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現在18歲,不是8歲,不是可以和別的男人在草地里打滾的年齡!」傅陵川的火氣沒消下去,看著她這副嬌軟委屈的小模樣,反而更生氣。
他對她,掏心掏肺!
徹夜不眠地照顧!
她呢?她早上起床就和祁風去草地里打滾了!
「我只是……」
「不要說把他當哥哥的話,按你這樣,我也能有妹妹,你想不想要?」傅陵川牙槽發癢,訓了幾句,指著外面說道:「都是男人,他想什麼你別裝傻,除非他身上比我少了什麼東西!你再靠近他,我就打斷他的腿。」
陸錦眠歪了歪小腦袋,小聲說道:「他說他爸爸媽媽會來看我。」
「然後呢,告訴我,那邊的公婆會更好?」傅陵川反問。
「我覺得我可能會有娘家人,陪著我、一起正式的和你媽媽談一下我的事。他長得好看,工作也不差,叔叔阿姨也是正經的工作。你媽媽說不定可以……願意認真看看我。」陸錦眠的眼淚啪嗒一下落了下來。
傅陵川楞住了,嘴唇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陸錦眠坐下去,小手摳在床單上,好半天才說道:「好沒意思啊……傅陵川你也知道我不是8歲,你怎麼總這麼訓我。」
傅陵川的心火一下就滅了個乾淨,他走過去,想摸摸她的臉,但陸錦眠迅速偏了偏身子,躲開了他的手。
「你去忙吧。」陸錦眠拿了身換洗衣服,去洗手間換了。
傅陵川想說點什麼,可是只要他靠過去,陸錦眠就會躲開他。兩個人在病房裡你來我躲地繞了會兒,陸錦眠終於抬頭看向了他。
「你才是內心全是黃澀廢料的流氓,我只會幻想和你睡覺,你卻幻想我和別的男人,傅陵川,你真厲害。」
「我沒有……」
傅陵川擰眉,他什麼時候幻想她和的別人做那種事了?他只是不想她和祁風走得太近。
「我不會說分手的,不會。」陸錦眠似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最早的時候,她說不會生他的氣,不會。
現在她說,不會說分手……
傅陵川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他盯著陸錦眠看了會兒,轉身走去了窗前。
陸錦眠爬回床上,按響了床頭呼叫鈴。
她該打針了。
打完針,出院!
她不知道有沒有不吵架的情侶,或者有吧,可惜不是她和傅陵川。
護士很快進來了,給她打上了針。
陸錦眠看著頭頂晃動的針,小聲說道:「我要睡覺了,一個人睡,沒有別的男人,你可以放心去干你的事去。還有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和別的男人睡,你也管不著我。」
真的是犟!
她是最軟的絲,軟起來的時候,繞在你的心尖尖上,密密匝匝全是她的柔軟。
可她也是最尖的刺,根根凌利,扎得人頭破血流。
傅陵川走到病床邊,低眸看了她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依然是有點重的關門聲,砰……
陸錦眠的勇氣一下子就泄了個乾淨。他沒道歉,也沒哄她,他就這麼走了!她氣得用力蹬了一下被子,腳趾頭撞到了床沿,痛得又是一陣眼眶發燙。
門外的走廊很安靜,護士站的護士見他出來,連忙轉開了頭。這一層只住著老太太和陸錦眠,從他抱著陸錦眠回來起,護士們就在外面支著耳朵聽了。他一出來,又趕緊裝作去忙別的事。
傅陵川在門口站了會兒,扭頭看向站在對面的祁風。
從上樓起,他就一直跟著。牆並不隔音,裡面的爭吵他也能聽到。
「我不管你幹什麼,別再靠近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腿,那我也有別的法子,給你脖子上套個鐵鏈,送給她當玩具。」傅陵川冷冷地掃他一眼,轉身走開。
門口很快就來了兩個穿著黑襯衣的男子,一左一右地坐在門口。
祁風靠在牆上,拿出手機給陸錦眠發了條消息。
【眠眠,要不要我帶你走。】
【哪有人吵架就走呀,我是要和他結婚的,我好喜歡他】
祁風看著她的回覆,心裡酸得很。他握了握手機,抬頭看向了緊閉的門,慢慢後退著往電梯走過去。
雖說多年未見,但陸錦眠的個性一點沒變!還是那樣固執,執著,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做。哪怕累趴了,也不放棄。所以,她怎麼可能為了一次吵架,就與她喜歡得要命的傅陵川分開呢?
陸錦眠迷迷糊糊睡了好一會兒,一陣手機鈴聲叫醒了她。藥已經打完,針已經被護士拔了,房間裡瀰漫著一股藥味兒,讓她頭暈。她摸到手機,看到上面跳動的『充電器』三個字,想了會兒,按了接聽鍵。
「你查床?沒男人!」她氣悶地說道。
那邊呼吸聲有點沉,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他的聲音。
「陸錦眠。」
「嗯?」
「我出差了。」
「……」
陸錦眠坐起來,牙緊緊地咬著,氣得胸口一鼓一鼓的。她把手機舉到眼前,屏幕上方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過了會兒,那邊又傳來他的聲音,「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的『好不好』用的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陸錦眠一骨碌爬起來,站在了床上。
「我臉腫成這樣,你要帶我嗎?你不怕丟人?」她問道。
「帶你。」他說道。
「來了、來了,馬上。」陸錦眠趕緊爬下床,衣服也不換,直接往外沖。
「司機送你來機場,慢點跑。」
「你什麼時候飛啊?你等等我。我沒坐過飛機,我要坐頭等艙,給我最好的座位。」
「嗯。」
「我不生你的氣了。」
陸錦眠掛斷了電話,樂呵呵地往外沖。
祁風站在大門口,手裡捧著一堆陸錦眠之前挑好的花草,看著她像個小炮彈一樣從身邊沖了過去。
「眠眠,幹什麼去。」
「我跟傅陵川出差去,拜拜。」
陸錦眠扭頭看了他一眼,直接衝出了大門。
祁風手垂下來,手裡的花草落了一地。
司機把陸錦眠送到機場,正好趕上最後廣播在叫最後兩個乘客,傅陵川,陸錦眠。
他站在通道口,環抱著雙手,看著她頂著一張紅臉,穿著拖鞋沖他飛奔過來。
「傅陵川,抱我。」她撲過來,緊緊抱著他的腰,小聲說道:「我們和好了!」
「慣得你,如今還真是膽大了,敢衝著我吼。」傅陵川嘴角抿了抿,一手攬著她,把兩張機票和身份證給了空姐。
「有本事你別主動找我。」陸錦眠掛在他身上,拖鞋踩在地上沓沓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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