的胸口，緊接著疼痛便蔓延到了全身。
本來他還想忍一下，可誰想實在是太痛，讓他連站立的力氣也消失殆盡。
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讓衛歆珊頓時手足無措。
「李大哥！李大哥！」
胸口的疼痛，讓他的耳朵都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看來真的要掛了……
雖然很不甘心，可是也沒辦法了……
衛歆珊看著奄奄一息的李齊，飛快的衝出洞外想要去找剛才被丟到外面的冰心丹。
可是大雪早就將那顆丹藥掩蓋的無蹤無跡，想要找到根本不可能。
回到山洞，李齊已經臉色發青，嘴角也多了一些白沫。
衛歆珊急得哭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看著李齊的氣息越來越弱，衛歆珊忽然閃過師父說過的一句話。
「歆珊，寂毒之體雖然不幸，但卻能百毒不侵，不僅如此你還能吸噬他人身上的毒素。但是，你切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這麼做，一旦你吸噬他人身上的毒素，你自己便會性命不保……切記……切記……」
李大哥是好人，我怎麼能看著他死呢？
絕對不行！
衛歆珊一咬牙，將手伸進李齊的衣服內，按在他胸口之後，便開始運轉體內的內力。
很快，一股溫熱便從她的手掌上傳到李齊的胸口。
漸漸的，一股淡淡的白氣從李齊胸口冒了出來，衛歆珊的額頭滲出一顆顆晶瑩的汗珠。
只見她眼睛緊閉，氣息也有些混亂起來。
再看李齊，原本發青的臉龐慢慢的恢復了一些血色，顯然碎心毒已經一點點的從身上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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