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成軍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出聲道:
「秦局,以錢東海的經濟實力,你這開價確實不高,但作為水利副局長,這一做法欠妥!」
「婁書紀,你覺得我……」
秦東良面露不快之色,急聲爭辯。
「秦局,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婁成軍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
「婁書紀,不好意思,您說!」
秦東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婁成軍對秦東良的表現還是滿意的,輕點一下頭道:
「秦局,實不相瞞!」
「現在,錢東海向縣紀委實名舉報,你涉嫌詐騙!」
「許書紀對這事非常關注,讓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婁成軍這話等於向秦東良交底了,誠意十足。
秦東良聽後,連聲向縣紀委領導表示感謝。
他只是個副局長,就算出事,也不至於驚動婁成軍。
沒想到這竟是縣紀委老大的意思,這讓秦東良很意外。
秦東良作為縣長趙志禮的前任秘書,許光道對他的事格外上心,完全在情理之中。
「領導,您覺得我這算得上詐騙嗎?」
秦東良沉聲問。
「詐騙無從談起!」
婁成軍沉聲道,「錢東海對此心知肚明,否則,他絕不會向紀委舉報,而是直接報警了。」
秦東良聽後,輕點一下頭,表示贊同。
儘管秦東良向錢東海索取精神損失費事出有因,但這做法還是欠妥。
「秦局,你這事處理的不夠到位!」
婁成軍壓低聲音道,「你這麼做等於將把柄往別人手上送,你要這十萬元有急用?」
作為體制內的一員,婁成軍的胳膊肘始終是往裡拐的。
除此以外,這事確實是錢東海的錯,秦東良才是受害者。
「婁書記,我一時氣不過,才這麼做的。」
秦東良出聲道,「至於錢,我全都捐給希望工程了。」
婁成軍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急聲問:
「秦局,你說錢捐給希望工程了,有證據嗎?」
「有張匯款單!」
「在哪兒呢?」
「在我辦公室里!」
「快點去取過來。」
秦東良輕道一聲好,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小陳抬眼看向婁成軍,詢問要不要跟著。
婁成軍輕搖兩下頭,示意沒必要。
宦德奎和呂大偉正在小會議室里焦急等著,見秦東良出來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局長,姓秦出來了。」
呂大偉出聲問,「這就完事了?」
宦德奎一臉陰沉,輕搖兩下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過去看看?」
呂大偉迫不及待的說。
宦德奎輕搖兩下頭,沉聲道:
「不急,等會再說!」
「可是……」
呂大偉滿臉急色。
「沒什麼可是的,聽我的!」
宦德奎一臉不快道。
呂大偉見狀,不敢多言,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
秦東良從抽屜里拿到匯款單,心中暗道:
「姓錢的陰險至極,幸虧我早有準備,否則,這絕對是件麻煩事!」
當晚,秦東良向錢東海索要十萬元精神損失費時,只為出口氣。
他絕不會真要這錢,那樣,無異於自取其辱。
秦東良知道這張匯款單非常重要,因此,保管的很好。
拿到匯款單後,他抬腳出門而去。
呂大偉見秦東良走過去後,急聲道:
「局長,姓秦的走過去了,手裡好像還拿著一張紙片。」
「紙片,你確定沒看錯?」
呂大偉掐滅菸蒂,急聲問。
「絕對沒錯!」
呂大偉一臉篤定的說。
宦德奎聽後,臉上的陰沉之色更甚了。
秦東良走進局長辦公室,將門給反鎖上。
「婁書紀,這是匯款單!」
秦東良將單據遞過去。
婁成軍仔細打量一番,出聲道:
「秦局,你這事處理的很穩妥,這就沒事了!」
「不好意思,婁書紀,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秦東良微笑致歉。
婁成軍輕擺兩下手,出聲道:
「只要你沒事就行,我跑一趟,無所謂。」
「幸虧之前沒去紀委,否則,還要再跑一趟!」
剛才若去縣紀委,現在還得再回水利局拿匯款單。
麻煩!
婁成軍這話除闡述事實,也有幾分示好之意。
在這之前,他若將秦東良帶到縣紀委去,勢必會給他帶來負面影響。
「謝謝婁書記!」
秦東良面帶微笑道,「改天,我專門向您賠禮道歉!」
婁成軍聽後,笑著說:
「行,那我可就等著了!」
「一定!」
秦東良拱手道。
「秦局,你給宦局打個電話,請他過來。」
婁成軍沉聲道,「他對這事好像很上心!」
秦東良說了聲正常,伸手拿起話筒給宦德奎打過去。
得知婁成軍請其過去後,宦德奎立即起身。
呂大偉滿懷期待,緊跟其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
宦德奎停下腳步,轉身問。
「我……那什麼……」
呂大偉支吾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你回辦公室,一會再說!」
宦德奎沉聲道。
呂大偉雖心有不甘,但只得轉身走人。
宦德奎推門而入,面帶微笑道:
「婁書紀,請問有何指示?」
「宦局,你這話我可不敢當!」
婁成軍出聲道,「我和秦局聊完了,一場誤會而已。」
「哦,那再好不過了!」
宦德奎儘管口中這麼說,臉上卻滿是失望。
「我先走一步,感謝宦局的配合!」
婁成軍出聲道。
「行,婁書紀,我送你!」
宦德奎面帶微笑的說。
「宦局,不麻煩了!」
「沒事!」
秦東良知道宦德奎送婁成軍是假,想打探消息為真。
「婁書紀,我手頭有點事,就不送您了!」
秦東良配合著說。
婁成軍輕點一下頭,表示沒事。
宦德奎見狀,忙不迭做了個請的手勢:
「婁書紀,請!」
秦東良跟在他們身後出門,徑直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宦德奎送婁成軍下樓,看似隨意的打聽事情的經過。
婁成軍將事情的經過,言簡意賅說了一遍,但並未提及錢東海。
宦德奎滿臉驚詫,急聲問:
「您說什麼,姓……秦局向錢總索要十萬精神損失費捐……捐了?」
「宦局,你怎麼知道這事和錢東海有關?」
婁成軍突然發問。
「我聽……聽別人說的!」
宦德奎含糊其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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