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洛歡彷彿從媽媽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她現在心裡一定很煎熬吧？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哪一邊，為難著，猶豫著，最後心力交瘁。

剎那間，洛歡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愛莎琳的存在了。

因為曾經得到過，卻失去了，重新找回時，自己卻不再是唯一，所以她難過。

另外一方面，洛歡又很清楚的知道媽媽的為難，她是一個母親，把愛莎琳當做親生女兒養大，現在女兒有困難，她準定無法坐視不理。

而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現在很幸福，所以正常人都會選擇趨向於弱勢的群體吧？

就算洛歡告訴她，愛莎琳是在裝，她也不會相信。

電話切斷了以後，瑞琳娜有些不安地看了身邊的女兒一眼，瞧她只是望著窗外，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心裡反而更難過。

「歡歡，你放心，媽媽不會提前走的，我答應過你的。」

她清楚，如果這次自己走了，跟女兒的關係恐怕再也難以修復了吧？

這不是瑞琳娜想看到的。

聽到她的話，洛歡有些怔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那麼說。

過了會兒，她轉頭看向她，皺了皺眉頭：「我也不希望您夾在中間為難，像您之前說的，我現在很幸福，而愛莎琳應該更需要您。魚和熊掌，永遠無法兼得，您……自己想好。」

「歡歡，你跟愛莎琳……就沒有辦法和平相處嗎？」

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瑞琳娜心痛地問道。

洛歡沉默了幾秒，然後搖頭。

就算她可以，洛歡也不認為愛莎琳願意，那樣一個心思深沉的女子，她不想像父親一樣，養虎為患。

「歡歡……」

「對不起，我沒辦法勉強自己。」

她的道歉卻讓瑞琳娜紅了眼眶，她難過的伸手捂住嘴唇，肩膀微微顫抖。

其實洛歡，也是想逼她做個決定，選擇了愛莎琳，她就可以回M國，不需要這樣兩頭跑。

「我不會怪您的，我有陌、有小乖，挺滿足，我說的是心裡話。」

「歡歡……」

不知不覺間，車停在了蒼雲酒店的門口，洛歡說：「您到了，如果愛莎琳那邊需要您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我也不想看到您左右為難，夾在中間的模樣。」

「可是——」

「真的，我不會怪您，我已經打算忘記M國發生過的一切了。」

瑞琳娜攥緊了手，紅著眼眶問：「包括我嗎？也忘記我？」

她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是洛歡能做到的最低底線了，其他的，她無法再給予。

推開了車門，瑞琳娜長嘆了聲氣：「不，洛歡，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女兒。我是疼愛莎琳，可你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讓我照顧養女拋棄你，我做不到。」

「……」

「我知道你很善良，不想我左右為難，可這是我自己種下的惡果，不管結局是什麼，媽咪……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洛歡抿唇，眼底有些動容。

她以為，她聽到自己的話，會鬆了口氣的。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