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兩岸咖啡,秦東良騎車徑直向紅光小區騎行。
將車停好,抬頭下意識向樓上望去。
「咦,家裡的燈怎麼亮了?」
秦東良心中暗道,「她回來了?」
那天晚上,秦東良從刑警大隊回家,恰逢孟紫嫣要去出差,將她狠罵一頓。
從那之後,秦東良和她沒有任何聯繫。
凝視著家裡投射出的燈光,秦東良覺得格外柔和。
這種有家人守候的感覺真好,但如果夫妻倆心不往一處使的話,不如單身。
秦東良低下頭,陰沉著臉,走進漆黑的樓洞。
儘管知道孟紫嫣在家,但秦東良並未敲門,而是用鑰匙開門。
秦東良進門後,孟紫嫣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頭濕漉漉的秀髮披在肩上,身著黑色蕾絲睡裙,誘惑力十足。
「你這麼晚才回來?去哪兒了?」
孟紫嫣先發制人。
若是往日,聽到問話,秦東良一定會解釋他的去處。
今時不同往日。
孟紫嫣出門一周,連去哪兒都沒說,竟還質問起他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秦東良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這話,當場就發作了:
「老子去哪兒,關你屁事?」
「爹媽都不管我,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孟紫嫣聽到這話,愣在當場。
出門前,她發現秦東良有點不對勁,本以為回來後,便恢復如常了。
誰知他竟變本加厲了,一張口便是「老子」。
「你是誰老子?」
孟紫嫣怒聲質問。
秦東良抬眼狠瞪,冷聲道:
「滾——」
孟紫嫣沒想到秦東良會這麼對她,滿臉怒色道:
「你這麼晚回來,我連問一句,都不行?」
「你太霸道了吧?」
秦東良抬眼狠瞪,冷聲道:
「你出去一周,我都不知去哪兒了。」
「我回來的晚點,憑什麼向你解釋?」
「再說,你回來也沒多久吧?」
秦東良在兩岸咖啡待了不過一小時,在家時,根本沒見孟紫嫣的身影。
孟紫嫣聽到這話,當即蔫了,柔聲說:
「我去南粵出差的,走的那天晚上,你心情不好,我就沒說。」
這一解釋看似合情合理,但秦東良卻從中嗅到了別的東西。
孟紫嫣一貫強勢,如果真出差了,她不會如此低三下四。
秦東良每次想到這事,頭腦中就會浮現出那晚,孟紫嫣手裡拿的那身淡紫色內衣,款式新穎、前衛。
這一幕如同夢魘,在頭腦中揮之不去。
女為悅己者容!
孟紫嫣這麼做,為了誰?
前段時間,秦東良連遭陷害,顧不上這事。
現在一切風平浪靜,他決定花點時間弄清孟紫嫣到底有沒有給他戴綠帽子。
沒有這事,那就好好過日子。
如果確有其事,他絕饒不了這對狗男女。
儘管心中已打定主意,但秦東良臉上卻絲毫沒表露出來,如同沒事人一般向衛生間走去。
洗漱完,秦東良剛從衛生間走出來,孟紫嫣就貼了上來。
「東良,這些天辛苦你了,有沒有想我?」
嬌妻在他的耳邊柔聲問。
孟紫嫣有電視台台花之稱,容
貌、身材都沒話說。
除此以外,她非常擅長調動男人的情緒。
秦東良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連中三元是家常便飯。
這些日子,秦東良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哪經得起這陣勢,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孟紫嫣嘴角微微上翹,低聲道:
「我升任新聞部副主任了,今晚,我們來好好慶祝一下!」
秦東良此時頭腦中只有念頭,充分履行作為丈夫的職責。
他低頭彎腰,伸出雙手將孟紫嫣橫身抱起,快步向主臥走去。
孟紫嫣見此情景,俏臉上露出幾分鄙夷的笑,得意洋洋。
秦東良原本怒氣沖沖,三言兩語便被玩弄於股掌之中,孟紫嫣確實有理由得意。
進入主臥後,秦東良藉助窗外投射進來的路燈光,突然瞥見孟紫嫣嘴角不屑的笑,只覺頭腦中嗡的一下。
在床前站定,他猛的一鬆手,只聽見啪的一聲,將孟紫嫣扔在床上。
美女毫無防備,發出啊一聲驚呼,嬌嗔道:
「東良,你怎麼不知道憐香惜玉,都弄疼人家了!」
孟紫嫣誤以為秦東良和她鬧著玩,說這話時,雙目微閉,並未睜開。
久久之後,孟紫嫣非但不見丈夫有任何動作,而且四周一片寂靜。
「姓秦的搞什麼鬼?」
孟紫嫣想到這,緩緩睜開雙眸。
主臥里別說人,連影子都沒有,秦東良蹤跡全無。
孟紫嫣一頭霧水,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他不會想玩什麼新花樣,去拿道具了吧?」
孟紫嫣想到這,俏臉微微發紅。
就在這時,只聽見嘭的一聲,次臥的門被關上了。
咔嚓,門被反鎖上了。
孟紫嫣徹底傻眼了,秦東良明明要提槍上馬了,怎麼會突然偃旗息鼓呢?
「我閉著眼睛,壓根就沒說話,不可能得罪他!」
孟紫嫣滿臉不解,心中暗道,「姓秦的發什麼神經?」
秦東良任縣府一秘時,雖在外面氣勢很盛,但孟紫嫣全將他吃的死死的。
自從趙志禮出事後,秦東良如同變了個人似的。
孟紫嫣不但拿捏不住他,甚至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她對此鬱悶不已,但卻毫無辦法。
就拿今晚的事來說,除柳下惠以外,男人在這節骨眼上,有幾個能控制住的。
秦東良不但控制住了,而且絲毫不拖泥帶水,將她往床上一扔,轉身就走。
孟紫嫣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皺成了川字。
秦東良在次臥的小辦公桌前坐定,滿臉陰沉。
孟紫嫣臉上鄙夷的笑容,讓他很不爽,仿佛這是對他的賞賜似的。
秦東良雖久不知肉味,但絕不會接受孟紫嫣的「賞賜」,這就是他轉身走人的原因所在。
為排解心中鬱悶,秦東良拿出盧靚瑤給他的小錄音機,接上耳機,認真傾聽起來。
宦德奎想要整他,秦東良藉助李壩村民的賠償款予以還擊。
無奈之下,宦德奎只能向東海集團的老闆錢東海借錢過關。
二十萬不是小數目,錢東海不會無緣無故借給他,定會藉機提出要求。
秦東良請盧靚瑤將兩人的談話內容錄音,就是想仔細研究,看看有無可乘之機。
咔嚓,秦東良摁下播放鍵,錄音機里的磁帶緩緩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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